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修眸中泛起冷,腔中盡是怒意翻涌,“沒有做換腎手?這是什麼意思?”
對他表現出需要急救的人。進了手室之后。不做手。而是對著醫生說,要對方的命?
“我追查了一番,發現……”手下人頓了頓。說出一個事實,“可妍小姐的腎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陸謹修雙手握拳。怒意與悔恨將他完全吞噬。
為了讓換腎手功。他兩次讓蘇一婉流產。
結果竟然是他白白挖了蘇一婉的腎!
深吸了一口氣,陸謹修啞聲道:“去好好查查當年車禍的事。”
手下人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恭敬地應了一聲,轉出去了。
陸謹修坐在屋里,看著窗外明的。心卻是冷的。
他到底對蘇一婉都做了什麼混賬事?
想起過往重重。陸謹修心里更是抑得不過氣來。
正在此時,他手機響了。
陸謹修看了一眼,是蘇可妍打來的。
換作曾經。他定然秒接,現在他只漠然地掛斷。
另一邊。被掛斷電話的蘇可妍慌張不已。再次鍥而不舍地打過去。
陸謹修已經好幾天沒有來看了,并且連電話也沒有接。想要去找他。但陸謹修派人守在門口,不讓出去。
原本蘇一婉如所愿的死了。接下來應該是接替蘇一婉的位置,做陸家的夫人。但現在,為什麼變了這樣?
難道陸謹修上了蘇一婉?還是他發現了什麼?
蘇可妍越想越害怕。決定今天一定要打通陸謹修的電話。
打了許多次,陸謹修終于接了電話,但一言不發。
蘇可妍看了一眼“正在通話中”幾個字,心中一喜,“謹修。”
陸謹修沒說話,聽到蘇可妍這麼溫地喚他,他此時沒有往時的,只有厭煩。
“謹修?你有在聽嗎?”蘇可妍心里的欣喜被陸謹修的冷漠沖淡,有些著急,“你別嚇我啊,謹修。”
陸謹修終于不耐煩,“什麼事?”
聽著他冷酷的聲音,蘇可妍心里的預更不好,但還是故作淡定,“你最近很忙嗎?怎麼都不見你來看看我?”
“嗯。”
蘇可妍心念一,語氣哀傷起來,“你是不是因為姐姐的死而難過?這個意外也讓我難好好幾天,要不,我們為姐姐辦葬禮吧?”
葬禮。
這兩個字再次刺痛了陸謹修的心。
不!他還是不相信,蘇一婉已經死了。
“可是謹修,死去的人就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不能每天都活在悲痛中。”
陸謹修依舊沒說話。
蘇可妍沉默了幾秒,吸了一口氣,用委屈哀怨的口吻問:“謹修,你是不是……是不是上姐姐了?”
陸謹修眼睫抖了一下。
“謹修……”
他忽然沒有耐心再聽蘇可妍說下去,直接掛了電話,再關了機。
耳朵清凈下來,他腦海里卻環繞著那一句“你是不是上姐姐了”?
他是上蘇一婉了?
或許,是了。
但那又怎樣?就算他意識到了這一點,認識到了種種錯誤,人已經不在邊了。
接連兩天,陸謹修都很正常的上下班,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是公司的員工發現陸謹修脾氣更暴躁了。半點小事都要發火,活一個閻王爺。
調查結果很快便出來了。
手下人遞給陸謹修資料,一邊道:“我翻了當初的攝像頭,找到了在可妍小姐車里手腳的人,給了一筆錢,那人才肯說出真相,當初的車禍是偽造的。事實上是可妍小姐找到那人,讓他去接夫人,假裝是夫人讓他在車里手腳,事實上他什麼也沒做。車是好的,接著他再用別的法子把夫人引出來,從而制造出了一場車禍。”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蘇可妍一手造出來的假象,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蘇一婉!
“醫院證明呢?”車禍是假的,蘇可妍的損害難道也是假的?
手下人沉默了一下,低頭道:“也是假的。”
陸謹修翻到資料某一頁,目掃了一圈,越看眸越沉,半晌,他閉雙眼,按捺住心里的怒氣。
枉他一心認定是蘇一婉害得蘇可妍虛弱,蘇可妍要腎,他讓蘇一婉把自己的腎給,蘇可妍要心,他甚至就想挖出蘇一婉的心給,為此,他還弄死了自己的三個孩子!
三個!
現在卻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涌上心頭的全是悔恨,陸謹修手握拳,重重錘了一下桌子,卻不到半點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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