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羨看著蘇梁淺嫌棄的樣，不由想到方纔用手拿蘇如錦的大，比起那個來說，這味道容易被接多了。

蘇梁淺說著，將院子裡剩下的下人都召集了起來。

事不斷，這纔想起桂嬤嬤，一問才知道，桂嬤嬤在院子裡的梅花樹下挖出東西後，和方嬤嬤起了爭執，暈過去了，現在房間。

蘇梁淺瞭然，原來是這樣，就說，剛剛怎麼一直沒看到人。

和方嬤嬤起了爭執嗎？蘇梁淺勾了勾，笑容有些冷。

“你們把院子打掃乾凈。”

蘇梁淺想了想，如果隻是用水沖洗，肯定不能那麼快散味，又找來秋靈，讓從房裡拿去味的藥來，然後負責監工。

琉淺苑人手缺，降香的屋子，就隻有茯苓在照顧。

蘇梁淺要和季無羨談事，茯苓在自然不方便，讓茯苓出去幫秋靈的忙，隻有影桐守著。

“你找我什麼事？”

季無羨一臉興味，蘇梁淺做的事，都有意思的，季無羨還是很興趣的。

“掙錢的買賣。”

季無羨一聽，笑臉耷拉了下來，瞬間沒興趣。

季家的銀子，他幾輩子都揮霍不完，他對銀子，實在沒什麼興趣。

“這你應該找我父親。”

蘇梁淺當沒看到他暗下來的笑容，繼續道：“今天蘇府的事，很快就會傳出去，必定是人盡皆知，季家不是有季家別人不知道幕後老闆的賭坊，你呢，設個賭局，就賭我祖母五日後，眼睛能不能好起來。”

季無羨看著蘇梁淺發的眼睛，“你很缺銀子？”

蘇梁淺點頭。

“我可以資助你。”

是未來謝家的主夫人，季家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可以用的。

“我不要，自己賺的才實在，而且，銀子誰會嫌多，這銀子，你不賺，別人也會賺，你也不想一直被季公爺說是敗家子，隻會花不會賺是不是？你要沒興趣的話，那我就找五皇子和王承輝他們了。”

季無羨聽蘇梁淺說要找五皇子和王承輝，立馬就應了下來。

當然，他也想在自己老爹說自己敗家子的時候，有證據反駁他。

“你說怎麼賭？”

“我祖母會好的，一賠六。”

季無羨瞪大著眼睛，“你瘋了？”

季無羨相信蘇梁淺，說蘇老夫人五日後會康復，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你相信我，別人不信，還有遠慧，他在京城，一點名氣都沒有，當然，單憑這兩點開設賭局，還是會有風險，所以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隻賺不賠，財源滾滾。”

蘇梁淺說著，將自己的計劃和季無羨說了遍。

季無羨聽的是目瞪口呆，“你不去經商開賭坊真是太可惜了。”

蘇梁淺也覺得自己很有經商天賦，但是，沒興趣。

“我們這算不算搜刮民脂民膏？”

“我會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總比便宜那些黑心商人好。”這筆銀子，還有母親留下的嫁妝，都是有大用的。

季無羨想想也是，商人哪有那麼多良心，他父親在銀子麵前，就不算是個有良知原則的人。

“我一定給你辦好，等我賺了銀子，我就拿銀票砸死我家的土財主。”

季無羨信心滿滿，在他看來，他老爹季言祖，就是摳摳搜搜的土財主，那麼多銀子，自己捨不得花，還不讓他花。

“你盡快安排的，總之，想盡辦法，讓人覺得，遠慧就是個招搖撞騙的神！”

季無羨興點頭，聞言覺得不對，“你不是說要給他更大的平臺的嗎？他這萬一讓人賠了銀子，那些人心裡不得恨他？”

“隨那些人恨，那些人輸的越慘，遠慧的本事會越會得到認同。”

季無羨卻不放心起來，“他就是個神，都是騙人的，這萬一要被穿了，你……”

“那你覺得他騙人的招數如何？”

季無羨回想起他今天玩的那些花樣，依舊有種大開眼界之，不單單是他，估計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差點都要被他蠱的相信，蘇家真的有邪祟，蘇如錦真的被附。

“為什麼滴在鎮魂缽中，桌上的鎮魂鈴會響？還有那個變形的煙，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還有那狗，他怎麼控製他的？”

哪裡知道。

季無羨見蘇梁淺不知道，卻不肯死心，請求道：“你幫我問問他唄，然後也教教我唄。”

“你學這些東西做什麼？也準備靠這個去行騙？這是他生存倚賴的本領，若是教給你，或者揭開了，還怎麼做神僧聖僧，而且，有些東西，一旦褪去了神的麵紗，就索然無味了，別什麼事都好奇，辦好我代給你的事。”

季無羨死心，忽然想到什麼，胃開始不舒服起來。

“那個，蘇如錦的，你不覺得惡——惡心嗎？”

他現在想起來提起，都覺得惡心壞了。

“你怎麼拿就和顆大白菜似的，你怎麼做到的？不會是有什麼我不知道殘忍嗜好吧？還是你在雲州經歷了什麼？”

季無羨說完，了自己皮疙瘩都豎起來的兩隻胳膊。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飆風寨和蘇梁淺相遇，蘇梁淺殺人殺的眼睛都紅了的樣子，配上當時那張長滿了疙瘩的臉，像是個殺人狂。

蘇梁淺看著的季無羨，麵不改，“不撿起來扔走，不是臟了我的院子，還是給晉獒啃掉？”

季無羨搖頭，幸好他早上來的時候，給晉獒餵了很多的生牛，讓他吃飽了，他要把蘇如錦的啃了吞進肚子，季無羨覺得自己惡心犯的更厲害了。

他會有心理影的，再喜歡，他都不會把晉獒帶在邊的，他一定會毫不留的把他給賣了。

“季公子怕這個？你殺的人了？”

“你沒覺得，我和疾風殺的人，他們都是完整的嗎？而且刀劍砍傷和狗咬的不一樣。”尤其是他家公子，殺人都不喜歡沾。

他知道蘇梁淺的這個嗜好嗎？要知道的話，還會喜歡嗎？

應該還是會喜歡的，要不是眼獨到，口味獨特，怎麼會看上蘇梁淺？

蘇梁淺看著季無羨一副幾作嘔的表，忽然覺得，季無羨真幸運的，還有季家。

上過戰場的人，見過真正腥的場麵，是不會畏懼這些的，沈家的男兒，就沒有畏懼這些的。

那些人一定好奇驚詫，覺得冷變態，在做那件事的時候，可以麵無表吧。

上輩子在戰場，見了太多，還負責過，給那些斷了胳膊大的戰士理包紮傷口。

蘇如錦當時就痛暈過去了，那些錚骨傲然的將士，卻是清醒的忍著痛。途匪路桃花運

那次晉國用訓練的晉獒傷人，比起今日隻被咬斷了的蘇如錦，不知慘烈多倍，到都是和分開的四肢，甚至腦袋和分開，用流河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和活著或隻了輕傷的將士一起收拾堆積如山的，將他們的拚湊完整，然後安葬，還有活下來卻缺胳膊的，太多太多了，一個個紅著臉，沒有眼淚，卻絕頹然的眼神，讓人心痛到麻木。

蘇梁淺回想起那段時間，並肩的戰友，一個個死去，心中不由產生了波。

的心，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以為在戰場上的經歷，就已經是極致，覺得自己已經能夠經住一切痛苦磨難了，原來不是。

蘇梁淺晃神，回道：“大概是因為我一直是跟著我祖父他們長大的，我祖父和我說過不戰場的事，我二舅舅，就是在戰場上，丟了一隻胳膊，聽的多了，也見過了。”

季無羨略詫異，“你一個娃，他還和你說這些事的啊。”

恍惚的蘇梁淺回過神來，“這天下很，也很殘酷，多瞭解一些，總沒有壞。”

季無羨看著蘇梁淺悵惘的樣子，想到和荊國公深厚的，覺得是自己勾住了的傷心事，有些懊惱自責。

“戰爭，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戰場，則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地方。但最可怕的卻是權勢。權勢，可以讓那些了和平安寧的人，害死那些因為守護他們而經歷那些最可怕事的人。”

季無羨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蘇梁淺年紀比他還小，但看待問題，卻比深多了，甚至超過公子。

季無羨想了想，弱弱的問了句，“你說的是荊國公府？你做這些，是為了沈家？”

蘇梁淺沒有回答季無羨。

屋子裡很安靜，可以清楚的聽到秋靈指揮命令的聲音，還有其他下人沖水打掃的聲音，嘈雜喧鬧。

“不過這樣也好，這事要傳出去，估計你願意嫁，太子還不敢娶了呢，而且還能嚇唬嚇唬蘇大人，你是沒看到當時他那樣，都要尿子了。”

“七皇子和蕭有估計已經勾搭上了。”

蘇梁淺轉而說起了其他，這個訊息，卻讓季無羨吃了一驚。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今天。”

“你怎麼知道的？”他怎麼一點也沒發現。

蘇梁淺神肯定，“你還記得，我說七皇子救人，也分件，我當時故意加重了說話的聲音，四皇子王承輝他們，看向的都是七皇子，就隻有蕭有，看的是我。”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

蘇梁淺繼續解釋，“當然可以，這幾個人，都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四皇子王承輝看向七皇子，是因為他們覺得七皇子可能和他們想的不一樣，所以他們好奇的是七皇子，第一反應是看他，而蕭有，很有可能是已經知道了七皇子的為人，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打量審視，他好奇的是我怎麼知道的，他想要知道，我隻是隨便說說的，還是和他一樣，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蘇梁淺信任季無羨，他也希季無羨懂得越來越多，細細的分析給他聽，倒是沒有瞞。

雖然季無羨依舊覺得這還是不能說明問題，但他還是莫名覺得蘇梁淺說的很有道理，被說服了。

這察力，覺比公子還要高深的樣子。

他認真回想了下蘇梁淺今日說的話，此時忽然覺得，都不是隨便說說的廢話。

他瞄了蘇梁淺一眼，聽到繼續道：“七皇子對外樹立的形象就是不理世事，但前幾日我接手蕭家的馬場，他竟然在場。”還拉上五皇子，現在想來，是為了和蕭有的事，做個見證，隻是五皇子和好，並沒有上鉤。

“隻是，既然蕭有已經和七皇子勾結了，七皇子大可以娶別的世家子，繼續壯大自己的勢力，為什麼娶蘇傾楣？”

蘇梁淺前麵是對季無羨說的，後麵則是喃喃自語，像是在問自己。

“因為蕭鎮海更重蕭憑啊，我聽很多人說，蕭鎮海是不怎麼待見大兒子的，反正肯定沒蕭憑那麼看重。蕭鎮海算是個極野心的人，他肯定也希自己跟對人，借著東風而上，他兒什麼德行，你見識過的，就是個草本，本指不上，隻得對蘇傾楣寄予厚。”

“七皇子娶蘇傾楣，對他拉攏蕭家來說，是一步很好的棋，而且隻是側妃，但就算是側妃，蘇傾楣應該也隻有幫他了，他還有正妃之位，依然可以拉攏自己想拉攏的家族，這就是一舉雙得了，所以你說的對，七皇子救人，真的是分件的，相信今日過後，太子和四皇子對這不爭不搶的七皇子，應該都會有所防備。還有你，公子不在，你稍稍收斂著些，別被人盯上了。”

季無羨一副為難的樣子，蘇梁淺覺得自己很無辜。

剛剛還說就算嫁，太子也不敢娶呢，誰敢盯上？

不過季無羨的這番解釋，蘇梁淺覺得完全能說得通。

“還有王承輝，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他這樣子，可能也是偽裝的？”

蘇梁淺點頭，因為上輩子王承輝早早就慘死的訊息的影響，一直都覺得王承輝就像表現的那樣，是個草包，但是重生後，幾次接，尤其是今日，都讓覺得，事實可能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