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勝君“嗯”了一聲。
贏驕的目緩緩移到他上,眼里瞬間就染上了戾氣。他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抬照著黑服的胃就是一腳。
黑服沒防備他忽然手,慘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贏勝君一伙人見朋友被打,罵罵咧咧地沖上來就要圍攻贏驕。就在這時,一大片粘稠的淡黃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地淋了他們滿臉滿。
景辭手里拎著一大桶花生油,面無表地擋在贏驕前,角度準且刁鉆的往他們上潑。
“你媽!”贏勝君下上的油不停的往下滴,睫都被糊在了一起,眼睛差點睜不開。他手抹了一把臉,呸了兩聲,渾的皮疙瘩都起來了,咬牙轉向景辭:“你找死啊?”
他舉著手想要過來打景辭,誰知剛走了一步,腳下忽然一個打,重重地撞到了紅上。
地上全是油,本來就,紅腳上使不上力。被贏勝君這麼一撞,本穩不住,帶著贏勝君一起,狼狽地跌到了地上。
這下子,兩人活像是在油鍋里泡了一圈一般,渾上下都浸在了油里。
其他幾個人也被景辭潑出了火,紛紛紅著眼睛咬著牙走向他:“你特麼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景辭面不變的站在原地,把空油桶往下一放,從兜里掏出個打火機,冷冷道:“你們再過來,我就點火。”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你嚇唬誰呢?我就不信……”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景辭猛地掀開打火機的蓋子,開了火。
淡黃鑲著一圈藍的火苗,在空氣中詭異的跳著,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景辭舉著火苗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平淡沒有毫起伏:“大不了一起死。”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幾人嚇得連連后退,就連躺在地上的贏勝君和紅都手腳并用的爬了起來,爭先恐后地往后跑。
媽的,他們就想打個架而已,誰想到竟然上了個瘋子!
贏勝君果然說的沒錯,他這個弟弟就是神經病,邊的朋友也是神經病!
幾乎是眨眼間,贏勝君一伙人就消失在了古城里,只留下一串串帶油的腳印。
景辭這才松了口氣,放下了打火機。
贏驕眸復雜地看著他:“你不用這樣,我能收拾他們。”
他從小就在打架上有天賦,在軍營里鍛煉了一圈后更是如此。從前和別人起沖突的時候,都是他擋在其他人前面,他的朋友們也習慣了如此。反正他很厲害。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先一步將他護在了后。
他的景辭,明明不會打架,明明討厭手,在有人挑釁的時候,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沖在了他前面。
“那也不行。”景辭抿了下,矮撿起了油桶:“你打得過他們是一回事,他們在我面前對你手又是另一回事。”
對他來說,贏驕也是特殊的。沒人能打他的腦袋,也沒人能打贏驕。
他沒法眼睜睜看著贏驕傷,哪怕一點傷、一點印子都不行。
怕贏驕覺得自己兇殘,景辭走過去,小聲跟他解釋:“菜油不是汽油,燃點很高的。火苗那麼小,現在又是冬天,不會出事的。”
他不好意思地看著贏驕,臉頰有點紅:“我……我剛剛就是嚇唬嚇唬他們,沒想到他們真信了,一看就是化學沒學好。”
贏驕深吸一口氣,強忍想要狠親他一頓的沖,一把將他拽進了懷里。
都說相容易,相守難。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彼此互相暴的缺點就越多。
然而景辭就像是一個小寶藏一樣,每一次,他都能從中挖出不同的珍寶。以至于每一天,他都要比前一天更他。
贏驕心中正無限,景辭忽然手推了推他:“贏驕。”
“怎麼了,寶貝兒?”
景辭小聲道:“我們去借點工把地上的油干凈吧?”
贏驕:“……”
“不然太給別人添麻煩了。”
贏驕低低地笑了一聲,是啊,景辭就是這樣。
吃飯的時候絕不隊、冬天想喝熱水必須要等生接完了再去、欠了別人的人一定要還回來……
他怎麼就能那麼好呢。
贏驕低頭輕吻了一下他的發,聲道:“好。”
“還有……我拿油的時候太急了,沒給錢……”
“好,我去付。”
“打火機也得還給人家。”
“嗯,這就去還。”
“下次……下次那個人再來找事,你上我,這次之后他肯定特別怕我。“
“好,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贏驕:景辭可能是吃春藥拌飯長大的……
第七十六章
這天下午, 活得向來細、上連點油膩味都沾不得的贏驕, 拿著從餐廳里借來的半禿拖把,渾是勁兒地清理地上的油漬。
不但沒有毫嫌棄,臉上反而一直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景辭想要跟著一起, 卻被他阻止了。
“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手?”贏驕把拖把進桶里涮了涮,挑眉:“不相信我的力?”
“不是。”景辭連忙解釋:“兩個人快一點。”
“著急回家了?”贏驕輕笑一聲:“也不是沒辦法。”
他湊到景辭耳邊, 低聲道:“你給我充充電就行。”
景辭一怔,充電?怎麼充電?
“說一聲贏驕哥哥或者老公加油什麼的。”
景辭不自然地偏過頭, 沒理他。
贏驕忍笑,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他一下:“到旁邊站著去,別耽誤我干活, 不然等會兒回家真要給你證明一下我的力了。”
景辭心里有點甜, 又有點臊,默默地退到了后面。
剛過了午飯的點,這會兒正是餐廳最清閑的時候。后廚摘菜洗碗的阿姨們, 都三三兩兩地坐在外面聊天。
贏驕長得好, 材又拔,惹的幾個阿姨不住地往他這邊看,竊竊私語。
“這小伙子在干嘛呢?”
“剛剛他朋友把油撒地上了,他在清理。”
“哎呀,現在這麼心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
“誰說不是。”
“長得好, 彎腰干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喊累, 這力和腰力都不錯啊。”
幾個阿姨對視一眼,紛紛發出了然的笑聲。
旁邊把對話從頭聽到尾的景辭, 不知想到了什麼,那張沒什麼表的臉一點點的紅了。
收拾好一切之后,贏驕先給拖把和水桶拍了一張照片,這才把工都還回去,和景辭一起上了地鐵。
雖然不是上下班的點兒,但地鐵上仍舊沒有空閑的位置。
贏驕倚在門口,讓景辭站到他旁邊,拿出手機打開了和何粥幾人的小群——
【驕】:[圖片]
何粥他們剛剛結束一游戲,這會兒正坐在地上喝快樂宅水。聽到手機響,登時點開了微信。
鄭闕放大圖片,仔細瞅了兩眼:“驕哥拍的這什麼玩意兒?他跟辭哥去做義工了?”
“不是吧?”何粥也沒看明白:“他倆不是要回家寫作業嗎?”
彭程程面無表地吐出了一個字:“秀。”
鄭闕不信:“這玩意怎麼秀?老彭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彭程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開口了。
鄭闕低頭打字——
【鄭闕不正確】:驕哥你這是干嘛呢?
【驕】:瞎?看不出來這上面滿滿的都是我的幸福嗎?
【何家你大爺】:???你有病???
【鄭闕不正確】:我特麼就看出了拖把和水桶!!
【彭程程】:……
【驕】:這是景辭為我打架的證據。
【何家你大爺】:打架?我辭哥那種好學生會打架?我信了你的邪!
【驕】:他在我面前和在你們面前能一樣?
【驕】:算了,跟你們這些單的說不通,我陪景辭去了。
【何家你大爺】:等等!你能不能不跟我們秀?!我們沒時間也不想聽好嗎?!
【驕】:嫉妒使人丑陋,你們白天沒鳥事,晚上鳥沒事,怎麼就沒時間了?
【何家你大爺】:艸,你給我滾!!!
鄭闕仰天嘆了口氣,轉向彭程程:“老彭,牛還是你牛。”
彭程程面無表地喝了一口可樂,深藏功與名。
地鐵上,炫耀完的贏驕收了手機,偏頭看著景辭,目不由自主地和了下來。
他有時候真的特別想向全世界宣告,這麼好的景辭是他的。
當初因為太過無聊和好奇而去撥景辭,大概是他一生中做過最好的決定。
察覺到視線的景辭抬起頭,正好撞進了他的目中。
景辭的角先是翹了一下,最后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贏驕看著他,只覺得心里了一團,也跟著笑了。
兩人回家之后,再沒耽誤時間,一人占了大書桌的一端,各自做題。一直學到晚上十點半,這才洗澡上床睡覺。
半夜的時候,景辭又做夢了。
還是在那所大學里,他頭很疼,疼的幾近暈厥。朦朦朧朧中,有人惡意地在他耳邊說:“你放心去死吧,從今以后,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贏驕。”
贏驕……贏驕!
景辭滿頭冷汗地睜開了眼睛,直到索著在被子里抓住贏驕的手,才覺得心里安定了一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景辭的睡意跑了個干干凈凈。和上次一樣,他并不覺得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夢而已。
黑暗中,景辭瞪著天花板,不由自主地想到,原死于被鐵打到頭,夢里的他……好像是也死于頭疼。
所有的一切,都跟頭有關。
景辭的心臟驟然狂跳。
從小到大,他潛意識里對腦袋的保護和重視,真的只是因為聽多了院長的湯,要靠著這顆腦袋來改變命運嗎?
景辭渾發涼,忍不住往贏驕邊靠了靠。贏驕睡的正香,眼睛都沒睜開,卻下意識地手抱住了他,作練地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
于是,景辭上的溫度漸漸回籠,那些七八糟的夢和想法通通都拋到了腦后。
他著贏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景辭仍舊和贏驕一起,按照上學的作息起床吃飯學習。
盡管心里還惦記著那個夢,但他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異樣,直到贏驕拿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去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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