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

唐小小和李晨軒有沒有往過？是不是男朋友關系？

江陵聽到這個問題忍不住挑眉。

作為知道全部劇的人, 江陵可以回答是，也可以回答不是。

回複肯定答案是因為, 在過去的袁小小心中，和李晨軒雖然是先上床後在一起，卻是真心往。自認為自己真的喜歡李晨軒，而李晨軒也喜歡。

回複否定答案是因為, 最初那段“甜的往”, 在李晨軒心中, 不過是包養了一個格很可的小人罷了。他包對方吃喝住, 對方跟他睡。就跟他以前的所以自上來的人一樣。

直到那次爭吵，袁小小徹底離開他, 他才不舍。

但是, 如果袁小小依舊是那個普通平凡、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的話, 再度找到袁小小的李晨軒在被多次拒絕後, 說不準會來一場“強取豪奪”。

可是再度見到袁小小時, 曾經的小人變了樣，不再喜歡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袁小小，而了唐家二小姐唐小小。

有了深厚家世, 一個難搞的唐家老爺子一個難搞的唐家大小姐後, 李晨軒才開始去探究什麼追求，什麼才能打對方……

江陵猶豫, 沒有立刻回答, 反而沉聲說道：“你已經不記得過去了, 這個問題我們先放一放，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跟我說實話。”

唐小小端端正正坐好，抱著枕頭點頭，如同一個接教導的小學生。

“你覺得，李晨軒怎麼樣？”江陵微微瞇眼，“刨除偏見，單單看他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這個……”唐小小忍不住瞅了梅疏遠一眼。

顯然，在心中，和自己“姐姐”都是“的”，有些話比較好說，但是姐夫一個大男人杵在這裡，便覺得難為了。

“我出去。”梅疏遠向來懂眼，彎了彎眉眼，禮貌一笑後，便要起。

子還沒站直，手指便被握住，人又重新回到了床榻上，梅疏遠微微訝異。

江陵的雙手從後面出，摟住了他的肩膀，隨後江陵抬手，雙手遮住了梅疏遠的耳朵，下頜擱在了他的肩膀上，朝著唐小小笑了笑：“現在他聽不見了。”

為了顯示江陵沒說假話，梅疏遠目變得特別無辜溫。

“姐……”

唐小小莫名覺得紮心，捂住口，弱弱的抗議一聲。

“你繼續說。”江陵開口。

“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那好，我問，你答。”江陵思路非常清晰，“你覺得他家世怎麼樣？材怎麼樣？長得合不合你胃口。”

唐小小目落在江陵上，隨後又轉到梅疏遠上，江陵的手指穿在長發中，看起來捂得非常嚴實。

因此，唐小小這次倒不覺得尷尬，就是覺得姐特別“秀”，“秀”的人眼紅。

“這段時間我也不是白過的，好歹多了解了一些事。”唐小小嘀咕，“按家世來說，連爺爺都考慮過和李家聯姻，李家應該相當不錯，這點應該沒得挑。”

“嗯。”

“至於材，其實我看過他遊泳照，還不錯的，那張臉也能看。姐姐，我這麼說，你別生氣啊……雖然姐夫長得這麼好看，但是李晨軒那種更和我胃口。”

“遊泳照哪裡來的？”江陵歪了題。

“他發給我的……”

“呦呵，可以，會妹。”江陵給予肯定。隨後又問，“那你覺得他格人品怎麼樣？”

這個問題一出，剛剛有點兒小兒模樣的唐小小臉就是一沉：“他那個人，也就不說話，安靜當雕塑時能看。”

“比如了？”

“高傲自負，自以為是，上說的好聽，做起事來，完全是我行我素。你知道嗎，姐，這次他來我們家吃團圓飯其實跟我提前說過，他說爺爺邀請了他，問我要不要他去。我當時立刻反對了，我說他有多遠滾多遠。”唐小小一臉吐的模樣，“他當時跟我說，好，什麼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然後，他第二天就來了。”

“呃……”

“他給我帶了一堆花，一堆禮，高調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看我們兩個。還跟我說。”唐小小學著李晨軒的口吻，開口，“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開口讓我來，所以我自己來了，怕你難堪，我還把我朋友帶來了。”

唐小小在枕頭上錘了一拳頭。

“他那個朋友，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個神經病似得，見了我就喊：嫂子好。”

說到這裡，唐小小一臉怒火，用四個字總結：“媽的智障。”

“噗哈哈哈哈哈哈。”

江陵實在忍不住了，笑的肩膀抖啊抖。呼出來的熱氣吹到梅疏遠耳，便眼見著白淨的耳都紅了。

“姐。”唐小小聲音抖，滿是委屈。

江陵便揮了揮手，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笑意：“看開點兒，用他來逗樂自己，也不錯嘛。”

是逗樂了你，苦了我吧。唐小小忍不住暗想。

江陵又道：“除此之外，你還有哪裡不滿意？”

唐小小低頭，想了想，再抬頭時，聲音低了許多：“我從別人那裡，聽過他一些事。別人告訴我，他人品不錯，可以一約。”

這句話聽的不太對勁啊，江陵了下。

果然，唐小小解釋：“就是說，他有過非常多的朋友，不管是模特、網紅、小明星還是什麼的，只要看對眼了，他就不介意跟人往一段時間。跟他往時，他對人很好，出手大方，分手以後，也是好聚好散，滿足友一個條件就再無關系。只要不是太過分，不管是大筆分手費，還是一個升職機會，或者是人際關系……他都很大方。”

大方，守諾，瀟灑……

這點對於只為利益而來，睡一場就好聚好散的人來說，“人品”實在太贊了。何況在這個前提下，李晨軒還有材有值，實在是個好的不能更好的“嫖.客”。

但是，唐小小顯然不是這種人，有唐家作為後盾，現在什麼都不缺。又沒有以前的記憶，所以還保持著對未來的好幻想。

在眼中，這是妥妥的渣男標準。

所以每說一句，唐小小的眉頭便皺一分。非常不解：“這種男的，哪裡好了？”

“唔……”

“難道全天下的好男人都是這樣嗎？”

江陵比較了一下自己，肯定回答：“顯然，不是。”

唐小小掃過親到令人眼熱的“姐姐姐夫”，毫無顧忌的詢問：“姐，你會看上這種人嗎？”

“不會。”

“難道姐夫是這種人嗎？”唐小小氣憤的拍被子。

江陵這次沒有回答，反而將目挪到了梅疏遠臉上。他松開了手，平了梅疏遠淩的頭發，梅疏遠的頭發雖然細，卻不怎麼打結。

梅疏遠微微側頭，垂眸，兩人的目便黏在一起。

江陵握住他的手，笑嘻嘻的說道：“這個你要問你姐夫，我哪裡知道啊。”

“姐夫！”唐小小盯著梅疏遠。

“？？？”

梅疏遠眸含疑。

通過剛剛那幾句話，氣氛完全炒熱了，唐小小說到勁頭上，便沒了最初的不好意思，義憤填膺道：“姐夫，我問你，在認識我姐姐之前，你有幾個前友？你上過幾個人？你們是正常往還是非正常？”

“……”

梅疏遠眨了眨眼，仿佛沒聽懂唐小小的話。

“認識我姐姐之後，你有沒有過朋友？有幾個人？”唐小小追問，就差指著梅疏遠鼻子了。

話音一落，就是一呆。

四下陷死寂，唐小小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後，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這個時候唐小小才回過神來，問這些問題，不是在挑撥姐姐姐夫的關系嗎？

要是姐夫回答有，為人，唐小小完全能想象姐姐會有多膈應，要是姐夫回答沒有，姐姐若是心中懷疑，說不準還會覺得姐夫不老實……

唐小小一慌，便下意識向覺得可靠的人，也就是“姐姐”。誰知道“姐姐”的目非常微妙，唐小小試著解讀一下，只讀出三個字：厲害了……

“那個，姐姐姐夫，你們聽我說，我其實喝醉了酒，剛剛在撒酒瘋。”

“行了。”江陵打斷，“你有沒有喝酒我還不知道？”

“……就當我喝了酒吧。”唐小小一臉絕的捂住了臉。

在哀嚎聲中，穿了一道清潤溫的聲音，仿佛注心尖的一灣清泉。

“沒有。”

唐小小下意識順著聲音的方向過去，第一眼看到了兩只不經意間牽在一起的手。兩只手都非常好看，修長、白淨、勻稱、骨節分明，便這般相纏在一起。

隨後，唐小小抬頭，看到了的姐夫。姐夫低著頭，額間落了幾發，長睫低垂，眉眼，角輕輕上揚，將剛剛兩個字重複：“沒有。”

唐小小喜歡五更加朗，瞧著更加可靠的人，而姐夫，長得太溫了，不太符合審。

這一刻，唐小小卻覺得，審是能被扭轉的。

清碧的眸子朝著江陵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後收回，梅疏遠側過頭，對著一面白牆，神靦腆而溫：“我認識你姐姐時，十三歲，所以，肯定沒有。”

江陵微微容。

明明是在尋常不過的字眼，江陵卻覺得臉上湧起熱度。

唐小小眼睛亮了亮，對姐姐姐夫的史充滿了好奇：“你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嗎？”

梅疏遠抬頭天，微微搖了搖頭。

江陵低低咳了一聲，心裡起了幾分惡趣味，便補充：“他喊我姐姐來著。”

姐弟！

三個大字出現在唐小小腦海中，立刻追問：“然後了？然後了？”

“呃……沒認識多久，就分開了。”江陵這幾句話，說的心虛的。

唐小小接著追問。

這一次是梅疏遠回答，他低頭輕語：“五年後，我喜歡上了第一個人，就是你姐姐。”

初！

被喂了一狗糧，又被狠狠了一把的唐小小擋不住心中的好奇，繼續追問。

接下來是什麼？

是江陵這個不知恥的，把尚且青的年在棺材板上強吻啊，還有當年那無數個關於“人”“約炮”“上床”等話題，如今想來，真他媽恥啊。

再然後是什麼？

十年後相見，你我一下，我你一下，還要裝假正經啊。

這麼回想起來，當初的分離，好像都被時間平了似得，只餘下值得珍藏的回憶。

當然，這些江陵不可能跟唐小小說，便朝著揮了揮手，笑道：“一邊去，哪能全部跟你說啊。”

唐小小在心裡嘀咕：真小氣，吊起胃口來，又不填飽。

但是說了這麼多，唐小小心裡這口氣也出了，心暢快了許多。便湊過去，賣萌似得笑了笑，然後對梅疏遠說道：“姐夫，我跟你說，你不虧的。”

“嗯？”

“我聽爺爺和陳爺爺說過，姐姐從小到大也沒有什麼男朋友哦。”唐小小說的是“唐天心”，完全是抱著一片好意和祝福，“我姐啊，據說從小就好強，跟誰都比較一番，見到帥哥第一時間也是比。”

“陳爺爺說，上高中那會兒，有個男孩子很喜歡我姐姐，每天追著跑，我姐姐是看不出。還是陳爺爺看出了一點兒端倪，然後陳爺爺就問我姐姐，對那個男孩子的想法，我姐姐當時說。”

唐小小咳了兩聲，清了清嚨：“你說他啊，上個學期他考了全年級第二，估計不服氣，想超過我，所以一直幹擾我複習，呵呵，我豈會因為一點兒小事幹擾？等著，這個學期，我照樣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