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巾蘸著清水給他的傷口都一個一個的干凈，那些污便讓一整盆的清水都變紅的了。

我念叨道：“你這幾日失過多，怕是有些危險。”

我曉得聞智沒力氣說話，眼下剛拔完箭頭，怕是也沒力了。就自顧自的嘮叨：“不若你再泡個藥浴吧，好在我習慣著儲存藥材，還有不好東西。你的宿疾怕是過幾日要發作，還得好好忍著。這傷口發炎的重了，還有些已化膿。你低燒不斷，要挨過今晚你可曉得……”

我也不曉得自己嘮叨了多久，只看到聞智昏昏沉沉的就睡過去了，不由得嘆了口氣。

說到底，他的傷還有一些是因著救我。這一命，我必須幫他撿回來！

現在命攸關，我也顧不得男之防，一整夜都在幫他子降溫。給他的水里混了些白玉赤丹的末，雖說白玉赤丹是解毒的，可對降溫卻有奇效。

大晚上的，我一個人看著沉睡的聞智，焦灼了幾日的心竟然就這樣平靜下來了。月華灑在他上，沒了白日的聒噪，沒想到傷的聞智也討喜的。

就這樣過了很久，直到天泛白，我已困的有些神志不清了，還是習慣的了他的額頭。

這一次，手再也不是持續一夜的高溫了，和我的溫度已經差不多了。

想來是沒事了。

松了口氣，我再也忍不住洶涌襲來的困意，就勢趴在了床沿上，沉沉睡去。

夢中又回到小時候，逸哥哥拿著一把竹劍，站在碧海樓的小院子里，教我舞劍。

他還是穿著一白，手上掛著一黑曜石的手釧，分明還是個孩子的樣子，卻一本正經的訓斥我。

我本想如往常一般沖他撒來躲過一次責罵，怎知握在手里的竹劍忽然從手中掉了下去，落在了我腳背上！

“啊！”

我慘一聲，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還在趙國，趴在聞智床邊睡著了。

而他此刻正用炙熱的目瞧著我，仿佛我是個什麼不得了的人一般。

“你醒了？”我笑道。

既然醒來了，就離危險了。

聞智躺在乖巧的點點頭：“本是想讓你多歇會兒的，奈何我當真是有些口了。”

難得他這麼正經，我爽快的走到桌邊倒了杯水。

回到床邊將水遞給他的時候，他蹙眉道：“我的手不能……”

我不得已，去喂他喝水。

剛喝完水，他又說：“我難，你幫幫我。”

啊？

我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的是什麼。

“怎麼幫？”我忍住翻白眼的沖。

說到這個，他顯然也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