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公主》已經到了拍攝尾聲, 林述言作為一個掛名的副導演,也沒了之前那麼忙碌。
經過這幾個月的跟組,他整個人像是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一樣。
起碼在明笙看來, 是這樣。
“看來,這次跟組, 你應該收獲很大。”
咖啡館里,明笙著坐在對面許久沒見的男人,眼底盡是坦。
說林述言變了, 明笙自己又何嘗不是變了許多呢。
林述言攪弄著眼前的咖啡,溫地笑了笑:“是啊,這一段時間是想明白了許多事。”
說完, 他抬眸看向明笙,開口反問:“你呢?想好了嗎?”
午后, 正是最強烈的時候,明的玻璃阻隔了日益高漲的灼熱,卻擋不住那一縷一縷照進咖啡館金碎的芒。
明笙收回被吸引住的目, 同時松開了手里的咖啡勺。
向林述言的眼神, 清澈又坦。
說:“想好了。”
明笙有時候想,是不是很多事在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任憑過程如何發展,結果永遠都不會變。
林述言從明笙的眼里得到了答案,神頓了一瞬, 很快又恢復正常。
角微微彎起,他在替明笙高興。
“對了,我媽說的那件事,我幫你勸過了,不過效果不太好,回頭你自己跟解釋吧。”林述言忽然想起這件事, 開口道。
對于周阿姨的犟脾氣,明笙也不是頭一次見。
在家里,連林叔叔都不是的對手,更何況林述言了。
明笙笑了笑,有些無奈:“嗯,我晚上回去給阿姨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林述言點頭,不過他還是預言了一句:“不過我覺得你可能說不過。”
畢竟他媽年輕的時候,可是打辯論出的,口才了得。
明笙嘆了口氣,表示同意:“盡量吧,霜霜的戲馬上就要殺青了,阿姨這邊,我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和力了。”
或許是林述言太了解他那位母親的緣故,事的結果還真被他說中了。
明笙沒能說得過周,甚至還讓了一步。
林述言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假意嘲笑了明笙一番。
電話里,笑聲不斷,其中夾雜的是無與倫比的輕松。
明笙掛了電話,著窗外被黑夜籠罩的城市,第一次覺到,原來也可以這麼幸福。
那些失去的,上天都以另外一種方式還給了。
轉眼間,秦霜霜的戲份就已全部殺青了。
此時時間已經進盛夏。
酷暑難耐,殺青對于秦霜霜而言,也算是另一種解放。
秦霜霜拖著疲憊的子,下最后一場戲的戲服,換上自己的服。
從換間出來的時候,明笙就站在外面等。
秦霜霜看到明笙,仿佛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開始高呼:“笙笙姐,我終于解放了。”
要知道在這個天,拍冬天的戲份,委實是一種折磨。
明笙無奈地了的腦袋,安道:“知道你辛苦了,所以唐總決定在公司給你弄了殺青小儀式。”
秦霜霜聞言,眼睛一亮,問:“那有我最喜歡的抹茶冰淇淋麼?”
前一陣子痛經,疼得死去活來的,然后被唐燦理發現了,接著就被剝奪了一個月的吃冰權利。
秦霜霜每回抗議都無效,就連明笙這次都是站在唐燦理那邊。
明笙無奈:“有,所以要不要去?”
秦霜霜興:“當然要!”
回去的車上,秦霜霜看明笙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不由得八卦:“笙笙姐,你和沈總是不是正式在一起了?”
年輕的小姑娘,沒談過,所以對周圍人的問題總是會忍不住好奇。
秦霜霜雖然是個白癡,可是也不瞎。
在劇組的這幾個月里,能很明顯地到明笙和沈朝淵之間那種氣氛的轉變。
在以前,一直都是沈總單箭頭的付出,事事無回應。
可現在,很明顯地變了。
在拍戲間歇,偶爾也會巧瞧見去劇組門口迎接沈朝淵的明笙。
兩個人并排走著,秦霜霜瞧著,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明笙聽著秦霜霜好奇的語氣,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搖頭:“還沒有。”
“這樣啊。”秦霜霜的語氣里有點失落,這就好比是自己嗑的CP好像不是真的一樣。
“為什麼啊?”想了一會兒,秦霜霜還是沒忍住問明笙。
明笙笑了笑,點了點的額頭:“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再問就沒有冰淇淋可以吃了。”
秦霜霜隨即閉,在八卦和冰淇淋之間,火速選擇了后者。
公司這兩年來賺了不錢,所以唐燦理又租了兩層樓,公司里更是簽了好幾個新藝人。
藝人們的資源也比過去要好多了,起碼有戲拍,有片酬拿,不會死。
明笙讓秦霜霜先去十八樓,而則在一樓大廳等人。
就在剛剛,沈朝淵打電話過來,說想見。
于是明笙就說了自己在公司,讓他直接過來。
明笙并沒有在一樓等太久,就瞧見了匆忙過來的沈朝淵。
詫異:“你怎麼這麼快?”
這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的關系雖然沒有更進一步,但沈朝淵知道,明笙已經在慢慢接納自己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不那麼急躁了。
只要明笙愿意再看看他,那麼讓沈朝淵等多久,他都是愿意的。
他看向的明笙的眼神,溫至極。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附近。”沈朝淵解釋。
他過來的時候,走得太急,襯領口下的領帶不知什麼時候有些歪了。
明笙瞥了一眼,微微蹙眉,走上前,自然地抬起手幫沈朝淵理直。
作自然又練,就好像他們本該如此一般。
在對方有些愣神的時候,明笙松開手,然后問:“電話里沒來得及問,你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他們有多久沒有像方才那麼親過了?
一年、兩年...時間久到沈朝淵都開始恍惚了起來。
明笙問完話,卻發現沈朝淵盯著自己,怔怔出神。
斂眉,微微不解:“怎麼了?”
沈朝淵回過神,抿垂眸,目落在剛剛了自己領帶的那雙手上。
白皙修長。
雖然隔著,可那點微不足道的溫熱好像過了薄薄的布料,侵他的表皮然后到達骨髓深。
在明笙出手的那一刻,沈朝淵仿佛聽見了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寄出去的那份意,終于得到了一份似有若無的回響。
而回信人,正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明笙。
見沈朝淵還沒沒有回應,明笙歪了歪頭,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舒服嗎?”
擔心的關懷聲將沈朝淵拉回現實。
“沒有。”他搖頭,低聲,“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明笙悄悄松了一口氣:“什麼事?”
沈朝淵抬起眸,向,說:“我可能要出趟差。”
“你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件事?”明笙挑了下眉。
沈朝淵點頭:“至需要一個月。”
一個月啊,還真是巧了。
明笙在心里默默想。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的嗎?”明笙又問。
沈朝淵抿了抿,有些話藏在心底,猶豫了好久,但他卻一直不敢說出口。
明笙看出了他的猶豫,笑了笑:“你說吧,到底還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面對著明笙清澈的眸,沈朝淵終究還是泄了氣,到了邊那句“我會很想你,你能不能也想想我”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嚨上下滾了一下,選擇重新開口:“這一個月,我都沒辦法給你做小蛋糕了。”
“就這事啊。”明笙失笑,并沒有覺得有什麼,“那就等你回來再給我做好了。”
這一句話,落在沈朝淵耳里,被他自轉換了一種承諾。
于是某種貪婪的邪念又一次開始瘋狂滋長。
沈朝淵想要的忽然變得更多了。
他說:“那你這段時間能不能別吃別人做的?”
在沈朝淵心里,他要的不僅僅只有這短短的一個月,他想明笙的以后都只吃他做的。
只不過即使意識到明笙開始慢慢轉變了,可沈朝淵在問出這種稍微超出倆人目前關系范圍的問題,他依舊會猶豫和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哪一步走錯了,亦或者是哪一句話說錯了,然后讓自己好不容易努力的結果付之東流。
雖然明笙只是稍微猶豫了那麼一秒,但放在沈朝淵上,那一秒于他而言,卻像是在歷練一場看不到盡頭的煎熬。
“不行麼?”沈朝淵掩下眼底流出來的淡淡失落,低聲喃喃。
明笙凝視著沈朝淵,在對方的眼里,只看到了自己。
同時,沈朝淵從滿眼希冀到失落,這整個過程,明笙全都在眼底。
原來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全心地著另外一個人。
這份意不加任何毫的遮掩,就這樣完完全全擺在了明笙眼前。
它仿佛是在說:你可以選擇采摘,亦可以選擇丟棄,但請記住,我永遠都只屬于你一個人。
心上的花開得徹底,燦爛又明,明笙決定開始喜歡了。
在沈朝淵以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時候,明笙終于開口了。
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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