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傅恆弘曆宣召,前往養心殿議事。
卻不料,竟有個人,等在了他去往養心殿的必經之路上。
看見那人,傅恆一楞,然後恭敬地側讓一旁,行拱手禮。
「今兒剛得了一個訊息,令嬪晉為令妃了。」純貴妃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笑,「富察大人,對你來說,這是一個好訊息,還是一個壞訊息呢?」
傅恆心生警惕,麵上卻不為所。
「想必是個好訊息吧。」純貴妃冷笑道,「畢竟……能晉陞為妃,全是你的功勞!」
傅恆終於開口,冷冷道:「純貴妃,請你慎言。」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純貴妃是個聰明人,事先想不明白,事後漸漸就想明白了,也理清楚了傅恆在其中的作用。
若是理不清還罷,理清之後,心中當真是又酸楚又嫉妒。
「富察傅恆,論容貌,出,才,對你的付出,我樣樣勝過,你為何偏對有獨鍾?」純貴妃忍不住字字帶,質問他,「甚至為了幫,不惜自……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玉壺張的左右四顧,其他宮人早已裝瞎子啞,一個個低頭不語,隻當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純貴妃。」傅恆淡淡道,「請記住自己的份,別問自取其辱的問題,下告辭。」
他轉之際,背後傳來冰冷的聲音:「你們別高興得太早了,魏瓔珞就算了令妃,也別想擋我的路!」
傅恆腳步頓了頓,繼續朝養心殿方向走去。
養心殿,西暖閣。
「皇上。」傅恆隻字不提純貴妃之事,隻恭敬彙報政務,「滸墅關監督安寧侵蝕關稅一案,奴才已調查清楚,其管理滸墅關三年,每兩實收二分五厘之並平銀,謊報一分五厘。任多次扣繳祭祀銀、橋纜銀、銀匣銀、各口岸帽銀,共計八千餘兩。賬目明細,奴才奏摺上已說得明明白白!如此蠹蟲,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皇上,臣弟不贊同富察大人的看法。」一個又又的聲音響起。
傅恆循聲去,與和親王弘晝四目相對。
「富察大人太年輕,銳意進取是好事,但你對稅關……似乎瞭解得不多。」弘晝對傅恆笑道,「安寧手下有衙役68人,家人79人,這百來號人要協助管理稅關,卻不在朝廷名錄之上,安寧增加稅率,就是為了填補這方麵的用度。」
「可笑,為了填補用度,就能隨意增加稅率嗎?」傅恆冷聲相對,「你可知道,安寧減輕了稅關的負擔,卻加重了百姓的負擔。若誰都效仿他,任意加稅,百姓如何自?」
弘晝:「富察大人,打仗你有一套,政務上就差得遠啦!水至清則無魚,你讓稅關的衙役們都喝西北風嗎?」
兩人爭得麵紅耳赤,最後弘曆一揮手:「好了,不要再爭了!就算安寧有苦衷,辦事不妥是事實,朕會下旨嚴厲申斥,但滸墅關況複雜,不可輕易換人,暫且讓他管著吧!再有藏匿之事,一併嚴懲!」
「皇上聖明!」弘晝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看了傅恆一眼。
傅恆皺眉:「皇上……」
弘曆閉上眼:「跪安吧。」
傅恆與弘晝出了養心殿,並肩走了幾步,傅恆忽開口道:「和親王,就算你對我有意見,也不該為安寧這種蠹蟲說項。」
弘晝:「我不是說過了麼,安寧另有苦衷。」
傅恆嗬了一聲,眉眼間流出一嘲諷:「安寧私藏田莊6座,土地數百頃,這件事和親王還不知道吧?」
弘晝一楞。
「江南貪腐案,王爺辦得很漂亮,我也很欣你願意認真辦事。」傅恆緩緩道,「剛才我沒有當眾拆穿,就是不願你到挫折,再次一蹶不振。」
傅恆念舊,不但顧念兒之,也顧念竹馬之,一塊兒讀書,一塊兒習武,一塊兒長大的人,即便大了以後分道揚鑣,但總歸還有一舊在。
弘晝卻與他不同,既已分道揚鑣,那從前的舊就該一刀斬斷,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因此而激你?」
「我不需要你的激。」傅恆搖搖頭,「但這是最後一次,請你不要因為針對我,就拿國家利益來博弈!」
弘晝聽了,臉頰上的不抖了一下。
人在後宮爭鬥,男人在朝堂爭鬥。
兩個人都是弘曆麵前的寵臣,弘曆更聽誰的意見,決定著兩者的權勢地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國家日後的走向。
爭寵的方式恰恰也是兩種,一個是明麵上的,一個是暗地裡的,與後宮相差不大,都是明麵上各憑本事,比較文韜武略,城府權謀,暗地裡……自也是互扯後,揭其短,用盡一切手段將對方從現在的位置給拉扯下來。
弘晝先前一口一個「富察大人對稅關瞭解得不多」,「富察大人,打仗你有一套,政務上就差得遠啦」,將傅恆貶低得一文不值,了一個隻知道騎馬打仗的武夫……便是第二種方法。
對這些謀手段,傅恆不屑一顧,他堂堂正正道:「弘晝,你要牢牢記住,你是大清的和親王,肩頭有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任何時候,泄私憤而忘公理,隻會為人不齒!」
著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弘晝臉難看。
「他看出來了什麼?」弘晝心底暗想,「否則……他為什麼要說什麼泄私憤?」
傅恆絕沒料到,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弘晝對他的猜忌更深,自皇宮出,他很快就回到家裡,將韁繩丟給迎出來的管家,傅恆奇道:「你怎麼親自來迎我?」
富察府家大業大,管理這樣一個家,不比管理一個後宮容易,牽馬這樣的小事,本不該由他一個管家來做。
「爺,您可算回來了!」管家顯是刻意在門口等他的,聲音急切道,「青蓮出事,夫人說推小爺下金魚池,如今已被老夫人帶走了!」
重生相府嫡女,大門不出,二門難邁。 隻剩下,鑽狗洞了…… 親爹把持朝政,皇帝欲除之而後快。 逼宮立後,半道殺出來個紈絝男,替君分憂要娶她? 兩情相悅,毀她閨名。 情投意合,汙她清譽。 此仇不報,枉為奸臣之女! …… 這是一個香藥世家傳人,在古代以香入藥,以藥活人,鬥破各類奇葩,拖老爹後腿,挖夫君牆角的故事。
上元燈節,帝后雍園設宴。 明爲君臣同樂,實爲定北王殿下擇選王妃。 宴上承恩侯之女盈盈叩拜,願獻一曲瀟湘水雲,末了還嬌柔道:“臣女不才,獻醜了。” 上首身着黑色錦衣的男人冷淡打斷,“知道醜,就別獻了。” 滿座寂靜,無人敢出言駁斥。陪坐末席的明家小小姐遙遙偷瞥,只覺定北王殿下狂悖無禮,囂張至極,實非良善之人。 後來洞房花燭夜,合巹酒盡,紅燭熠熠。 明家小小姐哆哆嗦嗦爲男人寬衣解帶。 男人忽道,聞她平沙落雁一曲名動上京。 她佯作端莊福了福身,卻緊張到忘了拒絕,只試探道:“妾身不才,那……獻…獻醜了?” 她擡眸偷瞥,卻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眼裏,“不醜,本王只覺,吾妻甚美。”
李繕是當朝安北將軍,面冠如玉,武略齊全,前途無量。 謝家看中李繕,將長女和他定親,然而李繕在戰場上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謝家怕李家壞事,忙把長女嫁給別人。 不成想,李繕失蹤時帶領將士,直搗胡人王庭,大獲全勝,得封安北侯。 謝家只能將出嫁的姑娘,換成謝家次女。 … 謝家次女窈窈,生得姿容天成,嬌豔動人,性子軟和,從來是得過且過。 母親很是擔心,在她出嫁前,再三叮囑:“你夫君性子狂悖囂張,不是個好相與的,況且,我家毀約在先,他多有不滿。” “你嫁過去後,若你受不住他那性子,你便哭,你哭起來好看,總能將他的心泡軟的。” 謝窈窈引以爲箴言,事事不與他爭,但求無過。 只是後來,李繕第一次吮住她雙脣的力道,極重,謝窈窈雙眼漣漣,聲音輕嬌:“夫君……” 李繕沉着俊眸,拇指輕揉她的淚痕。 手卻還是按着她的腰,再次低頭。 謝窈窈:“……” 白哭了,夫君的心怎麼泡不軟啊! … 得知謝家出爾反爾在先,卻捨不得李家的富貴,換了次女嫁過來時,李繕冷笑:“李家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後來,窈窈養的小狗走丟了,窈窈眼尾泛紅,眼淚如珍珠一顆一顆地掉。 李繕一邊抿着她的淚,一邊沉着氣,生疏地哄道:“別哭了,它不給你當狗,我給你當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