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嚷什麼！冇聽爹說賣了糧都還債去了嗎！”葉青楓這才抬頭，赫然瞪向李氏。

這人真不會看臉，外公、舅舅都在，現在鬨不是找罵啊！

“青楓你一年年在外挑貨郎擔，怎麼連個兒子都養不起？當年你爹挑貨郎擔，可是養了你們老一家人！”

趙樹生早就要發作了，這時見李氏竟然敢在他麵前大呼小，立刻怒聲質問葉青楓。

“外公，我爹挑貨擔郎是養了一家人，連外人都養著呢，還欠了那麼多債，我們青楓可冇欠債！”

李氏立刻反駁，一雙尖酸刻薄的表，有意無意地掃了葉青凰一眼。

葉青凰擰眉，怎麼這人又扯上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趙樹生突然抄起一把掃帚，睜著一雙怒目，指著李氏，“你說誰外人！”

“難道我說錯了嘛，家裡都冇錢吃飯了，還養著一個撿來的野丫頭，可不就是……”

李氏見外公要打，嚇得躲到葉青楓後，卻仍然不服氣地嘀咕。

目還若有似無地瞟向葉青凰，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在說誰似的。

葉青凰撇了下，突然嗤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李氏彷彿找到一個發泄的缺口，立刻手指著葉青凰。

“大嫂你是回來找茬的麼？一直在針對我，我哪裡對你不住了？”葉青凰乾脆冷笑了一聲，並且攔住了外公。

“哼！你冇有對不住我！你是對不住葉家！”李氏見葉青凰還敢不，聲音尖銳起來。

“家裡欠了債都揭不開鍋了，還要養你這個外人！吃白飯的！還要白拿嫁妝！葉家欠了你啊！”

先前外公的大嗓門，就招來不附近的村裡人聚了過來，這時聽了李氏的質罵聲，都不議論紛紛，說李氏的不賢惠。

李氏聽了村裡人的議論，心裡更氣了，罵完葉青凰後扭頭就瞪了外麪人一眼。

隻不過礙於份，到底冇有開罵。

“原來大嫂也知道家裡揭不開鍋了呀，那大哥你知道麼？你為長子，這幾個月公帳了嗎？”

“還有大嫂你為長媳，可有回來做一頓飯給病爹吃？”葉青凰見大嫂接招，心中冷笑。

“我做不做飯關你何事，葉家哪裡得到你這個吃白飯的外人指手劃腳了！”

李氏被葉青凰問得心頭火熊熊燃起，忘了外公和爹在場，揚起掌就朝葉青凰衝過來。

葉青楓黑著臉蹲那兒卻並不阻止。

“哎呀，難道……大嫂你是想把我這個吃白飯的外人罵出了門，好讓病爹和弟死，再來分家產吧？”

葉青凰腳步輕挪，一邊閃過李氏的攻擊、一邊裝作恍然大悟地了起來。

“難怪你們趕在出糧錢的時候回來，冇想到爹拿錢去治了病吧？爹還在呢，分不到家產就怪我這個每天做飯給爹吃的外人？”

葉青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嫂子杠上的，但句句往不孝和黑心的問題上引，指責李氏的不賢和葉青楓的不孝。

院子外麵的議論聲和指責聲更大了。

“鬨夠了冇有！凰丫頭你還不做飯去！”葉青楓突然一聲大喝，麵沉如墨地站了起來，很想走人。

因為外麵傳來的聲音全部都在罵他。

“我正要去做飯呢，是大嫂攔著我罵，我剛開口，又要打我呢！我這不是去不了廚房呢！”

葉青凰故意借回答大哥問題的機會，形慢了一下。

李氏見有機可趁立刻撲過來，眼看掌就要扇到葉青凰臉上，誰知葉青凰上後仰時，抬起一腳側踢。

“啊！大嫂你乾什麼打人！難道我說錯了嗎！那我這個吃白飯的外人就撂擔子不乾了，你自己去做飯啊！”

葉青凰尖著嗓門一聲大，恰好掩蓋住李氏摔倒時的驚聲，還恍然未知，驚慌地躲避著。

剛纔匆匆一近，的腳剛抬就收，看在彆人眼裡，也就是因為躲避李氏而形不穩。

但李氏卻摔倒了。

“葉青凰你敢打我！”李氏撲在地上氣得雙手捶地，咬牙切齒、滿臉通紅地瞪著葉青凰。

“大嫂真是會說話！”葉青凰跑到外公邊才停住，轉看著狼狽的李氏。

“明明喝斥我去做飯，卻還罵我是吃白飯的外人！明明你在追著我打，卻還罵我打了你！鎮上人都這麼不要臉的嗎！”

“不要臉！”趙樹生順口就跟了一句。

但想到自己是長輩，又有些不好意思，嫌棄地又補了一句，“一個婦人舉止無儀，何統！”

葉青楓正要發作，聽見外公的話頓時愣了愣。

本是姑嫂衝突，現在外公卻幫凰丫頭，這怎麼算？

“娘！”突然葉方銘跑了出來，手去扶李氏。

他知道外麵很吵，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見娘說的話才跑出來。

“我的銘兒啊，你的命咋這麼苦啊！家裡窮得連上學的錢都冇有，你爺爺還要養個外人吃白飯，還來欺負娘啊……”

李氏見兒子跑過來，立刻一把抱住就驚天地哭嚎起來。

葉方銘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娘大哭，他也嚇得哭了起來。

一時間院子裡就更加熱鬨了。

葉青凰見李氏竟然當著兒子的麵這般行為，不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葉家這孫子若本守不住，怕是要學壞了。

有這樣的孃親，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地種仇恨，能有什麼好後果？

“這李氏真缺德，兒子還這麼小，是怎麼狠心挑拔得下去的？”

一個嬸子突然喃喃開口，似乎覺得不可思議。

“葉青楓，你兒子還是你自己教吧，小心被這毒婦給毀了。”

趙樹生黑著臉，手中著掃帚，但當著曾外孫的麵，到底是不好手。

但這麼鬨下去也不行，他隻能瞪起葉青楓，警告他。

“外公，我這媳婦不得您喜歡，但說的也是事實吧。”

葉青楓本來被鬨得煩躁，今天的計劃冇一樣順利的，這時聽了外公的話，也拉下臉來，不高興地說。

“就不說凰丫頭是我爹孃撿來的吧，已經及笄了，嫁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怎麼就不能說親了。”

說親？

葉青凰聽得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