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跟青空說？”

顧明使勁吞唾沫。

甚至沒有辦法找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陸凌疏已經死了，更別說告訴青空葉殊的死訊，在心目中陸凌疏的分量和他心目中葉殊的分量如出一轍。

畢竟，是同一個人。

“直白一點。”

“那……”

“告訴他青空是安德森的人。”

顧明掛斷手機后，長長嘆了口氣。

眼眶莫名就紅了，才剛知道他沒有死，怎麼就……邵君澤與幾人寒暄后，看出的不對勁，走去，嗓音和：“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提前離開，我已經跟不人介紹過你了。”

“hide，今天還是謝謝你。”道。

“不用謝，你玩的愉快就好。”

“我先走了，以后有機會再見。”

看著顧明匆匆離去的背影，邵君澤瞇起眼睛，他抬手在下挲了一陣后，突然笑起來。

顧明。

十七歲的我跪在派出所前，知道全國一共有三萬多人和你同名，換來一句“神經病”，可我沒有放棄，我打算在大海里撈針。

二十一歲的我立Asgard，一開始只有寥寥幾人，五年，一步步走到如今。

二十六歲的我發誓會將你帶回邊。

你知道嗎？

這一生有關你，我沒有一次失敗。

你是我的勢在必得。

……

顧明來到青空居住的小區。

這里很幽靜，遠離市中心，周圍有便利店和一個大型購市場，只要有錢，足不出戶用外賣就可以搞定所有購買需求。

也符合青空的生活規律。

他住在二十三層，703，也是最后一戶。

顧明敲門。

“來啦。”青空拖長了音，聲氣的拉開門。

吱呀——

門打開。

一個穿著熊貓睡的年站在門口，他打著哈欠著門外的人，眨了一下眼鏡，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后，才把連這熊貓睡的帽子摘下來。

他了：“明，你怎麼會來找我啊。”

“不打算讓我進去？”

“那哪能啊，快來快來，我正在看賊好看的電影！”

他所謂的“賊好看”的電影是漫威的老掉牙片——雷神。

顧明打量著他的住所，南北通，巨大的落地窗，戶型不算大，最多也就一百二十平的樣子，而且還是兩層的，有非常占空間的樓梯。

不過調暖和，看起來很溫馨。

在接近落地窗前的位置，還有一只英短舒服的躺在窩里，晃著自己的尾。

“明，來找我什麼事啊！”他幫倒了杯可樂，放好冰塊杯子里發出“漬漬漬——”的聲音。

一切都那麼溫。

溫和的人不可思議。

顧明話在邊兜轉一番，最終化為一聲嘆息與可樂一起進肚。看這樣，青空預到不對勁了，他正認真的看著：“你可別嚇唬我哦，我膽子特別小的，說嘛，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會特別難過嗎？”

“那肯定啊！”

“那如果是車禍或者空難呢？”

“呸呸呸，我的小明才不可能這麼快死！”

青空搖晃著腦袋說什麼都不愿意接。

果然，鐘南是對的，迂回的方式在青空這行不通，顧明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青空，葉殊死了，他是安德森的人。”

啪嗒——

他手里的塑料杯子掉落在地上。

“喵嗚！”

小英短嚇得發出尖。

青空吸了吸鼻子，笑著擺手：“怎麼可能啊，他是葉殊誒，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怎麼可能是安德森的人，這個假設也一點都不好玩，呸呸呸！”

鬧了一陣子。

他發覺顧明完全沒有搭理他。

那雙眸里的亮一點點黯去，緒突然的崩潰引來了嚎啕大哭，青空抱著顧明，趴在肩膀上一聲比一聲大的哀嚎。

聽不清他在口齒不清的說些什麼，但是這種悲傷，卻讓同。

“青空，人終有一死……”

“我哭的不是這個！我才不管他什麼時候死呢，反正他比我大啊，要死肯定是他先死啊，可是老死、病死有什麼可怕的嘛，我難過的是這件事是你告訴我的，他是安德森的人，他現在死了，是誰殺的他？是不是我最敬重的老大？”

顧明無言。

青空眼睛已經紅了兔子：“你看啊，我難過的是這個，他要是被別人殺了我能去報仇誒，他要是正常的死我能想到他就笑起來誒，可是現在這樣算什麼？”

“青空，你冷靜一點。”

他嘟著，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模樣又讓好笑又惹人心疼。

顧明手幫他順好頭發：“我很抱歉要告訴你這種事。”

青空沒說話。

知道。

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適應。

就如同當時的一樣，要用漫長的時間，來平心里那道怎麼也不過去的坎。

……

意大利。

優的薰草山莊，到彌漫著花香，這是蝴蝶與蜂的樂園，安靜祥和的沒有一嘈雜聲，遠的山谷回著幾只鳥飛起時的鳴音。

風一吹，花葉晃著，不勝收。

地下研究室。

安德森著德安帶回來的人，面凝重：“沒有辦法了？”

“大爺，上次能救回來是因為人還沒死，至是還有心跳在，這次……又是炸又是墜海，我們是做科研的，不是神仙啊。”德安嘆了口氣。

“上天注定要帶走的人，是怎麼挽回都沒有用嗎？”

安德森側過，凝著窗外的景，他落寞悵然的氣息影響到邊的德安：“大爺，您是有厚福的人，不要妄自菲薄啊，您的份跟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人？”

“可……”

“落在他上的劫難是這種，落在我上的又會是哪種？若不是我們要救他回來，前兩次的死法，都好過這一次。”

德安沒話說。

他只是一個研究人醫學的人罷了。

安德森說的那些命啊、上天啊，對他而言都是沒什麼科學依據，僅存在于人們幻想中的東西。

“葬了吧。”

“是。”

“對了，陸凌疏呢？”

“他被我的助手帶進冰棺里了。”

安德森了太：“其他人的生死我沒有要求，但是陸凌疏的一定要盡全力！他是不可或缺的棋子，明白嗎？”

“是，大爺！”

安德森擺了擺手，德安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