顧子然狐疑片刻，微微頷首，同意了。

花看向了劉太醫：“劉太醫，幫幫忙，拿塊桂花糕去喂他，免得經了我的手，又說我趁機下毒。”

劉太醫看了看顧子然，見他并無異議，便拿起一塊桂花糕，走到床邊，喂顧子然吃了一口。

顧子然剛把桂花糕吞下肚，沒過一會兒，額頭上便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這跟他之前的中毒癥狀，幾乎一模一樣。

顧子然和劉太醫同時震驚得睜大了眼睛。

花下頜一揚：“現在你該相信，你中毒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為什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子然很想問一問，然而頭卻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不但不上氣，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頭水腫了！

花迅速從空間掏出霧化，扣在了他的口鼻上。

隨著藥吸，顧子然呼吸困難的癥狀有所緩解，但桂花糕仍在，任何治療手段都只能治標，無法治本。

花果斷地取出斗式胃管洗胃，又現配了一桶生理鹽水，準備給顧子然洗胃。

——其實有全自的洗胃機，但怕貿然搬出來，會引起顧子然和劉太醫的懷疑，所以還是用傳統手段吧。

但即便是手的洗胃，也讓劉太醫差點驚掉了下。

他見花要把一管子朝顧子然的里，嚇得一個激靈，趕一個箭步沖過去，攔住了：“王妃，王爺千金之軀，您可不能來！”

花耐心解釋：“我只是為了給他洗胃，把胃里殘留的桂花糕洗出來，這跟你給他催吐是一個道理。”

劉太醫一點兒都不信，指著洗胃桶問：“王妃，那是什麼？”

“生理鹽水。”

花說著，舀起一杯，遞給了他，“可以喝的，不信你嘗嘗。”

劉太醫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以行表示了對生理鹽水的懷疑。

這時床上的顧子然蘇醒過來，他看了看洗胃管，又看了看生理鹽水，皺起了眉頭：“花，劉太醫在此，無須你充能人，趕把這什麼生理鹽水收起來。”

“不想用生理鹽水？

行。

其實用大糞催吐也是一樣的效果。

劉太醫，趕去舀一桶大糞來，那可是載進了醫書的黃金湯，這下你們總不會疑心了吧？”

花邊啜著一嘲諷的笑容，斜瞥著顧子然道。

慫恿劉太醫給他灌大糞？

！

顧子然大怒，但卻無力彈，只能狠狠地瞪花。

劉太醫沒留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濤洶涌，連連點頭：“王妃說得對，黃金湯催吐的確有奇效，我這就去茅房弄一桶來。”

他說著，轉就要去。

“你敢！”

顧子然又氣又急，撐著床沿，就要起來。

但他剛撐起半邊子，就腹中劇痛，頭暈眼花，一頭栽倒。

他狼狽地倒在床上，吃力地著氣，臉一點一點變得蒼白。

劉太醫嚇得都了：“王爺毒加重了，可他又不肯用黃金湯，這，這該怎麼辦哪？”

“趁著他沒法彈，強行給他灌唄。”

花抱起雙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顧子然瞪著，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劉太醫在顧子然暴怒和顧子然暴斃之間猶豫了一下，果斷選擇了前者，就要去舀黃金湯。

顧子然氣得攥床沿，幾乎把花黃梨木出幾個大來。

花好好地欣賞了一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住了即將邁出門檻的劉太醫：“用清水也能洗，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親自去打水。”

清水能催吐？

那能有效果？

劉太醫將信將疑，但還是沒去茅房，而是改道去了水井。

至清水不會讓顧子然震怒，不如就聽花的，試試再說。

劉太醫上兩個奴仆，很快打來清水，替換掉了洗胃桶里的生理鹽水。

“扶王爺坐起來，在他面前放個水桶，待會兒接污，再把他帶解開。”

花指揮起兩個奴仆。

奴仆們扶了顧子然，放了水桶，但誰都不敢去解他的帶。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尊卑上下？

花翻了個白眼，手就朝顧子然腰間扯。

顧子然此時渾難，但還是一手摁在的手背上，一手出了鞭子：“花！”

“吼什麼吼？

這麼多人看著呢，還擔心我非禮你不？”

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出，竟如此口無遮攔。

說起來，剛進齊王府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顧子然一時恍了神。

花趁機奪走他的鞭子，塞進了空間里。

奪他鞭子？

？

他這算不算是虎落平被犬欺？

顧子然大怒。

花知道他這會兒沒什麼力氣，本不理他，迅速解開他的帶，又吼了一聲：“張！”

解帶和張有何關聯？

顧子然因為困，破天荒地沒有反抗，乖乖地張開了。

花迅速把涂了石蠟油的胃管，從他里了進去。

手法嫻，作利落，顧子然還沒反應過來，胃管已抵達胃部，并被固定住了。

顧子然本來就難，這下更是眼前發黑，胃部排山倒海，幾乎暈死過去。

花瞅了他幾眼，覺得這樣好。

像他這種桀驁不馴的刺頭，沒有反抗能力，更便于作。

趕給胃管連上注，把他胃里的食殘留大致盡，倒污桶，再把胃管斗部分抬高，利用斗灌清水，隨后迅速將斗放低，把胃里的殘留引流出來。

如此反復清洗，直到洗出來的變得明無味，方才拔出胃管，抹了把額頭上累出來的汗。

顧子然癱在床上，難得無法彈。

他甚至覺得，他浴戰，負重傷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樣痛苦過。

但劉太醫觀察了一下他的臉，又給他診了一下脈，卻發現他中毒的癥狀有明顯好轉，不由得沖花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王妃這一招洗胃，還真比催吐好使。”

“劉太醫過獎了，其實況不嚴重的話，僅催吐也是可以的。”

花謙虛了幾句，從空間里取出了抗過敏的藥片，“劉太醫，還得麻煩你倒杯水來，把這藥給王爺服下，不然靠洗胃，他好不了。”

“王妃這是從哪里買來的藥？

我竟是沒見過。”

劉太醫好奇打量。

花正要扯個謊解釋，外頭忽然傳來天青焦急的聲音——“王妃，您兒剛才吃了桂花糕，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