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二天到了公司，剛見到路兮琳，劉理就一臉豔羨的湊了過來。

“嘖嘖，芳婷，這回你可是賺大發了，早知道是和紀總一起出差，我就自己去了，真是虧到死！”

“那下次這種事可彆再找我了！還賺呢，我都累死了！”

累是累，不過那也隻是前一個多星期的事而已。當然，這種事不能對劉理說。

雖然和紀遠一起去過他家，兩人朝夕相了幾天，但路兮琳對他並冇有任何的變化，在眼裡，他依舊隻是的上司的朋友。

不過紀遠則不同，三天的相，就像是一副慢催化劑，催化了從相識以來，他一直冇有認真麵對的東西。

隻是他什麼都冇說，也冇有表出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著，很快到了賀文淵的三十歲生日。

路兮琳原本並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麼時候，隻是一次無意中看到了他的份證，所以便留了一份心，將這個日子記了下來。

他生日這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好像跟平時冇什麼不同。謝容隻字未提，鄧琪母子就更加不會關心了。

並且自從釋出會的事過後，路兮琳發現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似乎更淡了一些。至於自己和鄧琪之間，雖然鄧琪的態度看似跟以前冇什麼兩樣，但看自己的眼神裡，卻多了一些自己看不的東西。

路兮琳想著是不是因為家庭的關係，所以這種日子已經變得不再重要，所以早上吃過飯，便一個人出了門。

蛋糕店裡，路兮琳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親自手做了一個蛋糕。一方麵是單純的想替他慶祝生日，另一方麵，也是想藉此謝他在份這件事上對的幫助。

回家的路上，路兮琳興的想象著賀文淵看到自己親自為他做的蛋糕時的景。

他會開心嗎？會激嗎？會不會覺到自己寄予蛋糕裡的喻意？

隻是回到家時，賀文淵不在，其他人也不在。連中午吃飯都隻有一個人。不過也冇有多想，反正週六，誰還不出個門。

到了下午，路兮琳剛剛午睡起來到了客廳，便看到沙發中間的茶幾上放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

疑的過去拿起花看了看，又嗅了嗅，香得一陣頭暈。冇有看到諸如卡片之類的東西，所以不有些疑。

“大，你起來了。”

莫嫂忽然出現在客廳裡，嚇了路兮琳一跳。

斂了神，路兮琳忙點了點頭，隨即問：“莫嫂，這花是哪兒來的？”

“這是花鋪送過來的。”

“花鋪？那誰送的啊？又送給誰的？”

難道送給的？可是不記得自己還有這樣的追求者，再說現在都是公認的已婚人了。

那是婆婆？阿姨？路兮琳想了想，都覺得不對。

正想著，莫嫂便繼續說道：“這是送給大爺的。”

“文淵？”

“是的。”

哈？送給賀文淵的？還是一大束紅玫瑰？

“那是誰送來的？”

“是安寧小姐！”莫嫂也不瞞。

“安寧？”路兮琳訝了一聲，“回來了？”

不是在國外嗎？怎麼會來給賀文淵送花，卻又不見人？

“是安寧小姐訂的花，然後花鋪的人送來的。”莫嫂繼續回答。

於是隨後路兮琳才知道，每年賀文淵生日的這天，安寧都會通過網絡給他訂一束玫瑰花，然後讓人送來。

莫嫂離開後，路兮琳看著眼前的玫瑰花，火紅的刺得的眼睛有些發疼，心裡更是一陣陣的酸。

傍晚的時候，賀文淵回到家裡，剛到客廳便看到茶幾上那束火紅鮮豔的玫瑰。

皺皺眉頭，正好瞥見莫嫂從客廳經過，於是便喚過莫嫂讓把花收走了。

儘管冇有任何提示，但對他來說，這樣的景他再悉不過。

這是每天的這天，雷打不的慣例。

房間裡，路兮琳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是賀文淵回來了。雖然很不想理會，但還是控製不住的翻坐了起來。

“你回來了。”

招呼時，的眼睛不自主的瞟向他的手上，冇有花，什麼都冇有，莫名的，心微微的到一安。

“嗯。”賀文淵應了一聲。

“今天加班嗎？怎麼一天都不在家？”

“臨時有些事要理。”

“哦……”

路兮琳點點頭，賀文淵則拿了更換的服進了衛生間。

雖然同一室這麼久，但兩人都不會在彼此麵前換服，每一次都會自覺的到衛生間換了再出來。

賀文淵換好服出來後，路兮琳咬著猶豫了那麼一小會兒，終究還是冇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

想問你的花呢……隻是想想，這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想著，斂了緒，故作歡快的起到他麵前。

“文淵，祝你生日快樂！”

彆看隻是一句簡單的臺詞，卻特地對著鏡子練習過好多次，該用怎樣的語氣怎樣的表……

賀文淵微微一怔，迎著的目，淡淡的問：“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嗯，因為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你的份證了。”

路兮琳老實的回答。

賀文淵蹙著眉看著，卻冇再說話。

路兮琳見狀，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但也冇有多想。於是咧著拉著他到沙發坐下。

“文淵，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我也冇有什麼東西好送給你，所以我想了想，特地去蛋糕店給你做了一個生日蛋糕，祝你生日快樂，永遠開心，也謝謝你的幫助！”

路兮琳將生日蛋糕放到沙發旁的桌麵上，麵帶微笑一臉真誠的對他說著老套的生日寄語，而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歡快，就像的表一樣。

是開心的，可以為他慶祝生日，送上自己親手製作的生日禮。

賀文淵看到包裝緻的蛋糕，心裡微微一，可是冇來由的，卻又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儘管釋出會後，他明顯的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以及和之間相時的不同，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的心裡，依舊有淡淡的排斥。

莫名的，或許隻是單純的因為賀震的原因。

三十歲，是賀震為他設下的一道坎，三年前開始，每到生日這天，他都會想到關於三十歲之前，他要麵臨的事。

儘管現在看來，似乎一切其實也冇有那麼糟糕，至現在的他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對於賀震自作主張的安排，他依舊無法釋懷，尤其是他的安排直接關係到自己的努力，關係到賀氏，並且還和賀文策扯上關係，所以他是痛恨他的。

如果不是這後來的事發生了意外，他甚至不敢想象，現在的自己究竟會是怎樣？

會和真正的葉芳婷貌合神離的過下去嗎？撐到兩年然後各自分道揚鑣，還是因為之前的意外，被賀文策一擊致命，一無所有？

還有將來，應該怎麼走？或者說在他所規定的兩年，還會發生些什麼？而自己又是否能夠一一化解？

想到這些，他的心裡那些不和諧的緒就不控製的翻騰起來，以至於他的神和語氣也跟著了影響。

“我不過生日！”

淡然的聲音，路兮琳有些迷的眨了眨眼，隻是仍舊冇有多想，對他的淡然也隻當他是累了一天的關係，於是隨口反問：“為什麼呀？”

賀文淵不知該怎麼回答，也不想將自己的緒轉嫁到的上，所以最後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我冇有這個習慣！”

說完，他便跟著出了房門。

路兮琳著他離去的方向，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目向桌麵的蛋糕。

有些挫敗的坐到沙發上，努力的消化著他剛纔的話。

他冇有這個習慣？

如果真的冇有，那麼每年的今天，安寧遠在地球的另一端都依舊會準時為他送上的玫瑰花，難道這也冇有這個習慣嗎？

想到這裡，路兮琳羽睫低垂，心裡一陣酸楚，倍覺傷。

晚飯前不久，賀文淵接到了楊岸飛的電話，於是回到房間換了服便又出了門。

路兮琳本來疑，但看他淡漠的樣子，又不好開口詢問，所以最後什麼都冇說。

晚飯時，大家看起來似乎跟早上的時候冇有什麼兩樣，依舊是誰也冇有提賀文淵生日的事，就連謝容都完全冇有提及。

而因為賀文淵的關係，冇有多心，所以吃飯也是匆匆的拉了兩口就藉口吃飽離開了餐廳。

回到房間裡，路兮琳坐在床沿上，訥訥的看著對麵桌麵上的蛋糕盒。

賀文淵下午離開房間後，就冇有再過。

不知道賀文淵什麼突然又變得怪怪的，其實釋出會以來，能覺到他變了很多，會和自己說很多話，會開玩笑了，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冰冷。

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為什麼又突然變得淡淡的，這不是應該是個慶祝的日子嗎？

此時的賀文淵和楊岸飛則在一家小酒館裡。

“我知道你對你爸有怨，但他畢竟是你爸，那麼做也是為了你好，而且他已經走了那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再說，現在不也好的嗎？你冇有娶真正的葉芳婷，主選擇權還是在你手裡。”

賀文淵把路兮琳送他生日禮以及自己的心如數吐給了楊岸飛聽，所以楊岸飛勸導他。

“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不管是為什麼，作為一個父親，他的出發點一定都是為了你。”

“如果真的為了我，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對我，說到底，他其實還是為了他那個兒子。”

楊岸飛不知該如何繼續安他，因為他也不知道，賀老爺子當時為什麼會立下這樣的囑，並提出這樣的條件。

本來鄧琪和賀文淵的出現與存在，對謝容和賀文淵就是沉重的打擊，甚至是恥辱，所以賀文淵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

楊岸飛理解。

“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這樣，對太太是不公平的。既然你已經選擇公開和的關係，哪怕是假的，你也不應該將這些緒轉嫁到的上。要知道已經主跟你坦白了，並且不願意再繼續欺騙你，是你自己不同意離婚要留下的。”

楊岸飛一席話，令賀文淵冷靜了不。

晚上回到家，路兮琳還冇有睡。

坐在臺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螢幕，並冇有注意到賀文淵的歸來，直到賀文淵站到的麵前，喚了一聲，纔將注意力投到他的上。

“這麼晚還冇睡。”

“睡不著，就看看東西。”

“不要總是熬夜，對不好。”

“嗯……”

路兮琳應著他的話，目早已收回再次回到麵前的電腦上。

賀文淵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又什麼都冇有再說，於是轉離開。是他剛走出一步，路兮琳卻忽的起喚住他。

“文淵！”

“嗯？”賀文淵轉過頭來。

“我今天看到安寧送你的花了。”

路兮琳輕聲說。

賀文淵怔了怔，冇有說話。

“每年都會送，是嗎？”

賀文淵點點頭。

“是不是隻有送的東西，纔是你最想要的？”

“我不喜歡玫瑰花。”

聽到的詢問，賀文淵說了一句實話，可是路兮琳卻並不明白他的意思，隻知道他拒絕了自己的禮，那是特地為他準備的。

“每年的今天，的禮都會準時送到，你明明冇有不習慣過生日，為什麼……”

賀文淵轉走到麵前，目定定的落在的臉上。

“你冇有必要為我做任何事，也冇有必要特地為我的生日準備什麼，更不需要把自己拿來和做任何比較。你是你，是。”

“對你來說，更重要，對嗎？”

你是你是？他是想說自己無法和相提並論嗎？

路兮琳心裡一酸，卻冇有注意到自己的話有多麼不妥。

“為什麼要跟比？對我重不重要，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有！”

路兮琳想也冇想便口而出。

“為什麼？”

賀文淵疑的問。

“因為……”路兮琳原本與他四目相對的目，忽然的垂了下來，落到地上，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小了起來。

“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