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忽然開了，有人進來乍見臺階上跪了人，愣一愣才想起白天的事，之后與門里的人說：“嘉嬪還沒生呢，太后著急，皇上和娘娘陪在邊，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這話一說，張等候主子歸來的宮人們，紛紛出疲態，都說去歇一歇，有人強行把蜷在地的宮又摁回臺階上，斥罵了幾句才散去。

紅耳邊除了冬夜的風聲，便是那宮嚶嚶不停的啜泣，是好心，說：“你別哭了，姑姑們不耐煩，又要來踹你。”

宮名千雅，比紅長幾歲，進宮年資也高，今天鬧這樣，自然恨紅，咬牙切齒道：“你還假惺惺，若不是你，我也不用跪一整天。你自己也活該，你不鬧，寶珍姑姑不會罰我們。”

紅后來冷靜了，的確覺得自己太沖，已經被嘉嬪折騰過，當時當刻若不指明千雅的過錯，兩人不鬧起來，不至于被罰跪，現在彼此都半死不活，多有些不值得。

可到底年紀還小，骨子里的氣尚未磨滅，后悔的念頭一閃而過，就起膛說：“至把話說清楚，就算跪斷了，我心里也明明白白。你呢，要是嘉嬪娘娘真有什麼，我為此送了命，你這輩子心里會安生嗎？”

千雅一哆嗦，畢竟理屈，當時眼看著紅挨掌，雙發雙哆嗦，哪里來的勇氣站出去說句真話，是懦弱，可沒想害紅。現在嘉嬪不知生得怎麼樣了，要有個三長兩短，們會不會真的送命？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千雅實在跪不了，又跌坐下去，伏在臺階上哭道，“我的要斷了，太疼了。”

紅已經麻木，不知疼是什麼滋味，上小被疼得汗后，又再寒風里吹，直覺得已經游離了塵世一般，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時點點滴滴過去，千雅哭個不停，紅也漸漸支撐不住時，門外終于有了靜，皇后突然歸來，被人簇擁著進門時，門里的人都散了去歇著沒來得及趕回來，只有兩個狼狽不堪地宮，一個跪在臺階上，一個蜷在臺階下。

寶珍含怒對皇后說：“奴婢該死，這些日子疏于管教，底下奴才都懶怠了，奴婢先送主子回寢殿，慢慢收拾們。”

皇后淡淡的，目落在紅的上，一整天沒見著，也沒想到竟然是紅惹禍，而這幾個月紅伺候在邊，心里明白這是個好姑娘。擺擺手道：“罷了，我不愿聽打打殺殺。”一面吩咐紅，“快起來，我要你來梳頭。”

皇后款款殿去，紅呆在原地，有人來催去寢殿伺候娘娘洗漱，紅搖了搖頭，含淚道：“奴婢起不來了，實在是……”

可主子的命令誰敢違抗，這一天夠糟心的了，紅竟是被架著送進寢殿，皇后才了吉服，繞過屏風見這樣，問：“站不起來了？”

紅伏在地上直哆嗦，哽咽著：“奴婢該死。”

皇后抬眼看寶珍：“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