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觀瀾冷眼看著,等康承誌手裏的殺威棒即將落到康繼祖的背上時,他才探手將子一把握住。
那子砸在手裏,輕飄飄的,本就沒用力,看來這位康大人深諳“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髓,並將之發揮到了極致。
怪不得養出來這樣無法無的兒子!
“康大人,令郎犯的是國法,還是莫要著急私刑,先升堂問問清楚的好。”
本來蕭觀瀾都準備答應康承誌不升堂了,但這輕飄飄的一棒讓他的心又重新了起來。
康繼祖跟著嚷嚷道:“對,您不能用私刑!用私刑是違法的!”
這會兒倒是知道違法了!
康承誌氣了個倒仰,他做了二十年父母,對刑律幾乎了如指掌,像這種冒充世子行詐騙之事的,至也是杖刑,節嚴重的流放殺頭都判得,還好蕭家不是皇親,還好這不肖子隻是冒名訛錢,不然有多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但就算隻是杖刑,那也不是常人得住的,一頓杖刑下來,去掉半條命。
他本來想自己手打兒子一頓,讓蕭世子出出氣,免得對簿公堂。
誰想到蕭家那子竟然這般不講麵,一心想把自家兒子往死裏治。
他這個最不講麵之人,居然還怪別人不講麵,可見很多人的眼裏都隻能看見別人臉上的雀斑,卻看不見自己臉上的麻子。
康承誌心裏恨死了蕭觀瀾,但為了自己的兒子,卻不得不放下尊嚴,哀求道:“還請世子開恩,饒犬子一命。”
“康大人這話得,您不是最講公正最是廉明嗎?貴公子是活還是不活,難道不是國法了算?什麽時候我家文賢能斷案了?”
眾人轉頭看去,卻是王妃趕到,一臉冷笑地質問康承誌。
跟鎮南王駐守春風要塞,很多時候都必須跟康承誌打道,這家夥又臭又,誰的麵子都不給,愣是讓了不閑氣,如今逮著機會,不還回來才怪。
再,康家的子敗壞的可是自家文賢的名聲,沒個法可不行。
康承誌被王妃一頓搶白,麵子上下不來,而且看王妃和世子的態度,也不像會放他一馬的樣子,他索破罐子破摔,轉頭往公堂走去。
片刻後,衙役們到場,高呼“升堂”。
康承誌邁著方步,走到正大明扁下的公案後坐好。
驚堂木一拍,衙役們高呼“帶人犯”,於是康繼祖和掌櫃,以及先前去了鋪子的幾名衙役,被其他衙役押著,在公堂上跪了一地。
康繼祖自便出公堂,問案流程見得多了,不等人問,自己便拉拉招了。
“爹,我這不是訛詐,我這是劫富濟貧,他們這夥人挑中的那個瓔珞,如果是真品,約莫就值八百兩銀子,我也沒多訛他們,八百兩他們肯定拿得出來的,再,這夥羊,就算我不訛,其他人也會訛的,何不……”
康承誌把驚堂木一拍,嗬斥道:“你閉,沒問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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