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第一名媛盛知夏死後第四十九天,告彆儀式於今天上午在盛家老宅舉行……”
八月的錦城,暑氣蒸騰,盛家老宅卻十分熱鬨,陸續有人前來弔唁,大門外的記者在全程現場直播。
有意思的是,來客大多拖家帶口,穿梭在告彆儀式上的,不是一群麵容悲傷的親屬,而是一個個刻意打扮過的千金小姐們,本該沉重的氣氛被渲染了一場上流社會的狂歡,隻因為一個訊息在錦城流傳——闊彆錦城五年的陸慕辰陸大要回國了。
孩們彼此之間有認識的,還在頭接耳地低聲說話:
“聽說了嗎?今天陸會來,我花十萬塊買的訊息,你們從哪兒知道的?”
“切,就準你有小道訊息?誰不知道陸家跟盛家的關係?”
“啊啊啊,好張啊,陸,陸,不行,我得再去補補妝,天熱,妝都花了!”
“我也去補妝!五年啊,陸五年後第一次回國!我媽說絕不能放過任何被陸看上的機會!”
姑娘們在翹首以盼,圍觀的吃瓜觀眾們下都快驚掉了:“我靠,牛啊,來葬禮上瓷釣男人,現在的姑娘都瘋了吧?你看們一個個花癡的樣子!怎麼不穿黑比基尼來啊?以為穿黑就能來參加葬禮了?”
“嘖嘖,這麼熱的天,就因為死法不好看,賀以南是把葬禮拖了四十九天,盛知夏的冰在水晶棺裡,該什麼味兒了?”
“死者為大啊,那樣的死法已經夠慘的了,還不讓早點土為安,賀以南葬禮上戴墨鏡兒,老婆死了,真把眼睛熬瞎了?還有,陸和盛大小姐當年不是和平解除婚約的嗎?這是鬨的哪出?確定陸會來?”
“是啊,誰知道呢?聽說當年陸和盛大小姐本不是和平分手……我估計賀以南是想借葬禮跟陸慕辰套套近乎,畢竟人都死了,當年的事都可以一筆勾銷。”
“你們看,不僅外麵的姑娘們著急,連盛知夏的小姑子賀橙橙都把一喪服穿出清新俗的味道來了,想在葬禮上瓷陸慕辰的,賀橙橙也算一份吧?家裡有兒有妹妹就是好,嗬嗬嗬嗬!”
“絕了,絕了,今天有熱鬨看了!話說,陸大什麼時候登場啊?他真的會來?我怎麼覺得……”
正說著,門外傳來汽車喇叭聲,不知誰驚慌又興地喊了一句:“快看,是不是陸來了!車!陸的車來了!”
人群像是集被電到似的安靜下來,紛紛朝黑漆的大鐵門外看去,一輛黑低調的勞斯萊斯停在了門外。
賀以南帶著媽媽、妹妹親自迎了出去,彷彿這不是一場葬禮,主角也不是躺在水晶棺裡已經死去的盛知夏,而是車裡的那位貴客,黑的勞斯萊斯比水晶棺更肅穆。
三人的目標很明確,直直朝勞斯萊斯走去,甚至冇有一個人再守在靈堂的死者邊。
“陸……”車上的人冇有下來,也冇有搖下車窗,賀以南走近了,站在車外得地笑著,也不管裡麵的人能不能看見,至他的誠意百分之百。
“謝陸能來參加小夏的告彆儀式,不管從前有什麼恩怨……”
周圍聽見、冇聽見的看客們連聲咳嗽都冇發出,誰敢在錦城陸的眼皮子底下嬉鬨?
一旁的賀夫人牽著兒賀橙橙,暗暗推了推賀以南,示意他再上前一步,低聲催促道:“去啊,兒子,這個時候還不把話說清楚了,等什麼時候說?”
“嗬嗬,希陸能消消氣,畢竟小夏人已經去了,還是希土為安……”賀以南繼續說,但是車裡始終冇人接話,也不見有人出來。
賀以南被弄得下不來臺,在太底下曝曬,額頭的汗一直往下滴,口乾舌燥,眼看有中暑的跡象。
“卡——”車門打開的聲音。
“出來了……”人群裡有人抑製不住激了聲音,隨後捂住了,“啊,不是陸……”
勞斯萊斯的車門終於打開,從車上走下來的卻並不是陸慕辰,而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長著一張娃娃臉,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神十分嚴肅,不茍言笑,更詭異的是,他的手裡捧著一個黑的……骨灰盒。
“賀總,你好,我是陸的私人書,卓不言。”那人下了車,筆直地站在眾人麵前,介紹完自己的份,語氣生地說道:“我們陸有事不能來,有兩句話讓我轉告賀總,盛知夏小姐的火化後,骨灰裝進這盒子,再撒大海,不允許盛知夏的任何東西留在錦城。”
“什……麼?”賀以南一呆。
何止是他,所有在場的人都呆住,包括悄悄混在人群裡的記者,這是唱的哪一齣?
“賀總,骨灰盒你拿好。陸說,最遲明天早上,必須看到盛知夏消失,一寸灰都不留,既然生不相見,死,也不必再見。話我帶到了,請賀總看著辦。”那卓不言的男人把一個形狀奇特的骨灰盒雙手遞到賀以南的手上,禮貌地點頭微微示意,轉又進了車裡。
勞斯萊斯重新啟,轉了個彎,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纔會當著死者老公的麵,派人送來骨灰盒?
人群中嘩然一片,早就議論開了,不出一分鐘,整個錦城都會知道,陸何止不肯見盛知夏的,他對盛知夏恨之骨,連化灰都不放過。
骨灰撒大海,意思是,絕不允許土為安。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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