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的車緩緩移,賀寒川跟著啟了車子,“您是賀家主人之一,想做什麼不用爭取別人意見,包括我在。”
“那如果……我讓你放過晚晚呢?”趙瑜今天才知道向晚被兒子強迫在夢會所工作,心很是復雜,“這兩年的苦也夠多了,你能放過嗎?”
車一片沉默。
總算過了擁堵路段,車速提了上來。
趙瑜打開錢包,又合上,合上,又重新打開,吧嗒吧嗒的聲音在車中顯得格外清晰。
偏頭看著他,“我看你也不喜歡清然,那晚晚撞斷的,就跟你沒什麼關系,你為什麼還……”
“媽——”賀寒川打斷了的話,沉聲說道:“您跟爸還有林阿姨他們之間的事,我不會過問,我的事您也不要手。”
趙瑜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狼狽,但很快恢復如常,合上錢包,握在手里,沒再出聲。
向宇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向建國夫婦便來了。于靜韻掃了掃病房,沒找到向宇,焦急地說道:“你哥哥呢?我聽人說他來醫院找你了!”
原來不是探,是來找哥的,向晚眸子黯了些,“我哥……”
才剛開個口,便被向建國臉紅脖子地打斷了,“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說阿宇,他從沒跟我頂過。結果你一出監獄,阿宇又是跟我頂,又是要離家出走的,這是不是都是你攛掇的?”
“我?”向晚反手指著自己,氣笑了,“攛掇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從小鬼點子多,阿宇沒跟著你胡鬧!但平時那些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你居然攛掇著他離開向家!他從小疼你、寵你,你做這些不會良心不安嗎?”向建國大吼,面因激而顯得有些猙獰。
向晚定定地看著他,突然覺得很陌生,好似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建國,晚晚也是你兒,你別說得那麼難聽。”于靜韻眼底有心疼,也有焦慮,“晚晚,你跟媽媽說,你把你哥藏哪兒了?”
向晚瓣了,低著頭輕聲說道:“我沒藏他。”
“你還嫌我說得難聽?”向建國指著向晚,跟于靜韻說道:“你看你好聲好氣地跟說話,會跟你說實話嗎?!”
于靜韻長長嘆了口氣,拉著向晚的手,眼淚便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晚晚,你也得替我們考慮考慮:你已經不是向家的人了,要是你哥也不回家,其他人該怎麼議論我們家?”
向晚子繃得的,咬牙忍住了眼角的酸。
于靜韻苦口婆心,“就算你恨我跟你爸,你也得替你哥跟你嫂子考慮考慮啊。你哥什麼都不會,他離了向氏集團,怎麼活下去?而且你侄子侄還小,才一歲多一點,你真忍心看著他們因為你的一己私利苦……”
“夠了!”向晚抑著吼了一聲,讓替這個考慮替那個考慮,怎麼就不說替考慮考慮?
于靜韻被吼住了,愣了片刻,回過神后臉上滿是痛苦,淚水洶涌外流。
“慈母多敗兒,他們兄妹兩個現在這樣,全都是你慣的!”向建國沉著臉,說得抑揚頓挫。
于靜韻著眼角的淚,聲音哽咽,“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聽你的話,對他們管教的嚴一點,事也不至于……”變現在這樣。
“我哥已經回家了,而且以后不會再跟我有任何來往。”向晚攥著角,抬起頭的瞬間,遍布眼底,“這樣兩位滿意了嗎?”
“原來已經回家了啊……”于靜韻訕訕地說道。
向建國還想再說些什麼,向晚先一步說道:“向先生和向夫人可以回去了。”
“晚晚,爸爸媽媽剛剛就是心急了些,說話時也有些口不擇言,沒有惡意。”眼中的冷漠刺得于靜韻心疼。
向晚垂下眸子,過窗戶照進來,全籠罩在一層暈里,看起來異常瘦削,“兩位還是趕回去吧,萬一被人看到,傳到賀總耳朵里,你們又該怪我了。”
的聲音很輕,帶著些許譏諷。
“要不是阿宇在這兒,你以為我會來這里?”一而再地被趕,向建國面子下不去,直接黑著臉出去了。
于靜韻站在病床前,有一堆話想說,但又不知該說什麼。有些局促地看著向晚,然后拿出錢包,出一張銀行卡,塞到了向晚手里,“拿著吧。”
“我跟向夫人無親無故,之不起。”向晚眉眼淡淡地把卡塞到了懷里。
于靜韻心里難得要命,說了句你這孩子,還想把銀行卡往向晚手里塞。
“媽——”向晚仰頭看著,褐黃的瞳孔中倒映著的影,“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媽了。我已經不是向家那個向晚了,傷心了也不會再因為一筆零花錢而變得開心。”
在于靜韻悲傷的目中,輕聲說道:“就這樣吧,就當我從來沒有您這個媽,您也從來沒有我這個兒。”
“晚晚,你……”于靜韻拿手帕著眼淚,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
這時,外面響起向建國不耐煩的聲音,他在催回去。不舍地看了向晚幾眼,然后應了一聲,小跑著去找向建國了。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向晚笑了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了眼角,掀開被子拿出里面的禮盒,誰也幫不了,如今能依靠得只有自己
向晚又在醫院待了兩天,便被趙瑜接到了賀家。
一直在尋找賀寒川的機會,可在賀家的兩天半,只在第一天晚飯上見到了他,之后便再沒見過,更不要說實施計劃了。
第三天中午吃飯時,趙瑜跟聊著家常,在完全沒防備的況下,突然說道:“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想給你辦個生日宴會。”
“!”向晚瞳孔皺,筷子吧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梧桐樹下江清然跟的談話、向家別墅前江清然主撞上的車,生日宴會上名流們對的指責,還有賀寒川在私人別墅中生生打斷時的場景蜂擁而至,番撕扯著的心。
九月二十八號對來說就是個噩夢,是這兩年以來刻意回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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