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永遠比不過江清然的心計，突然吐出一塊骨頭，說道：“不是。”

任小雅聽得有點懵，“啊？”

“他不是在給我出頭，他只是為他自己出頭而已。”向晚說道。

賀寒川低頭瞥了眼向晚，只看到了的發旋，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收回了目。

“嫂子，你跟寒川哥道個歉，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江清然輕聲勸宋喬一句。

然后，轉頭跟賀寒川說道：“寒川哥，我嫂子也是被我哥氣急了，才說話沒有分寸。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你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看行嗎？”

“也不是不可以。”賀寒川說道。

江清然微松了口氣，給宋喬使眼。

宋喬剛要跟賀寒川道歉，他卻先一步說道：“不用跟我道歉，你跟道歉，原諒你，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他指了指向晚。

見狀，宋喬臉驟變，如吃了蒼蠅一般。

向晚僵了下，抬頭看著賀寒川。有時候，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比如現在。

他當初為了江清然打斷的，以為他一定深著江清然，可從出獄到現在，所看到的和聽到的又在推翻這個結論。

賀寒川……真猜不他想做什麼。

江清然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自然，“寒川哥，你要是這麼說，別說我嫂子，就是我都覺得過分。”

“向晚明知道賀家跟江家將要訂婚，也知道我哥跟嫂子已經訂婚，卻一邊給你下藥勾引你，一邊又跟我哥曖昧不斷。”

“做了對不起我嫂子的事，而現在我嫂子作為害者只是說出事實，為什麼要跟向晚道歉呢？”

服務員們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明目張膽八卦，但聽得很認真，頓時對向晚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呵！”賀寒川冷笑了一聲，斜睨著江清然，“我記得我說過，賀家不一定非要選擇江家聯姻。”

江清然兩手搭在上，攥了攥服，清麗的臉剎那間變得蒼白。

“至于江這邊，”賀寒川走到江戚峰跟前，手搭在他的肩上，眸微涼，“是他纏著向晚，不是向晚纏著他吧？”

聽此，服務員們有些懵了，兩個人的說法天差地別，這到底誰說得是真的啊？

“你們幾個在那兒干站著做什麼？過來幫忙，沒見很忙嗎？”見兩桌人發生爭執，大堂經理擔心幾個服務員聽了不該聽的，再惹到他們，便把幾個人了過去。

江清然笑了笑，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江戚峰打斷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沉著俊臉說道：“夠了！”

說完，他誰也沒看，大步流星走向門口。

“江、戚、峰！”宋喬沖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沒有半點回應，他甚至連腳步都沒停一下，就出了龍蝦店。

氣得眼圈微紅，想去追他，但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心不甘不愿地跟向晚道歉，每個字都是從牙里出來的，“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可以了嗎？”

“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從自己上找問題，不要每次一出什麼事，就把屎盆子往我上扣，惡心。”向晚看著，一字一句說道。

宋喬氣得夠嗆，但余掃到一旁的賀寒川，深呼吸一口氣，憋紅了臉：“好！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我有說過不讓你走嗎？”向晚聲音淡淡。

宋喬瞪了一眼，跟賀寒川說了句“還有事，先告辭了”，便小跑著去江戚峰了。

江清然傷地看了賀寒川一眼，“寒川哥，那我先走了，你記得別吃辛辣的食還有海鮮，對你的傷不好。”

不等賀寒川回答，向晚先說道：“麻煩江小姐等一下。”

江清然咬了咬，“你是想讓我替你跟我嫂子道歉嗎？”

一旁，任小雅沖著鐘宇軒眉弄眼，小聲說著什麼，時不時往江清然上瞥一眼。

向晚，“江小姐要是猜不我的心思，就別猜了，這種自作聰明的說法會讓我覺得惡心。”

扯了扯，“我住您，是想跟您說：您以后不要一開口就說‘雖然向晚是我的朋友’，每次聽到那句話，我一天都被惡心得吃不下飯，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君子看人永遠是君子，小人不外如是。”江清然無奈地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當我的朋友，那我也不好強人所難。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幾位。”

深深看了賀寒川一眼，眸底滿是傷。

但賀寒川幾分鐘前就已經坐下了，手里拿著蜂烤翅，吃得優雅而賞心悅目，沒再看一眼。

任小雅拽拽向晚袖，里還吃著東西，說話也含糊不清，“說你似小人……”

“嗯。”向晚只是隨意應了一聲。

見賀寒川不看自己，江清然失魂落魄地嘆了口氣，轉椅，準備往外走。

鐘宇軒挑了挑眉梢，敷衍道：“江小姐坐著椅不方便，用我送你出去嗎？”

“不用了，謝謝。”江清然禮貌道：“這個世界上好心人還是很多的。”

鐘宇軒本就是客氣之詞，聞言奉承了一句：“江小姐貌如花，在這個值即正義的世界，自然是吃香的。”

江清然溫婉地笑了笑，又看了賀寒川一眼，轉著椅向門口走去。

“您自己一個人嗎？”沒走多遠，一個年輕的男服務員便迎了上去，熱又憐惜地說道：“您不方便，我送您出去吧。”

向晚抬頭，見江清然跟那個男服務員說了聲謝謝，他白皙清秀的臉上便布滿了紅暈，眼底熠熠發。

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接著吃東西。

若不是那場車禍，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認清江清然的真面目。而現在，又有多人跟曾經的一樣，沉浸在江清然真善的假象里？

吃過飯后，幾人結了賬，一起往外走。

鐘宇軒和賀寒川并肩走在后面，突然停下說道：“寒川，你這上是不是？你傷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