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元氏知道雲芩淩的子，淡睡，卻說一不二。

每一件事，心中都有一桿秤，該怎麽做，怎麽去衡量，心中有數，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雲芩淩有，一個元氏都不知道，猜不的。

飯菜上來。

青菜、鹹菜、蛋湯。

“外祖父，吃飯！”

“哦，好，好，吃飯！”

飯菜寡淡無味，雲芩淩卻慢吞吞的小小口吃著。

楚連留在山穀的廚子廚藝非常好，又會燉藥膳，把雲芩淩的胃調理好了許多，吃東西也比之前吃的多，但也隻是稍微多一些。

一旦吃多了，雲芩淩就會嘔吐。

不止把吃下去的全部吐出來，連黃疸水都會吐出來，然後幾天吃不下東西。

楚連就再也不敢雲芩淩多吃了。

韓旭子卻心若刀絞。

怨自己，怨韓氏。

恨雲家所有人。

飯後。

韓旭子問雲芩淩，“芩淩，要過年了呢？”

“嗯，要過年了，外祖父在哪裏過去？”

雲芩淩淡淡問，並不希冀著被接回去。

回去，還不如在這裏，等韓旭子一走，他又可以住回山穀去。

那裏有好看的書籍，有無數藥材給研究，遠離塵世。

“芩淩想去哪裏過年？”

韓旭子試探的問。

雲芩淩聞言，很認真的想了想，“都好！”

去哪裏都是形單影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吃飯的時候，一個人夾眼前的菜肴，不會有人顧及吃飽沒有，所以都一樣。

在山穀的時候，楚連會給夾菜，一樣一點點，從那次吐了過後，楚連就不敢讓多吃，但那些菜肴都好好吃。

如果，真的可以，希可以和楚連一起過年…… 雲芩淩嚇了一跳，蹭一下站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芩淩？”

韓旭子低喚。

雲芩淩咬，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衝韓旭子微微一笑，“外祖父，我沒事！”

輕輕坐下。

才一天，每一件事，總是能想起楚連。

這是不好的。

“怎麽了？”

韓旭子沒說，雲芩淩蹭一下子站起的時候，他嚇了一跳。

行走江湖，遊走朝堂，便是皇帝麵前，他依舊高傲，從不曾懼怕。

但剛剛，雲芩淩站起，滿眼驚懼，眸中毫無亮，讓他害怕。

害怕失去這個外孫。

雲芩淩搖頭，不語。

“那你好好休息，外祖父改日再來看你！”

“好！”

雲芩淩送韓旭子出了影慈庵，看著他和韓忠的影消失，轉的時候才淚流滿麵。

果然…… 不是來接回家的。

幸好，沒有希冀過！

“小姐？”

元氏低喚。

“我沒事！”

雲芩淩說著，拿了帕子拭眼淚，聲音有些哽咽。

腰桿卻慢慢的得筆直。

雲芩淩，這個世間，隻有你一個人。

無人會與你行！

雲芩淩不知道，離去的韓旭子又帶著韓忠回來了，站在屋頂上。

行走江湖的絕世高手，夜視時也宛若白天，所以韓旭子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雲芩淩哭了。

隻有父母去世，發妻離去的時候才落淚的他，忍不住紅了眼眶，轉之時，老淚落下，寒風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