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飛默默地點了點頭，心頭是十分震撼的。

他覺得自己對徐問天這羣大能前輩，似乎還完全不瞭解，今天這個留種計劃，真的是刷新了他的認知。

自從爲一名修士之後，夏若飛印象中的修煉者，就是爲了提升自實力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他對任何人都懷著警惕之心。

實際上包括現在他的得力屬下清風，當初就是因爲覬覦桃源島的天然大陣，甚至不惜以金丹修士的份親自出馬，結果被夏若飛種了魂印。

然而今天聽到的這個留種計劃，讓夏若飛對那些大能前輩產生了深深的敬佩。

雖然徐問天沒有明言，但夏若飛也知道，留種計劃一旦執行，計劃之外的修士，包括徐問天他們這些在常人看來有著通天徹地之能的前輩，全都是犧牲的對象。

夏若飛想了想，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就像是一個提問的小學生一樣。

徐問天見狀不一陣莞爾，說道：“若飛，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就行了。”

“是！徐師伯。”夏若飛恭敬地說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據我所知，想要進月球上留下的那個試煉境，是需要蒐集足夠的升龍令的，修煉界也稱爲五聖令，升龍令實際上是上古修煉界的法，所以，月球境應該是在上古修煉界就存在了，距今至有三千年了……”

徐問天笑瞇瞇地說道：“這有何奇怪的？你沒有發現，真正的考驗其實都在那試煉塔中嗎？試煉塔其實是我們後來佈置的，目的就是爲了篩選合格的修士，加留種計劃。”

“可這也不對啊！”夏若飛不有些迷，“修煉界這兩三百年來，本沒有任何人走出過地球，甚至都沒有人集齊過升龍令，也就是說，我們那一批人是這兩三百年來第一批進試煉塔的修士，而真正通過考驗的就只有我一個人。難道說……真正滿足留種計劃要求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夏若飛想到這也不一陣惡寒。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整個修煉界包括整個地球都覆滅了，全人類都已經灰飛煙滅，就留他一個人活在世間，那會是一種怎麼樣的孤獨啊？

而且從科學的角度來說，留下一個人也不足以繁衍整個族羣啊！夏若飛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自己生出孩子來的。

徐問天聞言不哈哈大笑，他說道：“若飛，你說的修煉界，就是指地球上這些在元嬰以下苦苦掙扎的修士嗎？”

“難道徐師伯說的神州修煉界，並非地球修煉界？”夏若飛眉一揚問道。

徐問天微微一笑，說道：“神州修煉界，當然包括地球修士了。不過這僅僅是神州修煉界的一小部分而已。”

說到這，徐問天也不喟然而嘆，說道：“說起來，地球是整個神州修煉界的發源地，而且有諸多神奇之即便是渡劫期的大能也難以參悟徹，那場浩劫也與地球息息相關。只可惜這裡到浩劫的影響太強了，環境惡化已經蔓延到全球，幾乎了修煉荒漠，地球的修士們也只能靠著那可憐的一丁點兒靈氣茍延殘，甚至再過一些年，地球上的靈氣就會更加混駁雜，完全無法修煉。也許到了那個時候……地球上這一脈的修煉者就會徹底斷絕傳承了吧……”

夏若飛聽得似懂非懂，他想了想問道：“徐師伯，這麼說神州修煉界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徐問天平復了一下憂傷的緒，回答道：“準確地說，最初的神州修煉界其實就是在地球上，所以我們至今都習慣於稱呼地球這邊爲神州修煉界。但是幾千年來，神州修煉界早已開枝散葉，你應該知道，修爲到了元嬰期都可以橫渡虛空了，元神期修士進行稍遠距離的宇宙飛行，危險其實並不大。所以實際上有不宗門、家族勢力都在星空外域開闢了道場，另外，還有不小型天就存在於地球上一些空間夾之中。”

徐問天說到這裡，也不出了一自嘲的笑容，說道：“無論是星空道場，還是空間夾的小天，當初其實都是一些大的修煉勢力準備的一些後手，多有點兒狡兔三窟的意思。沒想到浩劫降臨，地球修煉環境急劇惡化，這些後手反倒了救命稻草，真正的神州修煉界英力量，如今其實都是在星空道場與小天之中。當然，所謂的英力量，也僅僅是元嬰期以下的修士，無論多大的勢力，修士的修爲一旦達到元嬰期，就必然要接徵召，不可能躲在家裡清閒的。”

徐問天說完，深深地看了夏若飛一眼，然後說道：“唯一的例外，就是被留種計劃選中的修士。”

夏若飛心頭微微一震，說道：“這麼說，如果晚輩沒有經過試煉塔的考驗，在突破元嬰的時候就會被徵召？”

徐問天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像陳南風一樣。”

“明白了……”夏若飛輕輕地說道。

這種覺有點兒怪怪的，夏若飛從當兵開始，到後來他得到靈圖畫卷，機緣巧合踏上修煉道路，一直以來都是他保護別人。但他今天才知道，其實自己已經是到照顧了，否則元嬰期就必然會被徵召。

而元嬰期修士被徵召的話，如果像陳南風這樣駐守地球也許還算好了，真要到靈墟去直面那浩劫的話，可想而知生存率會有多低。

徐問天看了看夏若飛，繼續說道：“繼續剛纔的問題，這兩三百年來，我們挑選出來加留種計劃的修士，自然是不會只有你一人的，當然人數也不算很多，一共十三人……”

十三個人……

夏若飛不在心裡嘀咕了一下，比他想象的要多，但是如果考慮到留種計劃，十三個人那真的是太了。

要知道，如果真的到了要實施留種計劃的話，就意味著整個神州修煉界，甚至全人類就剩下這十三人。

他們將是揹負整個人類族羣的十三人。

這麼一想的話，夏若飛頓時覺力山大。

當然，夏若飛是絕不希事惡化到那一步的。

因爲一旦實施留種計劃，那就意味著所有自己悉的人，都無法存活。

凌清雪、宋薇、乾媽、林巧、李義夫、唐昊然、馮婧……一張張悉的面孔浮現在夏若飛的腦海中，一想到所有這些自己在乎的、關心的人，到那個時候都將在無助中灰飛煙滅，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陣刺痛。

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夏若飛在心裡吶喊著。

徐問天並不知道夏若飛心中的百轉千回，他繼續沉聲說道：“包括你在，這十三個人，就是幾百年來整個神州修煉界中篩選出來天賦最強、發展潛力最大的修士了，用世俗界的話說，你們十三人的基因應該是最優秀的，如果事不可爲，你們就將擔負起人類復興的重任……”

夏若飛默默地點了點頭，覺心頭十分沉重。

徐問天笑了笑，說道：“若飛，留種計劃只是神州修煉界最後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實施的，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力……”

“我明白的，只是一時間覺得有些震撼。”夏若飛低聲說道。

徐問天笑呵呵地說道：“本來這些話，是要等你突破到元神期以後再告訴你的，現在既然提前跟你說了，關於留種計劃的事也就沒必要對你藏著掖著了，你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

夏若飛想了想，問道：“徐師伯，我想知道……這十三個人男比例是怎麼分佈的？我就是有點兒好奇，畢竟留種計劃意味著我們這些人還擔負著繁衍族羣的責任……”

徐問天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問題我們自然考慮過的，十三名修士，其中七名男修，六名修。”

“七男六啊？”夏若飛自言自語道，“也就是說……如果整個神州修煉界真的只剩下我們十三人了，那有一個男的註定要單狗了……”

雖然十三個人註定是不可能男人數平衡的，可爲什麼不能是六男七呢？

爲什麼要選十三個人呢？湊單數難道是爲了投票的時候一定可以決出勝負嗎？

夏若飛不知不覺中，思想就有點兒跑偏了。

徐問天看著夏若飛，表有些奇怪，他說道：“你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是十三個人嗎？”

夏若飛不眉一揚，心中微微一，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徐問天笑著說道：“原因很簡單，本來這個計劃就準備選拔十二個人的，剛好六男六。我們誰都沒想過，在這片修煉荒漠中，居然能夠出現你這樣的異數，包括你的師尊山河，他也沒想過自己心來留下的一段因果，居然能夠造就出一名超級天才……其他十二人都是很多年前就已經選定了，而且也沒有新的更有潛力的天才涌現，而他們全都是各大修煉勢力的天才，淘汰誰都不合適，於是……這留種計劃的名額，就生生地多了一個，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夏若飛苦笑著點點頭，說道：“非常明白，合著我纔是多餘的那一個。”

“只要選了留種計劃，就沒有多餘的人。”徐問天正說道，“你們十三個人，任何一個都是符合我們選拔條件的。另外……我也不妨告訴你，十三個人當中，你在選拔中的表現是最好的，也就是說，即便真有一個多餘的人，那也絕不會是你！誠然，他們十二人各自都有強大的勢力支持，但你也完全不弱於任何人，以後你就知道了，你的師尊山河，在靈墟都是大名鼎鼎的，是他一個人的名頭，等閒的修煉勢力都完全比不上的！”

夏若飛聞言也不心中微微一暖，他點點頭說道：“明白了，多謝徐師伯鼓勵。”

顯然徐問天也是擔心夏若飛會因爲自卑而妄自菲薄，所以纔跟他說這麼多鼓勵的話。

實際上夏若飛一直以來都是格堅韌，哪裡會輕易否定自己？相比那些在星空道場或者小天長起來的天才，夏若飛能夠在地球這樣貧瘠的修煉環境中異軍突起，又豈是那些溫室花朵能比的？他不看輕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自己看輕自己呢？

徐問天欣地點了點頭，說道：“若飛，修煉界以實力爲尊，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神州修煉界就剩下你們十三個人了，也未必是會有一人爲單狗的，說不定有六條單狗呢？”

夏若飛微微一愣，馬上就明白了徐問天的意思，合著他是想說只要實力蓋全場，完全有可能把六名修都收了……

這是一個前輩大能該說的話嗎？夏若飛不有些無語。

而他接著轉念一想，就立刻搖了搖頭。

徐問天笑呵呵地問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山河的弟子可不該是……”

“不，徐師伯，弟子的意思是……”夏若飛打斷徐問天的話之後說道，“即便是實力爲尊，在那種況下，也不可能出現您說的況的。”

“嗯？此話怎講？”徐問天十分不解，“修煉界對世俗的禮教並不是太在意的，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修士，都有不止一名道啊！甚至其中還有修，同時找了好幾個男修道的……”

夏若飛不暴汗，那些前輩們也這麼會玩的嗎？

不過，夏若飛說的顯然並不是禮教問題，他認真地說道：“徐師伯，如果一旦出現您說的況，那人類就真的滅絕了。因爲下一代全都是同一個父親的兄弟姐妹……”

徐問天不目瞪口呆，不過他還是有幾分急智的，馬上就想到了解決之道：“容易啊！不是還有六條單狗嗎？到時候你多生兒，嫁給那些單狗不就行了？你還能收穫六個婿……嗨！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徐問天苦笑連連，他發現不知不覺中，話題已經被夏若飛徹底帶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