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嚷得大聲,連站在窗前的青婉都聽見了。
青婉偏頭睨著爾東浩,爾東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想到這小子那麼固執。」
說完,爾東浩又覺得自己不必說這句話的,他當初收養展鵬的深意,不曾跟青婉說過呀,不過展鵬剛才霸道地嚷嚷的話,青婉都聽到了。
「以後不過是一個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的小傻瓜罷了。」
青婉低低地說了一句,便轉要往回走,爾東浩連忙又扶著,卻不太明白青婉那句低語。
什麼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是在暗示展鵬真正的並不是慕婭嗎?
爾東浩做的那個夢都是與他和青婉有關的,其他人的倒是鮮涉及,故而他並不知道展鵬長大後真正娶的人是淩月,的人也是淩月。
隻不過打小就聽爾東浩說慕婭會是他的新娘,他才會把那話掛在邊。
青婉死後靈魂不滅,跟著爾東浩父子飄了幾十年,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爾家家主的婚宴隨著夜的加深而結束。
一對新人早早就休息了。
都說人逢喜事神爽,做夢也該是做夢的,可爾東浩總是做著惡夢。
「青婉,青婉……」他在夢裡傷心絕地喚著青婉的名字,可能是容了這輩子他對青婉的真吧,那撕心裂肺的呼喚把青婉都驚醒了,猛地坐起來,然後亮起了燈,本想搖醒邊的男人,卻看到他淚流滿麵的。
青婉出去的手都僵住了,他哭了。
裡不停地喊著的名字,那淚水就順著他的眼角不停地落,表說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慢慢地,青婉的手落在爾東浩的臉上,輕輕地幫他拭著不停地落的淚水。
的男人為哭,讓的眼睛也紅了,是的。
在青婉到爾東浩的時候,爾東浩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覺得有點模糊,他懶得去,見到妻就在眼前,並沒有死去,他什麼都顧不得了,兩手一一摟就把青婉帶了他的懷裡,地摟著,裡哽咽著:「青婉,你還活著,幸好,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撇下我和兒子了。」
青婉被他摟得死,都不了,隻得回摟著他,用行默默地告訴他:還活著。
「青婉,我好怕,從你懷孕後,我就沒有睡過好覺,我怕呀,那個惡夢又來找我了,隻要我眼睛一閉上,它就出現……」「東浩。」
青婉除了安他那是夢之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這個夜晚,夫妻倆誰都沒有睡好。
青婉想了很多,爾東浩則是因為惡夢,雖說知道自己隻是在做夢,可他一睡著又做夢,反反覆復的,他就睡不著了。
淩晨四點的時候,青婉總算迷迷糊糊地睡了,爾東浩依舊睡不著,他輕手輕腳地起來,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數分鐘後,爾東浩便出現在院子裡的一個亭子底下,他在那裡坐下來,便開始煙。
他不敢在屋裡,怕會影響到青婉和腹中的寶寶。
院子裡的路燈安安靜靜的,整個總部都被寂靜籠罩著,雖說爾東浩出來有人知道,不過他是家主,沒有人敢盯著他,他不開口人,就不會有人過來打擾他。
就這樣,爾東浩在亭子底下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的煙,不需要走進涼亭,近是在附近都能聞到煙草味了。
天剛剛矇矇亮的時候,爾東浩人了。
「家主,早。」
墨曜出現在涼亭底下,聞著濃濃的煙草味,再看到那麼多的煙頭,墨曜忍不住皺了皺眉,昨晚纔是家主和夫人真正的新婚之夜,家主怎麼會在淩晨跑到院子裡悶煙?
墨曜心裡疑問重重,卻不敢問。
「出去幫我買點口香糖回來。」
爾東浩低低地吩咐著。
他了太久的煙,滿都是煙味,天又亮了,青婉很快就會醒來,早上起床刷牙的時候也會吐得死去活來,他得陪在邊,但不能讓青婉聞到煙味。
墨曜恭敬地應了一聲。
「多買點。
快去快回。」
「是。」
墨曜轉走了,去幫他家家主買口香糖。
於是,爾東浩在了很多煙的況下後,又嚼了很多的口香糖,自認為不臭了,他纔回屋裡去。
青婉睡得遲,起得也遲。
懷孕初期本就貪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爾東浩並不在房裡,自己起來換過了服,打算去洗刷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戴在手腕的那條手鏈,就是爾東浩去神老頭子那裡求來的那條手鏈,忽然間斷了線,那些圓潤的珠子立即滾落在地上,滾得到都是。
青婉怔了怔,隨即蹲下去撿拾珠子。
這條手鏈是爾東浩求來的,說是保平安,爾東浩要求要時刻戴在手上,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拿下來,知道他心結,也就聽話地一直戴著,沒想到會斷了。
手鏈突然斷了,讓青婉都忍不住胡思想,難道,這輩子還是上輩子的結局嗎?
保平安的手鏈都自斷了,而且是距離生孩子還有好幾個月呢。
不能讓爾東浩知道。
青婉很快又想到了這一點。
爾東浩本來就擔心得不得了,要是讓他知道他吃了點苦才求來的手鏈突然間自斷了,他肯定會更加擔心,說不定還會重提打掉孩子的事。
青婉心急地想把珠子都撿起來,然後趁爾東浩還不知道的況下把手鏈重新串連起來,重新戴回手上。
可是越是心急,越是找不齊珠子。
爾東浩又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
他是看到了中午,妻還沒有起來,便上樓來想把青婉起來,先吃點東西再繼續補眠的,進來就看到新婚的妻子正趴在地上找著什麼。
「青婉,你在找什麼?」
爾東浩一邊問著一邊朝青婉走過來。
聽到他的問話聲,青婉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就把撿拾起來的珠子都藏到後去,人也跟著站起來,「沒找什麼。」
兩隻手都藏到後,珠子沒有撿齊,手腕又是空的,爾東浩隻要看到的手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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