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逃離「什麼？」

華湘君吃驚地站起，手裡的帕子拂過碗筷，碗筷應聲落地摔得碎。

「由夫人養？小公子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給別人，我要自己養……」

華湘君說著衝出門去。

「姨娘，等等，你不能去。」小娟跟著跑出。

門口守門嬤嬤見華湘君沖著大門衝來，忙上前攔住：「姨娘請回，姨娘還在坐月子，不能跑。」

「滾開，我要去接我的孩子。」

華湘君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把壯的嬤嬤推開，撒就往上房跑。

「姨娘，快回來……」嬤嬤和小娟跟在後麵，大呼小一路引來各種注目。

終於，在上房門口，嬤嬤抓住了華湘君，扯著胳膊就往回拽。

華湘君力氣用盡哭喊著坐在地上不肯回去：「你們還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你們不能就這樣把我的孩子搶走……」

「姨娘快別鬧了，讓長公主聽到可是不得了。」

小娟膽怯地瞭門口，一邊低聲警告，一邊幫著嬤嬤連拖帶拽把華湘君往外拉。

「長公主……夫人，你們也是做母親的人，你們不能奪我的孩子……」

華湘君哭著喊著，聲音淒慘無比。

這時上房門響，一個丫頭走出來，聲音脆脆地命道：「長公主讓姨娘進去。」

嬤嬤和小娟一聽愣怔在原地，華湘君趁機擺了們，連滾帶爬進了屋！

威武候府上房，長公主坐在上座，侯夫人在下首伺候。

華湘君進來立在一旁，一隻鞋也丟了，著腳，頭髮散，臉上全是淚痕。

小娟從外麵溜進來，蹲在華湘君邊，把手裡的一隻繡花鞋替穿上。

「聽說你想見小公子？」

長公主等小娟起退下，開口問。

「不是見，是要。小公子是我的孩子，我要親自養。」華湘君仰著頭，毫不懼長公主的威嚴。

「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侯夫人沒想到華湘君如此大膽，竟然對長公主出言不遜。

「想要孩子？我給你機會，你可以再生一個，如果是小姐，我許你留在邊。但小公子，你別想。」長公主臉上沒有任何錶，冷冷地警告。

「長公主，求求你，小公子是我上掉下來的，我十月懷胎就是為了能留他在邊。長公主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來啊，傳我的話：華姨娘邊的人伺候不得當，每人罰十大板，罰半年月俸。如有再犯，趕出候府。」

長公主說完一揮手，邊兩個得力的嬤嬤大步走到華湘君麵前，一人一側把架起。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侯爺回來不會放過你們的，長公主……長公主……還我孩子……」

華湘君一路哭喊，還是被一路提溜著扔進了自己的院子。

「再敢讓跑出去，你們幾個全部趕出候府。」

兩個嬤嬤氣勢洶洶，院子裡的人戰戰兢兢。

長公主邊的人，在眾人眼裡是比華湘君這個姨娘份還高貴幾分的。

「放我出去，我要我的孩子……」

華湘君從屋子裡又衝出來，試圖逃跑。被看門的嬤嬤大力給拉回來扔進屋子。

本來候府添了小公子是喜事，下人們還等著侯爺回來給們賞賜，可讓華湘君這麼一鬧，們不但沒有得到賞賜，反而還得捱打口月俸。這事兒放在誰上誰都有氣。

嬤嬤們說話直接，把氣表現在臉上，伺候的丫頭雖然圓。卻也不再盡心伺候，該懶就懶了。

華湘君被關了起來，不但沒有見到孩子，連威武候魏堯都沒見到一麵。華湘君不止一次讓丫頭去尋魏堯，可丫頭總是用侯爺不在家來敷衍了事。

時間久了，華湘君也明白了，不過是候府裡眾多生孩子工中的一個。

替候府生了兒子，並不能改變是個妾的地位。想接著兒子一步登天，錯了。

時間飛逝，華湘君出了月子，長公主不再止出門，但長公主和候夫人的院子是進不得的。

華湘君幾次地跑到正房，想找機會去看看自己的兒子，可惜侯夫人把孩子看得死死的，華湘君連影子都別想見到。

魏堯後來也到華湘君屋裡來過幾次，華湘君向他哭訴想見孩子。

魏堯卻無所謂地同說：「孩子到什麼時候都是你的，見與不見有那麼重要嗎？你給我生了兒子，我也待你與其他姨娘不同，你要懂得知足。」

魏堯這番無的話讓華湘君想要得到兒子的能再次破滅。

苦笑，魏堯說的是，自從懷孕以來屋裡賞賜不斷，從裳首飾到珍貴補品，從來不要錢地往屋裡抬。

別的姨娘生了兒，每頓隻有六個菜肴。生了兒子，每頓飯有八個菜還有各種補品。他是待與別的姨娘好，可這好卻是用兒子換來的。

華湘君知道是要不回兒子了，開始茶不思飯不想，慢慢消瘦。人也變得木納，

魏堯來屋裡，也不再心打扮，問一句說一句，不問半天也不見一句話。

慢慢的，魏堯不再來了。

進了三月，天氣變暖，幾乎沒怎麼麵的魏懷安難得來到上房。

「祖母，孫兒想出去遠遊，祖母應允。」

長公主臉一板手把他到邊：「纔回來幾天，怎麼又要走？」

魏懷安偎在長公主懷抱裡撒：「祖母，孫兒看到外麵的景實在是好，孫兒自從出去以後才知道男兒應該誌在四方，不應困於一隅。祖母，您就答應我吧。」

長公主當然明白好男兒要誌在四方，魏懷安是威武候府唯一接班人，都二十二三了還沒個家，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你答應祖母一件事，祖母就放你走。」長公主笑著談條件。

魏懷安絕頂聰明，馬上猜到了長公主想讓他家。他俯在長公主口賴賴唧唧地說著：

「祖母想讓我家也可以，不過我的媳婦兒我要自己選。祖母如果答應，我就給您娶個孫媳婦回來。要不然……」

長公主剛聽他說家可以時還心花怒放了一會兒，沒想到他話鋒一轉要自己相中的。

誰不知這京城適齡子幾乎全部向魏懷安這個京城第一男子丟擲過橄欖枝，可魏懷安哪個也不相中，不是嫌人胖，就是嫌人瘦，不是長的不好，就是太妖艷，反正就是沒一個能得他的眼。

長公主知道他這又是託詞，輕拍他頭一下聲音嚴厲了幾分。

「要不然怎麼樣？」

「要不然我也一把火把房子燒了，來個活不見人死不見。」

魏懷安知道說這話要捱打，趕從長公主懷裡掙出，跑出幾步。伺候長公主的姚嬤嬤捂著笑著。

「你這孩子，我就知道你存了這個心思。」長公主罵道。

「那蘇慕靈固然好，可到底是佑安的人。你可不能為了個人和佑安有了嫌隙，斷了分。」

魏懷安聽長公主的話又走了回來，他坐在長公主邊認認真真地說道：

「祖母，我承認我對靈兒有了心思，且這心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表哥變了，他為了權力屈服與皇上，為了拉攏勢力納了兩個側妃。他傷了靈兒的心。靈兒之所以要燒了百花巷的宅子，就是要和他斷絕關係。祖母，靈兒已經不要他了，皇上也已經取消了婚禮。靈兒現在是自由之，我要去找。」

魏懷安說這番話時眼神晶亮，一張絕的臉因為興如著了一層彩虹，發出絢麗的彩。

長公主心疼地上他的頭，嘆了口氣：「你這孩子，京城世家哪家的小姐不著你挑，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你表哥的人。」

魏懷安知道長公主這是鬆口了，他恢復了鬆散本，癱在椅子上笑著：

「我覺認識了不止一世，彷彿我們已經是經歷過幾世的夫妻一般。」

長公主起，姚嬤嬤趕上前扶住。

長公主看了魏懷安一眼，對姚嬤嬤吩咐：「去拿五萬兩銀票給懷安。」接著又對魏懷安命道：「和上次一樣，帶上兩個可靠的人。」

魏懷安眼睛瞇瞇笑出了兩排白牙：「是。」

……

離鬆江幾百裡遠的香江鎮瑤湖村，一輛馬車從村裡唯一的馬路上駛過。

趕車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兒，車裡坐著的是個年輕貌的婦人和的丫頭。

「小姐，你打扮小媳婦兒的模樣還真像那麼回事兒的。」

眉清目秀的丫頭惜春著正掀開簾子向外張的蘇慕靈，笑著說道。

「就咱們小姐這長相，如果不打扮的老一點，怕在這裡會藏不住的。」

說話的人是化裝年輕小夥兒的石榴。拿著蘋果啃了一口，闢地解讀了一番。

蘇慕靈聽了兩個丫頭的談話，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幾天前，蘇慕靈給百花巷宅子裡的下人發了各自的賣契，又每人給了二十兩銀子讓他們自謀生路。

收拾了行李，帶著惜春和石榴，蘇慕靈給家裡放了把火，把曾經記載了和蕭文煊這幾年點點滴滴的宅子一把火燒。

們連夜出城，回到鬆江。蘇浩然聽說了此事，半晌沒有說話。蘇慕靈知道他一時難以接，但不想瞞他。

「爹爹。我想出去呆一段時間……」

「你要去哪裡？既然你不想當王妃，那就回家來，爹爹養你。」蘇浩然甕聲甕氣，彷彿跟誰置氣一般。

「爹爹，我和王爺鬧翻的訊息很快就會傳到這裡，我不想給爹爹添麻煩，我還是帶著丫頭出去呆些日子吧。」鬆江府識別度太高了，走到哪裡都要被人指指點點，不要過這種生活。

「靈兒……」

「爹爹，我記得您說過鬆江府下麵的一個村子是您老家，那裡還有咱家的房子，我就去那裡住幾天，等事過了，我再回來。」

「……」

「爹爹！」

蘇慕靈委屈地又喚了一聲，眼裡淚珠兒在打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