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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暴君之後》 第11章 根本承受不了他的力量。……

既然是盲下,雙方就得各自蒙住眼楮。

一般下盲棋,只有對弈雙方知道下在哪里了,幸好館中有那個巨大的棋盤,還能供眾人觀瞻。

方繼堯道︰“讓先。”

圍棋中,只有高手會讓出先手。

因為先行就佔據了優勢,最後計算勝負的時候,先行是需要扣掉一些目數的。

“多謝先生。”

王樂瑤也不推辭,“天元。”

樓下的小立刻將黑子放在了棋盤正中的星位上。

盲棋需要高度集中神,為了不打擾二人對弈,原本熱鬧的館安靜下來,就算議論也都是耳語的程度。

來這館的,不乏有學問的人。

二樓的雅座,有人已經坐不住了,走到外面的回廊上面,一邊觀棋,一邊低聲談論。

那些聲音便零零碎碎地傳進蕭衍的耳朵里。

“黑子的況不妙啊,被白子追著打。”

“這方繼堯連續擺了幾日棋局,都沒有人能贏他,確實有過人之

我看是這位娘子輕敵了。”

“你看,黑子的打法很奇怪,一旦周圍的氣沒了,就轉換地方。

不救棋子,只想著多佔地盤。”

“這完全是新手的打法。

唉,原本以為是旗鼓相當的對決,到底不能高看閨閣子。”

坐在蕭衍這個位置,能把那個巨大的棋盤看得一清二楚。

從眼前的局勢看,黑子的確是于下風。

可不知為何,他認為王氏是故意如此。

他想起自己剛剛領兵那陣子,對方是個赫赫有名的老將。

那場戰役,對他而言非常重要,必須要贏。

于是他先示弱,一直佯裝撤退,直到那人追進了並不擅長的地勢,才發反攻,大獲全勝。

其實若正面鋒,他未必能贏那個人,畢竟經驗,人數,他這邊都佔據劣勢。

不若潛伏在暗,等到獵接近,並放松警惕,才果斷出擊,一擊即中。

他打仗還可以,喜歡下棋,也是因為二者有共通之

果然,在方繼堯再次說出落子的位置後,布棋的小猶豫了一下。

王樂瑤說︰“先生,這里你已經下過了。”

全場嘩然,方繼堯開始出汗。

這盤棋他是想速戰速決的,所以攻勢非常迅猛,下子很快,對方似乎確如他所料,並沒有什麼招架之力。

可是隨著落子越來越多,棋子又各有增減,他的記憶已經出現混了。

千里之堤,一旦開始出現裂,那裂只會越來越大。

眾人看見,局勢瞬間就發生了變化,一直被不過氣的黑子,終于開始反擊。

與黑子越戰越勇不同,方繼堯開始不停地出錯,白子的地盤連續失守。

到了後來,他全部心智都用來想自己的棋子在哪里,棋藝完全施展不出來。

終于,他無法再下一子,只能起道︰“在下認輸!”

王樂瑤也解下蒙眼的布,松了口氣,“先生是弈棋高手,若正常對局,我不是先生的對手。

不過我只是萬千大梁子民中平凡的一個,微末伎倆,不足掛齒。”

方繼堯道︰“娘子過謙。

某年長娘子許多,假以時日,必不是娘子的對手。

某收回剛才無禮之言,是某坐井觀天了。”

“好!”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樓上樓下掌聲雷

這一局棋,居然下出了幾分國與國之間對壘的味道。

方繼堯收了棋盤,匆匆離去。

蕭宏還站在窗邊回味剛才的那番話。

子的口氣淡然從容,就好像一個見天地,見蒼生的智者,有種說不出的超然。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才能養出如此子?

“阿奴,你去跟著方繼堯。”

蕭宏回過神來,“阿兄懷疑他有問題?”

“你跟著就是。”

蕭宏只能下好奇之心,跟了過去。

其實好奇的不止蕭宏,還有館里的男子們,但他們也是讀聖賢書的,不會隨便沖上樓,沖進雅座,將人看個仔細。

畢竟能坐在二樓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這娘子談吐不凡,寵辱不驚,又豈是尋常人家能教養出來的。

桓曦和還是有些擔心,特意命凌霄帶人守在樓梯口。

自己殷勤地倒水,給王樂瑤扇風,“可以啊,剛才我還替你一把汗。”

“表姐以後別給我出這種難題。”

王樂瑤手接過水,喝了下去,“我真的是險勝。”

“勝了就好。”

桓曦和笑嘻嘻的,“一會兒還想去哪里逛逛?

今日阿瑤的所有花費,都由姐姐我包了。

有妹如此,家門甚幸。

如此,大梁甚幸啊。”

王樂瑤剛想回一句,眼角卻瞥見屏風那邊有道影子虛晃了晃。

那里有人!

迅速起,給桓曦和遞了個眼

桓曦和膽子大,將拉到後,自己慢慢地走過去,然後一把拉開了屏風!

屏風後面的人,猶如驚弓之鳥,抱著自己的頭,“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公主?”

桓曦和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眼前穿著平民的裳,頭發凌的,竟然是廢帝最寵的公主姜齊悅。

姜齊悅在建康被攻破的時候,由的母妃遣幾個信賴的宮人護送出宮,所以才沒被蕭衍抓住。

但是這幾個月,猶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那些宮人忍不了,紛紛跑了,最後只剩下一個。

一國公主,淪落到這種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王樂瑤還清楚地記得當年,去謝家給謝羨慶祝生辰的時候,姜齊悅也來了,穿著華,坐著賜的金車,羨煞旁人。

眾人都知道喜歡謝羨,謝羨走到哪里就追到哪里。

若不是王謝兩家早有婚約,廢帝一定會招謝羨為婿的。

姜齊悅也沒想到會是這兩個人,混進館里來,就想找點吃的。

幸好有個小跑堂看可憐,容在這里躲了兩日。

“怎麼辦?”

桓曦和把王樂瑤拉到一旁,看向坐在榻上狼吞虎咽的子。

王樂瑤順著的目看去,昔日的公主,如今就是一個乞兒,威儀和尊貴都沒有了,只是本能地要填飽肚子。

把姜齊悅出去,絕對比把藏起來容易得多。

一旦被蕭衍發現,可能還會連累到兩家。

可王樂瑤忽然想起永安寺劫持自己的那個人。

自己的一念可能是別人的生死。

“我听父親說,皇帝把廢帝和廢太子都殺了。”

桓曦和在耳邊低語道。

王樂瑤听了後,震驚不已。

自古新君登基,對于前朝的皇室,無外乎兩種做法,或囚,或流放。

蕭衍登基之前,曾跟大臣約定過,會放廢帝和廢太子一條生路,讓他們善終。

這才下了朝堂上極力反對的眾臣,得以順利登基。

難道,他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姜氏皇族趕盡殺絕了?

王樂瑤覺得渾冰冷,那兩個人,曾經鮮活地站在自己面前。

尤其是廢太子,總是和地同說話,有時候,還會幫閣里找外面很難找的書。

雖然廢太子是父親的學生,多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才會幫忙。

但堂堂太子肯花時間幫這種小忙,已經很難得了。

“外面到都是陛下的人,只能先把藏到未央居去。”

王樂瑤試圖冷靜地分析,“這事你我都扛不住,更不可能將公主平安地送出城。

我得回去告訴伯父和長公主,請他們定奪。”

總要為姜氏留下一條脈。

漢人的朝代更迭,有條不文的規矩,不絕人脈,歷朝歷代的新主都會奉行。

蕭衍卻打破了這個慣例,實在是太狠了,狠得令人心寒。

“阿瑤,你可想清楚了,幫得冒很大的風險!”

“盡力而為吧。”

桓曦和覺得阿瑤以前是不會管的,大概姜齊悅讓想起了廢太子。

怎麼說廢太子跟的父親都有數年的師生之

人的心也不是鐵石做的。

而且,桓曦和知道姜景融地喜歡著阿瑤。

只是阿瑤在男之事上遲鈍得很,這麼多年都沒看出來。

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屋中的三個人瞬間都張起來。

姜齊悅已經被訓練得似兔子一般,一下就鑽回了屏風後面。

此間萬籟俱寂。

王樂瑤的心跳得很快,大腦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小心問道︰“誰?”

“王家娘子在里面嗎?

我是荊州來的,主上有請。”

這人說得晦,“主上”是荊州舊部對蕭衍的稱呼,在永安寺的時候听過。

皇帝竟然微服到了這里!

王樂瑤的心幾乎躍到了嗓子眼。

桓曦和低聲問︰“是誰啊?”

“陛下。”

王樂瑤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桓曦和的臉一下就變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你留在這里,我去把陛下支走。”

王樂瑤定了定心神。

桓曦和不放心,“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

“放心,我跟陛下有些舊

倒是你,千萬小心。”

桓曦和鄭重地點了點頭。

王樂瑤深呼吸了口氣,開門走出去。

外面的人見到,抬手做了個“請”的作,態度十分恭敬。

蕭衍獨自坐在屋中等著,他的雅座在回廊居中的位置,是整個館視野最好的。

臨街的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秦淮河和熙熙攘攘的大街。

和煦的春映照在他的臉上,他雖然生得有幾分凶相,但鼻梁高廓如刀劈斧鑿般,跟建康城里弱不勝風的貴公子,是完全不同的氣象。

王樂瑤走過去,恭敬地行禮,“小見過陛下。”

蕭衍看著,那雙如春水的眸子,淡然堅定,好像世間萬眼中,皆如微塵。

若立于顯殿中,著皇後戴十二鈿黃金步搖,八雀九華,該是何等的儀。

“你很張?”

王樂瑤似乎被他中了心事,雙手猛地在袖中收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蕭衍站起來,走到面前,抬手將發髻間一枚快掉出來的珠花重新好。

應該來得有些匆忙,否則那般致的人,怎會儀容不正。

雖說蕭衍是個大老,不懂子的飾搭配,但莫名覺得適合佩玉,溫潤通,很襯的氣質和

王樂瑤只覺得一道高大的影子籠罩著自己,男人重的呼吸也近在咫尺。

這個作過分親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踫到後的香爐,差點要摔倒。

人心虛的時候,總是會不停地出錯。

蕭衍眼疾手快,抓住的腰帶,一把將扯了回來。

王樂瑤听到“嘶”的一聲,自己的腰帶竟然順著他的力道生生被撕開,了碎布。

空氣凝固了片刻。

急忙背過去,重新把腰帶系好。

其實蕭衍不拉這一下,最多踉蹌兩步,不至于摔跤。

如今這樣裳不整的,出去反而說不清了。

蕭衍沒注意控制自己的力道,只想拉住

怎知的腰帶如此脆弱,本承不住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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