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混賬!”姜國公想明白了, 頓時暴跳如雷了。
阿寶也覺得驚呆了。
都不知道祖母怎麼想的了。
做妻子的,竟然主給自己的丈夫安排了一個妖嬈貌的人……
這可真是阿寶前生沒見,今生也沒見過的事啊。
按說,做子的誰愿意與人分丈夫啊?
更別說是主的了。
阿寶想了想, 覺得如果是娘謝氏的話, 別說主給爹安排人, 就是爹是被的被祖母塞兩個小妾,都是要把爹給打斷的呀!
張大了小, 小合不上了, 呆呆地看著門口那被姜國公一聲怒吼嚇得踉蹌了一下,臉都白了的貌丫鬟。
主給丈夫安排小妾,這就是名門世族出的貴的氣度與教養麼?
年紀小, 見識, 姜國公夫人可別騙……
唯一能保持鎮定的, 大概就是站在一旁角突然搐了一下的姜三爺了。
“怪不得……”他喃喃地說道。
之前,他本瞧見他母親邊有兩個極貌的丫鬟,一開始還以為都是給姜國公的……沒想到回頭姜國公夫人反倒給了他一個, 他正奇怪另一個的前程, 原來這倆丫鬟是他與姜國公父子倆人兒分的來著。
他母親真是不偏不倚,對丈夫和兒子都是一樣的關懷備至。
不過如果說了這話,那更火上澆油了, 姜三爺覺得自己還是別說了,只看著姜國公轉眼已經暴跳如雷地命親兵把那哭哭啼啼的丫鬟給拖出去, 這才對姜國公輕聲說道,“父親息怒。”不然, 還讓他能說什麼好呢?
說“爹你別不好意思, 兒子我也有一個呢!”?
“息怒?怎麼息怒?這人, 這人糊涂至極!”姜國公氣得在書房里繞著圈子破口大罵,也顧不得在兒子的面前罵兒子的娘了,拍著自己的老臉啪啪地說道,“把我當個什麼?見了人走不道的老鬼麼?!”
姜國公夫人與他這些年聚離多,本就平淡。
且姜國公心里知道,妻子在心里并不能怎麼看得上他這個出很低的軍中糙漢。
可就算是夫妻之間不好,姜國公也只死死地記得一句話,一個男人就只要一個人。
做男人的,既然娶了一個人,就算人不好,可是一日是自己的妻子,終生系在自己上,自己就不能做對不起自己妻子的事。
這些年,他邊干干凈凈,就算是與妻子分離兩地,也從沒有尋個人在邊侍候,就是想著,既然已經娶了姜國公夫人,他就別干背叛妻子的事。
誰知道從前守得好好兒的,哪怕姜國公夫人如今老了,不能與他如何如何了,可是,可是他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睡覺,就當還是在軍營里也沒什麼。
如姜國公世子那樣一個一個人往府里領,姜國公是看不上的。
他尤其覺得既然已經了親,老妻老了,不能侍候了,那就這麼繼續過日子就行了。
想得好好兒的,姜國公夫人卻給他這麼當頭一棒?
他說要人了麼?
這是在辱他?
“如果我要人,還得到給我送了來?”他堂堂一個國公,如今又是京都大將,手握京郊大營的兵權,如果說忍不住了,想要睡人,還用姜國公夫人當一個賢惠人?
更何況,姜國公夫人送了一個丫鬟過來,不僅是賢惠,更是一副嫌棄他的樣子,儼然拿一個丫鬟給他開心,好讓他日后別來煩的意思,這份嫌棄還有冷淡,就像是一掌在姜國公的臉上。
姜國公已經出離地惱怒了,姜三爺見父親氣得不輕,皺眉了片刻,便解釋說道,“未必是母親嫌棄父親。而是這些年,母親喜歡送些丫鬟給咱們。”
姜國公夫人喜歡送邊的貌丫鬟給兒子們。
從前送過姜國公世子,姜國公世子欣然笑納,如今都還在后宅養著。
又送過剛親了的姜二爺,姜二爺怎麼置的,怎麼把老娘氣得半死的,大家也都知道了。
至于姜三爺……
“還給過你?”姜國公不敢置信地對兒子問道。
姜三爺正值科舉,最要的時候,姜國公夫人不能這麼糊涂,這時候給兒子送人吧?
這還讓不讓他兒子科舉了?
“我學了一次二哥,給送到廚房做事了。”姜三爺笑了笑。
他是做兒子的人,不似兄長那樣天高皇帝遠,干什麼都沒什麼,因此,只學著姜二爺塞到廚房冷淡著也就罷了,并沒有旁的薄待。
“糊涂東西,糊涂東西!這混賬人……”哪怕姜三爺努力掩飾,可姜國公也什麼都明白了。
他罵了一聲,抬腳就氣勢洶洶地出了書房。
見他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阿寶了小子,歪頭看著了眼角出幾分無奈苦笑的姜三爺呆呆地問道,“三叔,咱們現在去哪兒?”
知道了那貌的丫鬟的用途,阿寶覺得家祖父與三叔也太難了,此刻烏溜溜的眼睛里滿滿地都是同。姜三爺本無奈地笑著,垂頭見了阿寶那同的小模樣兒,忍俊不,噴笑出來,擰了阿寶的胖腮一把,無奈地說道,“送你回屋兒歇著。”
“哦。”大概府里會有一場大風波,阿寶就乖巧地把小手放在胖肚皮上,乖乖的。
雖然也很想看到姜國公夫人被姜國公破口大罵,也想看見姜國公夫人狼狽的樣子,可是想想這都是家祖父到了這麼大的刺激還有傷害,阿寶就覺得高興不起來。
連幸災樂禍都提不起勁兒。
比起來,還是更想讓姜國公夫人老實點兒,別作妖,至給姜國公一個舒坦點兒的家。
如今,又是要憂心前朝,又是要惱火心后宅,姜國公回了京都也太辛苦了。
就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還,還不如在邊關的時候呢。”在邊關的時候多好啊,雖然知道國公府里的事讓人煩心,可是眼不見,心也煩許多,哪里比得上回了國公府的煩惱。
更何況阿寶都不知道姜國公夫人心里怎麼想的……與姜國公親幾十年,兒群,姜國公夫人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對婚姻忠誠的人麼?
一個丫鬟,在阿寶的眼里不僅是對姜國公的傷害,更是完完全全否定了姜國公的品格。
夫妻做到這個份兒上,都覺得姜國公未免有些可憐。
只是阿寶是做晚輩的,怎麼能說長輩的不是,就把小腦袋枕在垂頭不語,眼神復雜的姜三爺的手臂上說道,“煩得很。”
姜三爺心里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是長輩的事,你還小,都別往心里去。每天高高興興的,對你祖父多笑笑,他也開心。”
“知道啦。”阿寶蹭了蹭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三叔的俊秀的臉。
三叔房里還有個丫鬟呢!
見乎乎地抱著自己,乖巧得很,姜三爺了眉心,笑著俯把抱著就往的小院子去了,一邊笑瞇瞇地問一些宮中的事。
阿寶也眉開眼笑地說著自己在宮中如何如何,還把自己得來的皇帝賞賜的翡翠龍牌拿給三叔獻寶。
叔侄兩個去了的小院子,看見阿寶被丫鬟服侍著滾到了床上睡了,姜三爺這才出了院子,回自己的書房讀書去了。
他們叔侄兩個說了一路的話,心里的郁悶勁兒都散了,各自輕松去了,可是姜國公夫人的房里已經是暴雨雷霆。
姜國公夫人本就病中虛弱,此刻被姜國公從床上提起來,半頭白發凌地散在上,沒有素日里的半分雍容,反倒多了幾分老邁憔悴。
姜國公卻半點都不心疼的。
他更想心疼心疼他自己。
“我如今老了,國公爺卻龍虎猛,我送了國公爺一個人,國公爺不該謝我麼?翻過來要找我的晦氣,莫不是倒打一耙!”
姜國公夫人看著病弱,上卻依舊強,冷笑著說道,“還是如今我老了,國公爺看我不順眼了,想尋個事休了我,另娶好的!”
姜國公已經然大怒。
他的大手用力地攥,殺氣騰騰地看著姜國公夫人。
“你得慶幸我不打人。”男人的拳頭不應該落在自家人的上,這也是姜國公一直記在心里的話。因此,哪怕如今已經怒極,可是他卻依舊沒有妻子一頭發的意思。
只是見姜國公夫人捂著口駭然地到了一旁,一副不相信自己不會傷害的樣子,姜國公覺得又荒唐又失。
夫妻之間雖然沒有十分恩,可是幾十年的夫妻,妻子竟然還不相信他不是會對人揮拳頭的人。
難道從前,他有片刻傷過不?
姜國公的心頓時冷了下來。
冷眼看著閉著眼睛咳嗽的老妻,姜國公突然心如止水,怒氣都覺得浪費了。
他冷靜地松開了拳頭,眼神卻越發冰冷了下來,沉沉地看著不吭聲的妻子緩緩地說道,“我不會打你,也懶得與你爭吵。只是我警告你,日后老子的國公府,你再敢捉妖,我也不休了你。你不是世族貴出麼?也應該知道那什麼世族的人犯了錯,就送到莊子上去關起來。”
見姜國公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姜國公沉著臉對冷冷地說道,“你再敢在府中生事,我就送你去莊子里要飯,你給我記住了!還有,你那個廣安侯府出來的好侄兒……再敢厚無恥地往宮里去,再敢忤逆正室,嫡庶不分,我就直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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