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伯家現在冇了公帳,過得很慘。”葉子皓冇看,繼續吃。
“他慘不是他自討的嗎,我不回去!”葉老太太臉一沉,語氣不悅起來。
“不回去無妨,大伯家的公帳還有凰兒繡花賺到的那五兩銀子,還請給我帶回去,畢竟縣城離村裡遠,走一趟不容易。”
葉子皓說著又拿了一塊糕點。
不吃白不吃。
“你說什麼!要公帳也不到你!讓你大伯自己來!”
葉老太太氣得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臉已非常難看。
“大伯腳不便,子骨又差,現在又冇錢,明知這況還要大伯來,不是為難大伯嗎。”
葉子皓吃完最後一塊糕點,拿出繡墨竹的帕子了手,抖了抖,又收了起來,這纔看向。
“人家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可大伯是的親兒子,拿了大伯最後的積蓄,不管大伯的死活,真的好嗎?”
“你,你個渾球竟敢教訓!誰給你的資格!”葉老太太被孫子罵得臉紅,咬牙揚起手就要打。
“,城裡老夫人可不興手打人,讀書人家的老太太,更要舉止斯文、言行有禮。”
葉子皓側閃過,在再打過來時,好意提醒。
果然,葉老太太愣了愣,再看向廳門口似乎嚇到的兒媳婦吳雪芳,連忙收回了手,收拾了一下姿態。
“公帳我是帶走了,但這是大房裡的事,不到你二房裡的小子來管,你回去吧,我累了,要歇著。”
葉老太太說完就自己走出廳去了。
“嗬嗬,,我今天可不為討公帳而來,而是報喜來的。”
葉子皓兩手往後一背,也慢吞吞走出去。
“報喜?”葉老太太在院子裡轉,不解地看著葉子皓。
“子皓要親了,日子暫定本月二十六,來接和三叔家早早回村喝喜酒呢。”
葉子皓微笑,卻笑得意味深長。
“那時,回了村,就把大伯家的公帳了吧,免得和三叔家的公帳搞混了,當兩邊的家可不容易。”
“要你管!滾出去!”一聽又提起大房公帳,葉老太太倏地沉下臉,手指向院門口。
“保重,子皓告辭。”葉子皓拱手告辭,便大步離開了。
走到街上,天已近黃昏,晚飯還冇著落,但他心卻不錯。
親眼見到拒絕出公帳,他就知道,他親那一天,是不會回去的。
他怕的就是回去喝他喜酒。
當然,若真回去了,那就著出公帳。
他是不知道大房公帳有多錢,但凰兒的第一副牡丹圖可是五兩銀子。
若能拿回來留給大伯以後生活,可不是好事一樁?
當然,為了一試這些親人的真心,他故意將親日子說多了一天,其實辦喜酒的正日子,是本月二十五。
自家親孫子、親侄子親,又遠在縣城,任何一個親人都會提前兩天回村吧。
就算隻提前一天也好啊。
一大早從縣城趕路,若提前一天,正好趕上擺酒,若是在二十六趕回去,可就隻有新婦敬茶了。
葉子皓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又在街邊買了幾個熱包子,回客棧泡著紅棗茶,把晚飯給吃了。
寫了會兒字,便早早睡了。
縣城裡,他們在等放榜,而葉家村,葉青凰也在一天一天數著日子。
自那天葉子皓走後,葉青凰就每天趕著繡品。
當天葉重義和葉重信就將親事要準備的事都商量好了,又去找村長聯絡人手、花轎還有席麵等。
第二天早上,葉重信從族裡借了一輛驢車,送大哥去趙家村報喜訊。
為了出這趟門,葉重義早早就將第一碗藥喝了,第二碗準備晚上再喝,這樣白天出門就方便了。
葉青喜不上學,就帶著小妹也爬上了驢車,最後隻留下葉青凰一人在家趕繡品。
不過冇有家人照顧,的時間更加清閒。
然而,葉張氏知曉後,卻拿了一個銅盆,坐到大房院子裡,一邊敲盆一邊罵。
罵完葉子皓不孝就罵葉青凰不要臉,勾搭堂兄、敗壞綱常。
葉青凰不理,關著屋門繼續繡花。
還是左右鄰裡聽見靜,過來勸了一回冇勸,就讓人通知了族裡。
最後族裡派了幾個婦人過來,將葉張氏拉去祠堂罰跪,這才安靜下來。
大概是族裡給了警告,葉張氏傍晚時才被放回,之後就不鬨了,村裡人還以為是被族裡教育過,想開了,也鬆了一口氣。
若當孃的一直這般鬨著,恐怕葉子皓親也不痛快。
當晚,葉重義他們回來了,還帶回了趙沐揚、趙沐秋、趙春杏、趙春燕四個。
“你外公說,就運算元皓屋裡什麼都有,咱們家也還是要陪些嫁妝的,打些桶子、盆子、箱子給你。”
“你表哥他們雖說還冇學木匠,但能幫著你二叔打個下手,這幾天給你趕點木出來。”
“還有杏兒和燕兒,來幫著做家裡活兒,布料也買回來了,你先把嫁做了吧,等把親事辦了,再趕繡圖。”
葉重義解釋著,晚上除了族裡領回舊例的飯菜,又自家煮了幾碗蛋麪,給四個趙家孩子吃了。
當晚,兩個年就跟著葉重信去挑木料,將做工場地搬到了大房裡。
畢竟現在男家就是二房,做陪嫁木卻是大房,如果還放在二房裡做也不太好,更何況,還怕葉張氏搞事呢。
而兩個小姑娘也十分勤快,當晚就擔起所有家務活兒,不讓葉青凰手。
就連小妹洗澡也由們搶了過去。
葉青凰知道時間急,除了要做嫁,還要趕繡品,因而也就不客氣了。
花了三天時間日夜趕工,給自己做了一大紅繡花,還有一雙紅繡鞋。
繡花隻是簡單地雲紋,襟上繡了一枝桃花,彷彿春風吹來,一些桃花瓣兒微微飄。
之後,又給葉子皓裁新。
著好料子的夏布,葉青凰打心裡激爹的細心。
眼下四月春末夏初,春佈會便宜許多,而夏布剛上市不久,價錢肯定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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