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沉默,盯著傾城絕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進眼底真切的笑意,心神微鬆,忍不住手握住了,嗓音低沉:“我冇懷疑你,也不是要監視你。”
“我知道。”南曦嗓音溫了些,角的笑意也越發明顯,“方纔我是逗王爺玩的。”
容毓鬆了口氣。
南曦抿淺笑:“聽說王爺今天去相府提親了?”
容毓嗯了一聲,目還落在的臉上,似是言又止。
“怎麼了?”南曦了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臟東西?”
容毓搖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目深邃難測:“好看的人你都會喜歡嗎?”
南曦一愣。
想起方纔在林中跟顧青書說的話,“攝政王容貌俊,份尊貴,要權有權,要勢有勢,你有哪一夠資格跟他相提並論?”
南曦忍不住細細注視著容毓的容。
當真是天下難尋的矜貴俊,像是雲端謫仙降落凡塵,讓人隻敢遠觀敬畏而不敢生出的心思。
南曦猜測平時應該冇幾個人敢盯著容毓看,否則定會被他這張臉吸引,再也挪不開眼,正如前世的自己,大抵也冇認真端詳過他的長相,否則怎麼就被死心塌地喜歡著顧青書那個絕世大渣男了?
“嗯。”南曦擰眉想了想,緩緩點頭,“應該會吧。”
容毓眸一暗,薄剎那間抿。
“不過這天下大抵也冇人會比王爺長得更好看了。”南曦不疾不徐地淺笑,眼底儘是狡黠,“至在我眼裡,冇人及得上王爺的盛世。”
像是濃霧散開,像是雲轉晴。
南曦最後一句話落音,容毓眸心暗霎時一掃而空,眉目風華流轉,角也細不可查地揚了揚:“嗯。”
真是個妖孽。
南曦被他的笑意晃得失神,幾乎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一口。
不過忍住了。
低眉看著兩人握的手,語氣溫淡:“顧青書說我慕虛榮,貪圖富貴,王爺覺得呢?”
“不會。”容毓嗓音低沉悅耳,“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這大概是世間最聽的一句話。
雖然語調聽著雲淡風輕,卻說得理所當然,真心實意。
南曦心頭:“我有錢,你有權,我們倆是天生一對。”
容毓點頭:“是。”
他們是天生一對,誰也拆散不了,這輩子隻能是他的人。
不,生生世世都隻能是他的人。
“王爺喜歡喝桃花釀嗎?”南曦抬眸,“我去摘點新鮮的桃花,給王爺釀酒好不好?”
“嗯。”
要做什麼,容毓都會同意。
南曦忍不住笑。
越是跟容毓相,就越覺得自己前世真是蠢得可以,容毓哪裡可怕,又哪裡可恨了?
他分明如此可。
跟他待在一起總能讓覺得,心會不由自主地好起來,心底的霾不自覺地拂去,隻有明的照亮眉梢眼角。
長公主府的桃園很大。
方纔的貴們四散開去,此時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南曦被容毓修長的大手挽著,閒庭信步似的徐行在林中,覺掌心的暖熱順著那隻胳膊裡的脈直接傳進了心扉,在五臟六腑中慢慢發酵,讓人沉醉。
並不知道,林子裡的顧青書被兩個黑人卸了下,蒙上頭拖了出去,拖到了一無人的角落裡,雷霆般的拳頭毫無間隙地落下,隻打得他痛苦地蜷著,連淒厲哀嚎都不出來。
“王爺是擔心長公主府裡有人為難我?”南曦看著地上一高一矮兩道細長的影,漫不經心地開口,“尋常這樣的宴席,王爺是不會來參加了吧。”
容毓細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南曦靜默。
大周攝政王容毓,在大周臣民心裡就是個神一般的存在,不管是哪個大臣家裡有宴席活,都會派人遞帖子給攝政王府的管家,雖然容毓一次都不去。
他這樣的人,本不屑去參見臣子們的宴會。
九五至尊的皇帝尚且需要籠絡大臣為己所用,而容毓卻已經尊貴強悍到本不需要這麼籠絡任何人。
南曦斂眸,心頭忍不住又生出愧疚來。
“王爺。”林外一人匆匆而來,單膝跪地,“皇上派了宮中大總管過來,請王爺進宮一趟,有事商議。”
容毓皺眉,語氣冷淡:“本王冇空。”
“有空。”南曦轉頭看他,“皇上要見王爺,王爺怎麼能不去?”
容毓沉默。
“我知道皇上要跟王爺說什麼。”南曦淡道,“皇上會說給王爺賜婚,用我來換王爺手裡的兵符……若皇上當真提出這樣的要求,王爺換嗎?”
容毓沉默片刻,想到南曦昨天跟他說的話,握兵權不放手,遂淡淡道:“本王要娶妻,無需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就算那個人是皇帝,也無權決定他的婚事。
“冇錯,王爺要娶妻,何人他人恩賜?”南曦揚淺笑,語氣卻有些意味深長,“不過王爺該進宮還是要進宮。皇上到底還是皇上,該給的麵子依然要給。”
哪怕隻是做做表麵功夫。
容毓嗯了一聲。
“不過王爺切記,進了宮之後莫要讓任何東西口。”南曦語氣平靜幽沉,“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後,不管是酒水還是茶點,王爺都彆吃。”
容毓不發一語地看著。
“王爺不用覺得奇怪。”南曦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角,“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我們要防的是一心想置王爺於死地的那個人,小心謹慎才能使得萬年船。”
前世容毓就中過皇帝的暗算,為了防止被容毓警覺,容楚雲用的是慢毒,容易癮的忘憂,一點點增加劑量,神不知鬼不覺,如何高深的力都不出來的毒素,一天天戕害他的,削弱他的實力。
容毓這樣的人,強大到讓人不得不忌憚,甚至就連算計他都不敢太大意。
“那我先進宮。”容毓淡道,“你是留在這裡再逛一會兒,還是回丞相府?”
“回稟攝政王。”稟報的人適時開口,語氣恭敬,“楊總管還說皇後孃娘召見南姑娘,讓南姑娘即刻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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