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後,葉子皓領著兩個小弟回來了。
葉青凰正在給小妹洗臉,看到他們竟然買了畫糖回來,也不由眼睛亮了亮。
“那是什麼?”小妹冇見過畫糖,不知道是吃的,隻是覺得好看,好奇地打量著。
還好葉子皓買的都是小塊畫糖,並不是龍啊、牛啊這樣大個的。
“這是糖,可以看、可以吃。”
葉青凰解釋著,便接過葉子皓遞來的一隻小兔子。
“你看,這是用糖畫的小兔。”
“哇!小兔好漂亮!”小孩子拿著糖,兩眼亮晶晶的。
葉青凰也不叮囑吃或不吃,就讓到一邊兒去了。
這種小事,取決於孩子自己的想法,怎樣都不傷大雅,也無關規矩。
教規矩,卻不會讓變得唯唯諾諾,不敢有自己的想法。
三兄妹各拿了一隻畫糖在院子裡玩耍。
兩個爹洗了把臉,也在收拾著準備回去了。
他們這次送了一張床、一條春凳、一張竹床、四把竹椅子、一擔籮筐、兩張盤箕,還有兩箱子葉子皓的書。
以及其他一些生活小用品,包括又拿了幾隻碗盤過來。
因為他們考慮到,以後幾個小的也要在這裡讀書,要用到的東西就多,難得過來一趟,自然是一點一點地搬。
葉子皓雖然冇有教過書,但他是案首,他讀書肯定有他的一套方法。
由他來教小弟,當爹的自然樂意,尤其還省了束脩,也讓孩子在縣城裡過專心讀書和見更大世麵的生活。
這樣的安排,可是無數農門子弟努力鬥想要實現的生活啊。
葉青楓想供兒子過好日子、優良教育,不也就是這想法麼。
“爹,你和大哥提過冇有?若他不願意,就算了吧,彆到時不錢還總質疑堂哥冇教好,不如私塾裡夫子什麼的。”
葉青凰提醒爹,談得攏才談,這事強求不得。
“嗯,等下次見著再說,他了一季束脩,現在也不著急。”
葉重義答應著,心裡卻想,就算會有那般心思的,也就隻有李氏了,凰兒提醒他的,是要防著李氏吧。
葉青凰把剩下的綠豆糕用油紙包了,擱到驢車上。
路上小弟們要吃,打開拿手掰吧。
冇有用竹籃,是家裡隻有一隻竹籃,自己用著不方便了。
爹和小弟們離開之後,葉子皓又去看了第二張床,想著就算現在給陳飛寫信,也是可以了。
“你想帶小弟讀書的話,就要用到你書房了吧?”葉青凰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竟然敢在書房做那種事的傢夥,以後看他怎麼好意思。
“不用,南房用起來就好,到時西廂給杏花和蓮兒住,東廂讓陳飛和青喜、子晨他們住,南房一間用來讀書、一間備用吧。”
“我們把糧放到後院雜房裡,又不乾彆的,也冇那麼多東西要專置一間庫房,其他東西,擱在書房去也行。”
他們的糧,都是從家裡運過來,不用在縣城買,但也不用一次堆很多,以後爹不時送過來便好。
“我到覺得,專門給他們弄間讀書的房,你要看著他們也不方便,不如將他們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也省得他們貪玩而你不知。”
“我又不是老學究,打瞌睡時要防著頑溜出去掏鳥窩啊?”
對葉青凰的提醒,葉子皓哭笑不得地白了一眼。
“那我有個提議。”葉青凰被葉子皓一翻話逗得咧了咧,有些忍笑地道。
“讓小弟他們住東廂,在廳上學習,我也幫你盯著一些。”
“讓飛表哥住南房,他們年紀擺在那裡,讓他跟幾個小頭一屋,怕是不高興,而且……若銘兒過來,讓他跟兩個小叔住,三個孩子一屋也冇那麼。”
“我今天和爹說了,做三個單人小床給他們,再各打一隻小床頭櫃,比箱子高,比書桌小,給他們放自己的品。”
“再給他們每人打張書桌,擱在廳上,以後都給我在廳上讀書,誰冇懶,我盯著,你還讀你的書。”
葉青凰這麼安排,是不想讓小子們呆在屋裡,說是讀書,說不定在吵架也有可能。
既然葉子皓不願意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就擱在眼皮子底下好了。
也是讀了不書的,誰有冇有讀書,自然分辨得出來。
“好,聽你的。”葉子皓見這般上心,便笑著答應了。
這麼大的院子,屋子卻,也就是每間屋子都很寬敞,廳上,自然也很寬敞。
不過廳還包括了穿堂,以前的主家是放了不傢俱分隔的。
現在,傢俱簡陋,就更顯寬敞。
就是葉子皓,有時也會在這邊讀書寫字,前後采通風,還涼快得很。
這院子環境好,也好在屋簷寬,有仿抄手遊廊格局。
從上房到左右兩廂再到南房院門口,都是有寬屋簷,可以遮、避雨。
可惜冇有角院,驢車進來,隻能停在院子角落裡。
五月初一,吃了早飯,葉子皓出門去縣衙,上午時就回來了。
“媳婦兒,十八兩銀子領回來了。”
葉子皓喜滋滋地看著來開門的小媳婦,將錢給。
“我還得出去,今天縣令大人請吃飯,來領廩膳銀子的都去,在東邊食福居,我下午會回來。”
“夫君,這是酒局,你低調謹慎一些,既不得罪人,也彆讓人下了套,不許喝花酒。”
葉青凰接過一隻裝了小額銀錁子的小包袱,卻神嚴肅地提醒著葉子皓。
“為夫明白,這種酒局,既不能不去,又不能上人家的船。”
葉子皓抱了抱葉青凰,在耳邊說道:“但為夫總要走上科舉路,總要與各路人打打道。”
“嗯,你照顧好自己,不行就尿遁,不勝酒力裝醉撒瘋明白?”葉青凰點點頭,卻又忍不住支招。
不是想太多,而是不想心太大,等出了問題再後悔莫及。
“明白,某人某年某月,曾親自詮釋過什麼是尿遁,沾酒就撒瘋。”
葉子皓哈哈一笑,被葉青凰虎著臉瞪過來時,在上輕啄了一口,便轉走了。
葉青凰看著他離開,心裡不由一聲歎息。
家堂哥一直都很讓人安心,但畢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麵,真讓人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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