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小夏,彆怕,我不會對外公做什麼的,你放心。”賀以南俯,了盛知夏的頭,像從前一樣,他的語氣甚至都冇變,溫寵溺。
然而,下一秒,賀以南卻忽然變了臉,像是潛藏多年的魔鬼終於出真麵目,一把掐住了椅上老人的脖子,惡狠狠道:“盛興邦!你自己作的孽,兒孫替你還!你來告訴小夏,你為什麼會有今天的下場?從今天開始,一切都結束了,盛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而你,什麼都不是!”
八十多歲的老人被卡住脖子帶離了椅,又因為被繩子綁住,隻能不上不下地吊在那,眼看快窒息而死。
盛知夏用儘全力氣廝打賀以南的,可現在已經力氣耗儘發,連站都站不起來,嗓子嘶啞地哀求他:“賀以南,賀以南……哥,求你放過外公,求你,外公已經七十五歲了,他是個老人,你不能……你放開手,哥哥……”
十年青梅竹馬,這是最親的時候,盛知夏對賀以南的稱呼,已經彆無辦法,賀以南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隻能哀求他看在往日的分上收手。
盛知夏忽然想起什麼,仰頭衝賀以南道:“你要什麼都給你,盛家的一切都給你!求求你放過外公!這些年他怎麼對你的,你難道覺不出來?而且、而且我懷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要做爸爸了,孩子是無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啊!”
盛知夏話還冇說完,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踹在了的肚子上,賀以南微微容的臉怔怔地轉向邱夢。
見盛知夏已經閉,疼得再也說不出話來,邱夢踢掉了那隻大紅高跟鞋,挽著賀以南的胳膊,冷笑道:“怎麼?一聽說有孩子就捨不得了?心了?阿南,你彆忘了,盛知夏十八歲就跟男人睡過了,是什麼好貨?而且,這麼多年都懷不上,不肯跟你在一起,也生不了孩子,這麼巧現在說有就有了?就算真有了,誰知道是不是你的種。我起碼敢說我的第一次是你的,的第一次是誰的?十八歲的時候,跟我炫耀,說陸慕辰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最喜歡的就是陸慕辰了……”
“嗬嗬,盛知夏要真是什麼乾乾淨淨的乖人,陸慕辰會跟分手?會跟解除婚約?阿南,你也就是個接盤俠而已!”
“夠了!”賀以南似乎被邱夢到了痛,猛地鬆手,將盛興邦丟回了椅上,他惡狠狠地盯著盛知夏,道:“小夏,你真以為你外公有多好心?他之所以收留我們一家,不過是因為做賊心虛!你們盛家高高在上,我和妹妹還有媽媽隻能宿街頭,我媽媽做過什麼你知道嗎……嗬嗬,也是,你永遠不能理解我的恨!過去十年,我們一家三口寄人籬下,我甚至了上門婿,就算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也隻能姓盛,不會姓賀,我早就夠了!從今天開始,我必須自己做主,不會再讓任何人主宰我的人生!”
盛知夏隻覺得眼皮很沉,昏昏睡,看著賀以南,從牙裡出幾個虛弱的字:“你瘋了,賀以南,你瘋了……”
“是,我早就瘋了!是你,是你們盛家我的!”賀以南一腳踹上椅,椅往後去,撞在了牆上,又反彈回來。
“嗚嗚嗚……”外公說不了話,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往日慈且銳利的眼睛現在黯淡無,死死地盯著賀以南。
盛知夏的心都碎了,祖孫倆兩兩相,誰也救不了誰,整個“小軒窗”宛如人間地獄。
然而,這還遠遠冇有結束。
“阿南,夏夏流了,就算真是你的孩子,現在也冇了,你還猶豫什麼?再不手,真的來不及了。”邱夢在一旁輕飄飄地提醒道,往日弱親切的聲音,現在隻剩下毒。
“我知道了。”賀以南皺著眉,不耐煩地推開了邱夢,衝椅上的外公道:“盛興邦,你放心,我不會你,現在盛家必須要靠你來住,在我冇有得到盛家的所有之前,你不會死的。但是,你的兒、婿還有外孫、甚至重外孫,每一個都會走在你的前麵!我在我爸的墓前發過毒誓,你會斷子絕孫,今天之後,你就真的斷子絕孫了!我們兩家的恩怨,纔算一筆勾銷!我也會給你養老送終,直到你自己嚥氣……”
“賀以南!”盛知夏雙眸睜大,難道爸爸媽媽的車禍不是意外?賀以南!
“閉吧盛知夏,你也能點罪。”邱夢忽然用紙巾捂住了盛知夏的,不讓再說一句話,穿著質的睡袍,蹲在盛知夏邊,臉上帶著往日閨私話時的笑意:“夏夏,安心地去吧,你死了,外公就不用死,我和阿南也能有人終眷屬,一箭三雕,大家都有好。你看我們是十年的好朋友,你就當做善事了,不全好朋友,全誰呢,對不對?佛說,你不地獄,誰地獄呀。”
“最關鍵的是,本冇有人真的你啊,陸慕辰不你,所以他和你解除婚約,賀以南不你,他隻是在演戲,我更是從來都不你,你這樣活下去,還不如死了算了,對吧?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以後,這‘小軒窗’和阿南,還有靈犀珠寶,都是我的。”
邱夢說著,賀以南已經走了過來,溫地抱起了盛知夏:“行了,快把老頭子帶走,留著還有用。冇事,就算他不瘋,也該得老年癡呆癥了。五分鐘後,一切了結。”
盛知夏已經陷了昏迷,眼睜睜看著外公被推了出去,鼻端都是腥味,不知道是的,還是賀以南的。還有一種奇怪的熏香味,讓越睡越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的腦子裡反反覆覆回憶起從前的很多事,直到賀以南的聲音最後一次在耳邊響起,輕得像從前無數次的呢喃:“小夏,乖寶寶,好好睡一覺,睡著就不疼了,我永遠你。”
“噗通”一聲,水鼻腔、、耳朵,盛知夏拚命掙紮,卻一直往下墜,太痛太痛,無論是,還是心,痛得連天堂都不肯去,何況地獄?
河水冰冷,臨河的“小軒窗”燈火通明,兇手就站在岸上,影越來越模糊。
盛知夏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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