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柴榮合作,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 倒不是怕廖開瀚發現, 而是在賭柴榮的心腸。
如果他真的是個好人, 能懂得蘇暖帶他去博館的用心, 明白盜墓和考古的區別, 為國家追回文。那蘇暖就賭對了。
如果他心懷鬼胎……蘇暖自然也是有辦法的,只是要麻煩些。
幸好,柴榮沒有辜負蘇暖對他的期。
他離開酒吧,上了廖開瀚的車就開始拍模式, 將實時畫面傳回蘇暖, 蘇暖再跟警局合作, 那邊自然有技, 開始監控。
廖開瀚換車之后又走國道,避開高速收費站, 警隊那邊還夸了一句:“反偵查意識還強。”
但是反偵查意識再強, 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
警察一路跟著進了地下通道,在盜墓現場來了個人贓并獲。
廖開瀚被帶走的時候,一直不停的重復:“是柴榮、是柴榮……”
可是現場的況卻他的話為謊言。
墓葬就是劍爐, 里邊除了將劍爐圍起來、堅不可摧的巖石之外,沒有別的地方,窄小得一眼就能看清。柴榮?柴榮在哪里呢?
這是蘇暖跟警方反復討論之后得出的結果,柴榮作為線人,是要得到保護的。所以,在商量之后, 蘇暖讓柴榮選擇自己想要的方式消失。
畫面是以柴榮的視角拍的,自然沒有拍到柴榮的臉。而聲音,最后都會被特殊理。
總之,只要抓住廖開瀚,就足夠了。
犯人被一一帶走,現場被封鎖,蘇暖出了地道,對等在外邊的歐曉東考古隊說:“底下已經沒有法,更沒有怨靈,你們可以按照普通的程序,對墓葬進行保護挖掘了。我覺了一下,這里確實有數量非常大的鐵制品,應該是個劍爐沒錯了。”
“真的嗎?”歐曉東和學生們都高興壞了,“得趕保護起來,千萬不能讓文壞了。過段時間展出,不知道能引起多大轟,各界都該高興壞了!”
“要真是方梵的劍爐,夠咱們研究好幾代了,對我國的鑄造業的推一定非常大!”
蘇暖聽著老教授和學生們開始熱烈討論該怎麼挖掘,怎麼保護文,怎麼最快時間展出給公眾看,臉上不出個微笑。
對邊輕聲說:“看到了嗎?這就是差別。”
柴榮藏形,沒說話,等蘇暖回到車上,他才在車上出行跡。
蘇暖并不急著問他,只問道:“那什麼刀劍不催的花崗巖,是你弄的吧?”
據史料記載,大虞朝是個仙、修士、凡人過渡的朝代,到了虞朝后期,現世中已經很有法和修士的蹤影。大楚皇帝不可能會法,否則他不可能用填土的方式毀去方梵的劍爐。
能用法保護方梵劍爐的,只有一個。
“沒錯。”柴榮點頭,卻還是不愿意多說,只解釋:“現在法也除掉了,他們不會發現任何痕跡的,你放心。”
哇!現在還是什麼都不愿說嗎?包括方梵的世,劍爐的歷史,他的份,還是什麼都不說?不得不說,雖然這是個老古董,不懂現代技,但是防備心,真是養了兩千年的水準,滴水不。
蘇暖也不追問,開車去了高鐵站,直接高鐵臥回A市。
廖開瀚被抓,A市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果然,還沒回到A市,沈北宸就給發了消息。
[廖家票暴跌,薄家牽連,岌岌可危。]
蘇暖的心一,沈北宸不會輕易用岌岌可危四個字,用到了,說明薄家真的危險了。
不知道的是,薄家和廖家的關系,比外人看到的深重得多。
廖開瀚是薄太太母親的義兄,薄太太娘家是個做古玩生意的,家里有個古玩店。店面雖小,但是買賣的古董價格都非常高,但家里收藏的古董始終有限。早在薄太父親掌管古玩店的時候,薄家已經沒有多藏品可以賣了。
薄太的弟弟一直和廖開瀚合作,廖開瀚總能弄來各種古董、古籍、古玩,而且渠道看起來都是合法的。至,薄太的弟弟查不出哪里不合法。再加上廖開瀚良好的名聲,所以,薄太的弟弟一直幫廖開瀚賣古董。
廖開瀚一出事,薄太的弟弟就被抓了,古玩店也被查封了,家族名聲瞬間跌到谷底。薄太太一個沒經住,就心臟病復發住院了。
薄家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廖開瀚的古玩生意,但是薄家和廖開瀚的關系實在太了。廖家的價一跌,薄家也到牽連。蘇暖回到A市的時候,當天已經收盤了,薄家的資產一天之蒸發了快20億。
“這些都不要,資產蒸發,再掙回來就是了。”沈北宸的眉頭難得皺起來。“是薄叔原來早就被查出了絕癥,一直瞞著薄鈞和依瑾,現在薄阿姨和薄叔都需要住院治療,薄鈞臨危命主掌薄家。”
他沒有將話說明白,但蘇暖和他在一起久了,知道一個集團遇到公關危機,合作伙伴影響,價下跌,事本可大可小。但如果董事長被查出絕癥,指定繼承者仿佛不堪大任,就很容易引起東們的慌,問題就嚴重了。
“這種時候,就看薄鈞能不能撐下來了。”蘇暖安。“有你這個好朋友在,我相信薄家的集團不會有事的。”
最大的問題,還是薄家部吧。
父母雙雙病危,薄鈞現在,肯定很著無助。
“你……”蘇暖向沈北宸,目遲疑。
他不打算幫幫薄鈞嗎?
“這個時候,只有他自己站起來,才能撐住薄家,我幫他撐起,是害了他。”沈北宸非常冷靜。“放心,我對薄鈞有信心,他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人。倒是依瑾,你得去看看,薄鈞現在沒時間照顧。”
蘇暖明白了,小姑娘遭遇家庭危機,邊也沒個能出主意的人,萬一自己想多了,做出什麼傻事,那不是給薄鈞添麻煩嗎?
所以,得找人看著。
蘇暖想了想,干脆給薄依瑾打了電話:“依瑾,你最近有沒有空?過來幫我點忙行嗎?”
薄依瑾嗓子啞啞的,好像剛哭過,吞吞吐吐地說:“蘇暖姐,我……我現在……”
“你現在也幫不上忙,一個人呆著還容易想,說不好就把自己給賣了,你哥不得傷心死?趕過來吧,我有事給你忙,你老實呆著,比什麼都強。”
蘇暖的話里充滿了不容拒絕,薄依瑾也本找不到話來拒絕,只好答應了。
答應之后,薄依瑾遲疑地看著手機,最后發了條微/信。
[對不起,我答應的事,不能去了,我不能賣了自己,讓我哥為難。]
發完,看到對方正在輸,收到一大串罵人的話之后,把對方給刪了。
薄依瑾哭了整整一路,到蘇暖家里的時候,一雙眼睛腫得都快眼袋了。蘇暖卻仿佛沒看到,只說:“我們酒吧暫時跟警方以及文局合作,幫忙理公關輿論方面的事。你和柴榮作為我的助手,一起去吧。”
什麼?柴榮也在?薄依瑾登時難堪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地上有條鉆進去。偏偏這個時候,柴榮還從臺上走過來了,看到了潦倒又不修邊幅的臉。
死了!他一定覺得超丑的!薄依瑾急得又要哭出來。
可柴榮看了一眼,點頭說:“辛苦了。”
言辭之間,全部在意的狼狽。
他一定是覺得,薄家敗了,所以娶沒用了吧?不僅是他,整個豪門都是這麼想的。從前是薄家大小姐,所以誰都想占的便宜,這樣就能薄家將嫁過去。現在,薄家敗了,倒都沒人要。
薄依瑾咬住,心中暗自發誓:哼,所有人都想看哭,偏不哭!
干眼淚,聲音沙啞地問:“蘇暖姐,我要做什麼?”
這才像話。蘇暖臉上出微笑:“來,看看資料。”
薄依瑾接過資料,一頁頁地翻開。
一看到“廖開瀚”三個字,的心便是一抖,仿佛無形的鞭子打在上。這個曾經和關系、尊敬的長輩,已經是是個鋃鐺獄的犯罪嫌疑人了。
薄依瑾做了好一會的心理建設,才往下看。
廖開瀚被抓的消息經過警方通報,大江南北都震驚了,誰也不敢相信。天天上電視,被各大豪門、各大拍賣會請求做鑒定專家的廖開瀚,竟然是個盜墓賊?
廖開瀚有工作室,有專門的人打理各大個人號。被抓的消息一出,廖開瀚工作室的博就發了一條暗洗白的微博。
[學問是不會作假的,研究果可以證明一切。]
廖開瀚常年在公眾視線里活,擁有數量龐大的,被抓的消息、工作室的微博一發,他的就開始在各條新聞下面評論。
“廖開瀚涉嫌盜墓?考古不也是方盜墓嗎?”
“廖老是擋了誰的路吧?被人這樣搞。”
“等著咯,下一步就是沒收個人財產,將廖老的收藏品全都收歸國有。各級員流分!”
這些烏七八糟的言論,是薄依瑾這個故人看了都很生氣,罵道:“太過分了!自己做了壞事,還一副都是刁民要害朕的樣子,誰欠他呀?誰請他去盜墓了?還學問能說明一切,有學問、能做研究,就可以去盜墓嗎?我有錢我可以隨便搶劫竊嗎?有錢人的不算?”
“可不是麼。”蘇暖解釋,“本來抓捕廖開瀚證據確鑿,警方底氣很足的,但是被輿論這麼一搞,警方的力就很大了。在電子信息時代,輿論戰也是警方要重視的一大戰線,弄不好就被顛倒黑白了。咱們得幫他們打好這個輿論仗。”
這麼一說,柴榮和薄依瑾心中都充滿了憤慨,薄依瑾立刻追問:“怎麼打?”
“當然是別人誤導公眾什麼,我們就說什麼。”蘇暖含笑。
其實這次的輿論仗,是沈北宸新組建的一個公關團隊協助方的,蘇暖只是個顧問而已。但活得久,對人心的把握,比一般人準許多。
廖開瀚的工作室說廖開瀚研究能力強,學問代表一切,蘇暖就和警方合作,先將廖開瀚的學問底細了出來。
縱觀廖開瀚的學著作和論文,跟文相關的著作,95%都是研究出土文的。只有寥寥幾篇論文,是從拍賣界的文上做的研究。但這幾篇質量都不佳,很被人引用。廖開瀚被引用得最多的論文和專著,都是被搶救挖掘、保存在博館里的。
經過調查,廖開瀚的私人電腦里還有幾十篇論文,完度都非常高,但是都沒有公開發表。因為里面研究的文,全都是他盜墓得來的,文和研究果,都被國外富豪、別有用心的機構花錢買去了。
廖開瀚為此獲得了巨額財富。
蘇暖聯合博館博,在微博上公布證據,并且發出第一次連環問:
“第一問:如果沒有考古工作者的辛苦挖掘、文保工作者對文的細心保護,沒有國家開放展覽,無償讓學者研究,廖開瀚哪里能發表如此多的學專著?他的學問是建立在文保護和博館開放的基礎上的。”
“第二問:廖開瀚盜取文,私下研究的果,目的為何?給我們造了什麼損失?據廖開瀚電腦里留的照片資料,對比之下,很大一部分專家認為他的研究結論是錯誤的,因為他的專業在文玩中玉雕類,文的種類非常多,紡織、冶煉、文字文學、服飾等方面,他都是不折不扣的門外漢。但是因為他盜取文,販賣文,導致文已流失國外,國真正擅長這些類別的專家只能靠照片研究。由此可見,廖開瀚只是個不折不扣的文販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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