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
大年三十這天了,忙碌了一整個月的溫竹青反倒不忙了,穿著嶄新的大紅金線繡牡丹花緙長襖,盤坐在暖榻上喝茶。
這邊已經斷了,蘿姐兒也開始吃輔食了,一天兩三頓喂的事便給娘。
喝著茶聽著後齊瞻說話,聽著聽著打了個哈欠。
齊瞻手將攬住讓靠在自己懷裡半躺著,好笑的道:“你不至於吧?這才起來沒一個時辰,你又開始打哈欠了?我說話就你那麼困嗎?”
溫竹青瞇著眼睛笑:“好久沒喝茶了,這一喝茶覺著味道醇厚太香了……跟困不困的沒關系。”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齊瞻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還是躺會兒吧,不然今天夠累的。”
“不會,今天不會累。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是有什麼臨時的事,也不會詢問到我這來。”
溫竹青說道,和齊瞻一樣,都有預防的習慣,所有的事之前能想到的想好了,辦好了,到了跟前不會手忙腳,不會出什麼大事故。
“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想的怎麼樣了?尚哥兒的武學老師……”齊瞻才說到這裡,立秋慌裡慌張的跑了進來。
齊瞻停住了看。
溫竹青聽見腳步聲很匆忙,也扭頭看,有點驚訝,這兩個丫鬟很如此慌沒規矩啊。
“縣……五,五爺,皇上的聖旨到了。”立秋道。
夫妻倆頓時驚訝,溫竹青坐直了甚至有點懷疑聽錯了:“聖旨?我們這兒還有什麼聖旨……”
“是啊,傳旨的太監公公已經到了前院候著了,五爺、五,快換了裳接旨吧?”
齊瞻趕拉著溫竹青起來進裡屋:“你們不用進來了。”
丫鬟們就在門外面候著。
溫竹青一邊換縣主的朝服,一邊納悶:“聖旨?為什麼這個時候給咱們聖旨?真是奇怪,到底好事壞事?皇帝又想起什麼了?”
齊瞻也一點沒底,搖頭道:“不知道……奇怪總得有個什麼事吧,因為什麼的,不過這段時間咱家也沒發生什麼值得下旨的事啊。”
“對呀。”
夫妻納悶著,互相幫著換上了大裳,從房裡出來了。
出來才聽立秋在門口急忙的說著:“剛剛又傳進來,說聖旨也傳了尚哥兒接旨,尚哥兒那邊已經給換了裳等著了。”
齊瞻和溫竹青一聽更加的驚訝,甚至有點擔心起來了,兩人忙從院出來,來到了正房院的前院。
因為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府裡頭的人都莫名其妙的,齊麓聽見了也馬上過來了,看看什麼況。
尚哥兒其實也不用換裳,他就穿著過年做的嶄新的袍子,等在這裡。看見父親和母親過來了,尚哥兒忙過來跟在兩人後面。
也沒說什麼,屋子裡跪墊準備好了,於是上前跪下接旨。
“日前石門水災,縣主、駙馬能夠顧及自又兼顧石門百姓,尚屬不易,更為難得的是,離開危殆之地,卻能重新回來協助朝廷救災,善重之心,實在難得……桃花縣主長子齊坤縉,年好學,勤上進,聰明伶俐而又老持重,懂理知書。朕見到亦喜歡備至,特,賜賜爵威遠侯,世襲罔替。欽此。”
齊瞻和溫竹青忙磕頭:“皇上天恩浩!萬歲萬歲萬萬歲。”
尚哥兒其實沒聽得很明白,不過也跟著爹娘一起磕頭。
等大人站起來的時候,簡直都驚呆了。齊瞻和溫竹青上前去跟那傳旨的太監說話,齊麓將尚哥兒拉到一邊去了。
“皇上此舉……實在令人意外啊,我們在石門做的也是力所能及的。”齊瞻試探的問道。
那傳旨的太監笑著道:“皇上和太後料定縣主和駙馬必然是會奇怪,太後說了,這是應得的,皇上該賞的。”
齊瞻一頓,心裡頭就明白了,應該是給京城送了紀王謀反的證據的緣故。
溫竹青笑著道:“辛苦了,看樣子公公是要在這裡過年了,一路辛苦,先到客院休息吧?”
那太監笑著點頭,躬退下了。
等他一走,滿屋子的人這才驚訝的七八舌的說了起來,齊麓在那邊正笑著跟尚哥兒解釋剛剛聖旨是什麼意思:“今後你就是爵爺了,以後二伯見了你都要行禮……”
齊瞻正好過去聽見了,‘噗’的笑了出來,道:“尚哥兒,別聽你二伯胡說。”
齊麓直起笑道:“怎麼胡說了,尚哥兒如今是侯爺了,還是世襲罔替的……怎麼突然的皇上給了這麼大一個恩惠?”
齊瞻聲音小了點道:“估計是紀王的事,證據是我送進京的,可能是之前皇上有所察覺,但苦於沒有證據,我正好送了些過去,他才能名正言順的,並且是及時的在他氣候之前拿下紀王,省了不心吧。”
齊麓想了想點頭:“應該差不多,是這個緣故。你媳婦是桃花縣主,如果封你為侯,似乎顯得過於看重你們夫妻了,估計是怕別人說閑話,於是封了尚哥兒,這其實和冊封你是一樣的。且用的還是石門救災的名頭……想想,咱們在石門才花了多錢?還不到修建地下水道的一半呢,修建地下水道都沒什麼獎賞。”
齊瞻點頭:“對。”
那邊尚哥兒被幾個孩子圍著,詢問威遠侯是幾品,尚哥兒一臉茫然,想了半天道:“三、四品吧?”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便議論起來,三四品到底多大。崔氏在那邊拉著溫竹青一臉的驚訝說著話。
屋裡糟糟的一陣子,一個丫鬟進來道:“老爺詢問聖旨的意思,二爺五爺帶著三爺過去呢。”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齊瞻忙對溫竹青道:“你和嫂子先回院吧,傳旨太監那邊我一會兒過去張羅,你不用管了。尚哥兒我領著過去。”
溫竹青點頭。
孩子們就喜歡湊熱鬧,而且雖然他們鬧不懂侯爺是幾品,但是知道尚哥兒是今天的中心,因此都願意跟著他,尤其是朗哥兒他們仨,於是孩子們都帶著,浩浩地一群孩子兵一般,去了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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