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隻是笑了笑，不以為然：“我瞧著你許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了，蘇邑這宴會辦的漂亮。”

說話的時候，督軍看向邊的二太太，眼裡滿是贊賞。

沈若初估著蘇邑應該就是二太太的名諱了。

二太太在一旁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親昵的挽著督軍的胳膊，溫溫的開口：“督軍，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姐姐一年才過一次生日，定然是要讓開心的。”

二太太一副深明大義，又很懂事的樣子，做的很是到位，可惜不信的，那日二太太去譯書局威脅的時候，那子狠辣勁兒，和督軍麵前簡直是兩個人了。

而且明明是督軍夫人的生日宴，明明說給督軍夫人做宴會的，二太太打扮的卻比督軍夫人還要高調許多，這宴會真不知給誰做臉麵的。

“我開不開心又有什麼關係，你覺得開心就行！”督軍夫人毫不客氣的回道，說話的時候，不由拉了拉上的披肩。

目裡頭滿是冷然和淡漠。

督軍看著督軍夫人的樣子，不由裹了眉：“你這是什麼態度，陳窈，蘇邑每年給你辦生日宴，張羅著裡裡外外的事，你做了甩手掌櫃，你還要怎樣？”

督軍冷了臉，眸子裡頭都了溫度的，顯然是對督軍夫人的行為有些失的。

“我要怎麼樣？督軍，厲督軍，你說我要怎麼樣？我從來就沒有要過這生日宴，我隻想吃個家常便飯，而不是弄了這麼些個人來，在他們麵前演戲作秀。”督軍夫人似乎將抑在心裡多年的積怨，趁機說了出來，“你知道，演戲這事兒，我學不來的！”

督軍夫人不由嘲諷的勾了勾角，一旁的徐太太已經紅了眼睛，手拉了拉督軍夫人的胳膊。

“姐，姐，今天這樣高興的日子，咱們說兩句。”徐太太對著督軍夫人說道，生怕督軍夫人再說出什麼來刺激的督軍更加的不高興了。

督軍的目更加的冷沉，就這麼直直的看著督軍夫人，這一點，倒是和厲行很是相像。

督軍夫人看了徐太太一眼，對著徐太太說道：“你不用拉著我，這些話，我是早就想說的了，這樣的生日宴，這樣的做戲，我做夠了！”

那子高傲勁兒，讓沈若初看到了自己，和督軍夫人是一類人，不喜歡這樣的作秀，更不喜歡這樣的做戲。

督軍夫人許是覺得不夠，抬眼看上督軍：“你說，我當甩手掌櫃，這樣不好嗎？我不在你跟前晃，不好嗎？你隻管過你的日子，我隻管過我的日子，你辦這些東西做什麼?在外人麵前證明我們夫妻之間喋深，督軍不覺的好笑嗎？”

這樣的日子，過夠了，忍夠了，所以今天顧不得那麼多，當著小輩兒的麵，全都給說了出來，權當是給自己一個痛快。

“你的意思是我這麼多年，委屈你了，是嗎？”督軍不由握了拳頭，目冷冷的鎖住督軍夫人陳窈。

督軍夫人忍不住搖了搖頭，角微挑，滿是諷刺：“你終究還是不明白我要說什麼，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厲行應付了那邊的客人，適時走了過來，蘇曼文見此立馬跟了過來。

二太太見了兩人，便對著陳窈說道：“姐姐，您不要胡思想了，督軍讓人給您定做了鉆石項鏈的，很是好看，曼文把項鏈拿出來。”

“是，姑母。”蘇曼文應了一聲。

說著從手包裡，拿出一個首飾盒，開啟盒子，一條鉆石項鏈，墜兒上的鉆石很大，形狀也很特別，一開啟，鉆石在室燈的對映下，能亮瞎眼的那種。

二太太連忙將首飾遞了出去，對著督軍夫人道：“姐姐，你瞧這樣漂亮的鉆石，您可是這北方十六省第一個擁有的，讓督軍給您戴上，您就不要生氣了。”

說實話，跟督軍說給陳窈訂個鉆石項鏈的時候，督軍同意了，這事兒，本來是在辦的，後來沒想到督軍親自過問了這事兒，這款式，還是今天纔看到的。

這麼大一顆鉆石，讓怎麼不嫉妒陳窈這個賤人？

說話的時候，二太太把首飾盒給了督軍，顯得自己特別的懂事兒知禮。

“我和你不一樣，你沒見過世麵，不代表我沒見過。”督軍夫人不由冷笑，斜睨了一眼那條鉆石項鏈，“我們陳家要什麼沒有？”

一句話，沈若初就知道，督軍夫人這樣的自信，在過去的家境絕對是名門族的，要不然也養不出這樣的氣派。

二太太聽了督軍夫人的話，差點兒沒氣背過去，進門的時候，陳窈就是不同意的，後來陳窈同意了，卻從來沒有正眼瞧過。

總覺得比陳窈低了一等一樣，真是太可惡了。

督軍聽了二太太懂禮數的話，又聽了督軍夫人這些話，當著這麼多小輩兒的麵兒，不由青了臉：“陳窈，你不要一直鬧下去了，陳家，陳家現在大不如從前了！”

“大不如從前了？”督軍夫人聽了督軍的話，緒不由有些激起來，冷冷的笑著，“是啊，大不如從前了，可是你呢，沒有我們陳家，也就沒有你的今天！”

他是忘恩負義的，忘記了他這個督軍是怎麼來的了，當初怎麼就信了他的話，跟了他！

“好，很好！”督軍氣急，轉大步離開了。

蘇曼文看著督軍夫人，覺得真是不識好歹，這人真是太能作了。

那邊的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卻又不敢探究，大家兀自喝著酒，說著話，好似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姐姐，您怎麼能這樣說督軍呢？督軍讓我給您辦生日宴，督軍心裡是有您，盼著您高興的，您這樣說話，會寒了督軍的心的。”二太太蘇邑適時開了口，陳窈真是個傻子。

居然當著這麼多小輩兒的麵兒來駁了督軍的麵子，原本督軍對著陳窈還念著舊的，這會兒應該什麼舊都沒有了。

沉默著的厲行聽了二太太的話，目不由驟的冷了許多：“就憑你一個姨太太也有資格教訓我阿媽？”

這蘇邑的膽子，是愈發的大了，果然是讓阿爸給縱壞了。

二太太看著厲行憤怒的目，不由心底兒發寒，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又不能犯慫了，隻得著頭皮對著厲行道：“厲行，請你放尊重一點兒，我雖然不是你阿媽，也是督軍提起來的二太太，你瞧不上我，就是在打你阿爸的臉！”

這是搬出督軍來製厲行了，厲行的目更加的寒了，蘇曼文怕厲行發瘋，連忙拉住了二太太。

一旁的徐太太也上前拉住厲行，生怕厲行了手，原本吵架歸吵架，這麼多人呢，厲行要是了手，傳出去對厲行是極其不利的。

馬上厲琛就要回來了，這樣下去，厲行會了不的支援者。

“厲行，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手！”督軍夫人對著厲行嗬斥著。

轉而，督軍夫人再次看向二太太：“蘇邑，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年，我都不肯離開督軍府嗎？你想要督軍夫人這個位置，對不對？我就偏不給你，你這輩子都隻能做個二太太！”

一句話，讓二太太恨得牙，還想再說什麼，蘇曼文怕大家吵得厲害，拉著二太太離開了。

徐太太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攙著督軍夫人回了後院的洋樓，沈若初和瑞麒，徐子舒他們也跟了上去，一頓生日宴，是不歡而散。

徐太太看著窩在沙發上，明明已經四十多歲的人，宛如一般：“姐，當著這麼多的小輩兒，您這麼做，不是把督軍往蘇邑那個賤人那裡推嗎？”

姐姐怎麼就這麼傻？誰不希把丈夫往邊拉，隻有姐姐把丈夫往外推，這麼多年了，姐姐還是這樣的任。

“做錯的人，本來就是他，我當年瞧上他，他什麼都沒有，哪裡有現在這樣的風，可就是因為他對我好，可是呢，我錯了，你不能因為一個人對你好，你就跟了他。”督軍夫人輕聲說著，眼底閃過一落寞，“因為他一旦不對你好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句話，讓沈若初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猛然的清醒了，這是督軍夫人用了大半輩子，明白的道理。

說的很對，不能指一個人對你好。

“夫人，您說的很對。”沈若初倒了杯花茶走了過去，遞給督軍夫人。

厲行聽了心裡一寒，這丫頭不知道又胡思想了什麼。

督軍夫人點了點頭，是很喜歡沈若初的，覺得和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像極了的，尤其是眉眼裡的高傲，可這樣的人，多是容易傷的。

厲行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一直坐著一旁，阿爸阿媽的事兒，他已經習慣了，兩人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針尖對麥芒的。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沈若初，原本那日還對著他敞開心了的，這會兒就跟了變了一個人一樣。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散了，已經是晚上了，沈若初被督軍夫人留了下來：“若初，你等一下，我有東西要拿給你。”

厲行原本已經出門檻兒的步子，就這麼跟著生生收了回來。

沈若初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