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該下地了！”

小嬸方桂枝輕輕敲了敲門窗，聲著石頭。田地剛剛承包到戶，每家每戶都憋足了勁大干，想從貧瘠的土地上刨出更多的糧食來。

石頭嗯了一聲，睜開眼睛一眼，天剛剛發亮，窗外朦朧一片，方桂枝的臉也看得不太清楚。他翻了個想再睡一會兒。

篤篤篤……

方桂枝的敲門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昨天剛剛起好壟，早上借著霧氣，正好把番薯苗下去。對于經常肚子的鄉民來說，按時節侍弄好莊稼比什麼都重要。

“小嬸，我困著呢。”石頭嘟囔著，又翻了個。

“石頭，我先去地里剪番薯秧，你再睡一會兒吧。等我剪好了，我們一起去河灣邊下苗。”方桂枝見石頭睡得香，舍不得馬上起來。

石頭瞇了一會兒，再也躺不住了，他翻起來，批了件外。四月的天氣，早上還有些涼意，霧氣籠罩著整個芙蓉灣，村莊像從水里撈上來的，還帶著漉漉的氣。

芙蓉灣是江南沿海的一個大村莊，有五百多戶人家，背靠大山，山下是一大片農田，農田往外是芙蓉溪，芙蓉溪在這里拐了個彎，水流變緩，形了一個大水灣。大水灣的沿岸長滿木芙蓉，一到四五月份，紅的白的的芙蓉花開滿溪流兩岸，遠遠去芙蓉溪上像落了一大片紅霞。芙蓉灣由此得名。

石頭的家離芙蓉溪不遠，他剛推開門，一冰涼的水汽撲面而來，真舒服啊！他了個懶腰，了聲姆媽。姆媽不在屋里，一大早就被大隊書記的老婆請走了。石頭的姆媽是個巧手裁，附近幾個村莊的裳都做的。

“石頭，幫我把番薯秧提出去。”方桂枝在地里聽到門響，知道石頭起來了。

石頭跳過籬笆，走到放番薯種的地里。生生的番薯藤有一尺來長了，在澎的水汽里顯得格外翠綠。小嬸蹲在番薯藤中央，撅著個圓圓的屁-，手里的剪子嚓嚓響著，帶著珠的番薯苗一碼碼放到菜籃里。

“小嬸，別剪太多，看樣子要出太，不完就浪費了。”石頭說。

“等我剪滿這個籃子，我們去地里。”方桂枝站起來，用袖子了臉上的汗珠。的外已經了，只剩下件花布襯衫，上兩團鼓得厲害。可能是蹲的時間太久，方桂枝一陣眩暈，晃了兩步朝石頭倒了過去。

石頭抱住方桂枝大救命，他被嚇壞了。

“石頭，我……我沒事兒。”方桂枝笑著看了看石頭。

“小嬸，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下吧。”石頭說。

“不用了，我沒那樣氣。”方桂枝深深吸了兩口氣，紅著臉站了起來。

石頭把一菜籃的番薯秧提出籬笆外，幾只早起的公飛撲過來啄。他一腳踢了過去，公撲棱棱飛起來。

“石頭，你看著點。我馬上就剪好。”方桂枝彎著腰，挑那些又又的藤苗剪。番薯最好侍弄了，只要雨水好，過幾個月就有收。

石頭著小嬸蹲在番薯地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的覺。小嬸就像地里的番薯苗，得可以出水來，只要好生照顧準能生出一窩子的大番薯來。石頭輕輕地了一下手，手心里還留有剛才方桂枝子的覺，很，很，還有一說不出的香氣。

方桂枝是石頭父親從山里帶回來給小叔做媳婦的，村里人都說小叔有福氣，娶了這麼漂亮的人。只有石頭清楚，桂枝實際上并不喜歡小叔，只是迫于生存，才委屈嫁給一個瘦不拉幾的瘸子。

“石頭，快來提出去。”方桂枝又喊起來。

石頭跳進院子里，飛快地朝方桂枝跑去。

“石頭，慢點兒，別踩壞了剛冒頭的瓜秧。”方桂枝說著一口的山里腔，雖是責備，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石頭很喜歡聽說話，的話里似乎帶著糖的味道，讓他有種心慌慌的覺。不過，這種覺很朦朧。石頭走到小嬸邊上，提了菜籃，發現的子了一片，繃的都顯出來了。

方桂枝見石頭盯著自己的屁-看，生氣地白了他一眼。

“小嬸，你去換條子吧。”石頭低聲說。

“我的子怎麼啦？”方桂枝扭頭看了一下不見異常。

“尿……尿了……”石頭不敢看方桂枝，方桂枝飽滿的在視覺上著他，他到一陣一陣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