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部分道文損壞了。”
帝說話間,將《玄天傳》還給了楚煜。
直到此刻,楚煜才注意到這點。
他大概翻看了一遍過後,蹙眉,臉也浮現一層霾。
過了片刻,楚煜沉聲道:“太巧了,損壞的這部分道文幾乎都是關鍵信息……”
他在頃刻間便有了判斷,說道:“是厄土源頭的大恐怖出手了,想要磨滅有關於天帝的記載,讓世間再也無人知曉其名諱。”
“只不過,很明顯是天帝攔住了厄土源頭的大恐怖,不然對方不可能僅僅是趁機磨滅關於天帝的部分記載,而是直接覆滅諸天了……”
這話讓帝微微頷首,顯然也有類似的猜測,不然很難解釋爲什麼會這麼巧。
帝毫不懷疑厄土源頭的大恐怖有覆滅諸天萬界的能力,就連道祖的一氣息,都能影響諸天的基,更遑論道祖全力出手。
而遠在道祖之上的至高生之威,當年便可見一斑,能念間在諸世之外生滅無上生。
路盡的至高,也許只用一手指就能讓諸天萬界誕生且毀滅無數次。
在兩位絕世強者各有所思的時候,楚煜咬了咬牙,不忿道:“雖站在敵人的角度上,能理解厄土源頭的所作所爲,但能理解不代表可以接。”
“有天帝在,大恐怖沒能抹去我記憶裡的那些,既然如此……”
楚煜說話時,翻開了《玄天傳》,自上而下的朗讀了起來。
在幾個音節過後,淡淡金浮現,異香撲鼻,有諸多異象呈現,天地四靈環繞,古代的仙靈與聖賢顯虛影,在歌頌這一切。
天地有靈!
雖說這個‘靈’指的不是生靈的自我意識,但也有一些本能,所以此刻會共鳴,用以告訴世人被楚煜訴說的這段往事曾有怎樣輝煌的過去。
對於眼前的一幕,哪怕帝都有一驚詫,雖說人道巔峰就能輕易拍滅此刻的異象,但這後面所象徵的意義讓人心驚。
楚煜所記載的那些,也許都不全,缺失了很多關鍵記錄,顯然,天帝不止對衆生有大恩,同樣讓這一界益匪淺。
因此,哪怕無盡歲月過去了,九天十地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報答。
在聽著楚煜補全那些缺失的信息時,帝也在暗自猜測。
“是創造了諸多的質、脈?”
微微搖頭。
只是如此,九天十地不應該有如此誇張的迴應。
“這樣看,必然是那些不被世人所知的……”
帝心念一閃即逝,眼神漸漸沉寂,聽著楚煜的話語聲。
過了片刻,說完的楚煜重新合上了《玄天傳》,他順手一抹將封面上的‘玄天’二字改了‘天帝’。
在他看來,以天帝如今的大功績,直呼或記載天帝昔年的名號已經算是不敬了。
因此,他在之前複述書上的容時,也一直用‘天帝’代替‘玄天尊者’、‘玄天至尊’之類的名號。
帝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楚煜也一樣,在兩人看來,一切都很合理,挑不出問題。
強者名後,誰會記得那位強者的真名或弱小時期的名號?
沒誰會在意。
就比如帝,雖曾被人稱呼爲狠人大帝、南嶺天帝之類的,但事到如今,諸位仙王乃至敵人都默認其名號爲‘帝’。
至於修行前的凡俗姓名,更沒人在意了。
正是有自己以及諸多類似的例子在前,帝也沒去問楚煜,天帝的真名到底是什麼。
問了也肯定不知道。
萬般念頭在帝心頭一一閃過,最終,雙眸浮現一追憶之。
一枚枚帝道符號烙印在虛空中,道祖的獨特道韻蔓延,勾連天地,將這顆流浪在宇宙各地的流星加固了許多次。
楚煜見此,搖搖頭,苦笑一聲。
他現在想破壞這顆看似平凡無奇的流星都沒有任何希,很顯然,這顆流星以後會是九天十地最恐怖地之一。
仙王之,也會遭逢厄難。
與祖皇曾在的仙王冢齊名。
“修行者,不應該選擇斷絕嗎。”
楚煜沉思。
掛念著親的帝破開了仙王領域,雖然他不清楚祖皇的況,但無論天帝還是荒天帝,亦或者荒天帝的親子……
都不是絕之人。
印象中的五位帝者有四位都是有之輩,這讓楚煜不得不多想。
破王帝的契機,也許有一與此有關?
在楚煜思索之時,帝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只剩墓碑的古墓。
楚煜回過神來時,也沒有在此久留,念便越了一片片星域,回到了玄天古星。
昔年被林隨手救下的一顆生命星辰,在歷經了漫長歲月而文明從未斷絕之後,在如今的宇宙中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古老星辰了。
就算絕靈時代降臨,天地靈氣枯竭,這顆古星仍有超凡力量存在,有活在衆生信仰中的神祗在蟄伏。
雖然這些神祗的實力遠不如天地靈氣澎湃時,但在如今的時代中,是無敵的生。
……
星海深,某顆歷經了悠久歲月的星辰上。
帝就像凡人一樣行走在名川大山間,無論遇到的野還是凡人,都下意識將其忽略,不曾爲其絕世的容而到心驚魄。
最終,帝在一綠茵茵的草原上駐足,微風吹拂,帶來清爽的草木香氣,讓人神抖擻。
“滄海桑田。”
帝幽幽一嘆,語氣千迴百轉,複雜難言。
至今還記得,這裡曾經是生長的村落,有年回憶。
當初,林大伯就在這含辛茹苦的將和哥哥拉扯大,就算疾病纏,咳嗽不斷,依然沒拋棄和哥哥兩個拖油瓶。
在離開村子前,的見聞都是通過林大伯所講的諸多故事而增長的。
時至今日,依然記得幾乎會在林大伯每個故事裡都出現的奇男子——
玄天。
而且,玄天的真名與林大伯的真名一樣,最開始還想不明白,但後來,隨著見識增長也漸漸明白了……
是林大伯的不甘。
誰不想翱翔寰宇,在蒼穹之上搏殺,在星海深永恆?
只可惜,曾經的經歷讓林大伯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也算是廢了,雖得到仙緣卻永遠也無法真正修行。
正是這種不甘心,所以林大伯的每個故事裡,都會有一個玄天,那正是林大伯給自己想的名號,可惜卻始終沒辦法修行。
到後來,林大伯已垂垂老矣,意識都不清醒了,更別說曾經心裡的凌雲志。
要不然,昔年前往仙域時,林大伯也不會選擇拒絕,也許對一個老人來說,死在家鄉舊土,遠比在異域他鄉征戰的好。
長生……
對許多看破了世態炎涼的老人來說,沒那麼大的。
終究是錯過了正確的時間,沒能在林大伯還有雄心時走到當時那一步。
想著昔年的往事,帝輕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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