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弟弟的死,是安以默心裡永遠無法拔除的一刺,就算再他,想好了不計較一切回到他邊,心裡這刺也時不時會刺痛一下。
“他承認什麼了?承認是他親手派人殺了安以誠?”白水晶輕嗤,“那種人渣本不配老板親自手!”
白水晶的語氣竟和當日的殷煌一模一樣。
“其實,老板的確想過替你除了那小子,畢竟安以誠差點掐死你是事實。老板絕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這點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所以,當時的確讓二哥找人帶他上道,就是教他吸毒什麼的。不過後來你把他送去戒毒所,老大就再沒出過手,他自己不住,能怪得了誰?”
白水晶的眼神裡有滿滿的鄙夷和不屑,隨即又道:“不過二哥就可憐了,上次那通錄音電話無意中被你聽見之後,老板氣瘋了,直接把二哥關到島上去了,不給吃喝,任他自生自滅,直到半年多前才被放回來。”
這一切真的如白水晶說的那樣嗎?如果是,那段日子對殷煌做了什麼?如果不是……呵……不是又怎樣呢?都已經決定什麼都不計較了不是嗎?
那麼,就當白水晶說的都是真的吧!至可以讓心裡好些,就當暫時欠他的,再見面時,會一並還清。
和白水晶一聊就是一下午,了解了許多不曾知道的過往和細節。比如,一早就知道家人的貪婪和勢力,卻不知道他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父母的喪命錢。再比如,安以箴曾不止一次背著勾引殷煌,卻是在安媽媽的默許下,而那時甚至已經跟殷煌結婚了。
逝者已矣,再如何不對,安以默也不會去跟死者計較,更何況不論怎樣,也是被那對夫妻養長大的。
下午,因為聊得太久,錯過了一堂管理學的課程。
安以默匆匆趕回去,還是被罵了。
沈傲天臉罩寒霜,拄著拐杖把地板得砰砰響:“說是出去一會兒,居然到現在才回來,你有沒有時間概念?就你這幅德行還妄想做我的接班人?我怎麼放心把整個企業給你?說!這一下午你都幹什麼去了?”
老頭七十多歲了,仍中氣十足。
安以默在他面前始終保持著微笑,直到他訓完了,才回答:“給您買了一條領帶。”說著把一個長條盒子遞上。
沈傲天微微一愣,手接過盒子,瞥了一眼,沒好氣地說:“一條破領帶需要你花一個下午挑選?這是什麼效率?真要把公司給你就等著破產,全家喝西北風吧!”
老頭說著轉,拄著拐杖氣哼哼地上樓,當轉過樓梯轉角,在安以默看不到的地方,慍怒的眉眼漸漸舒展,角幾不可見地微微翹起,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不愧是自己的孫呀!就是想得到自己,瞧瞧,連選條領帶都慎而重之,不錯不錯!好看,樣子也好看(沈董,乃太盲目了吧,全世界的領帶都一個樣子的好不好,什麼樣子也好看)。
於是,接下來的半年,安以默更加忙碌更加賣力,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沒有休息娛樂的時間。看著孫這樣拼命,有時連沈傲天都會勸上幾句,讓別只顧著公司,也要注意自己的。
每次安以默總是笑著回一句:“趁年輕多學點,累不死的。”
沈傲天在背地裡一個勁地點頭,這個孫太令他滿意了,越看越喜歡。
跟在沈傲天邊一年,公司的運作,管理流程,合同簽署,合約談判,項目管理,企劃管理等等一系列工作,安以默都已經非常悉,且能夠獨當一面了。有時候,沈傲天自己想懶,就把一攤子事丟給去做,包括召集董事局開會安以默都能主持得遊刃有餘,一派強人的氣場。
終於,在與當地一家大型制廠商談好所有合約細節,最終以非常有利的條件簽下一筆合同之後,公司上下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位年紀輕輕一張娃娃臉的繼承人了。因為這個合同將在未來三年為公司減將近一億金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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