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解語花蕭奕修為什麼會力保嘉尚仲？難道是為了？顧清離過來又是想做什麼？向示好？還是暗示去找蕭奕修？

嘉碧若沉思不解的時候，韻兒輕輕說了幾句，王妃來之後說的話，可都在門廊下聽得清清楚楚。

「王妃沒有必要向夫人示好，來，就是想利用你去離間王爺和妹妹的。聽聞王妃在丞相府雖是嫡次，但是和大小姐、三小姐不是同母所生，生母亡後，在丞相府的地位尚不如庶出。」

這些嘉碧若自然都知道，狐疑的目緩緩掠過韻兒詭譎的笑容，聽道：「夫人還不明白嗎，長年備王爺冷落，自己做不到的事，希你助一臂之力。其實這也稱了夫人的心，那個顧側妃要是生出一兒半來，夫人也沒有容之地了。趁著王爺對你還有幾分眷，還不快去找他？」

韻兒說的嘉碧若都懂，隻是這蕭奕修的心，比海底針都細都深，真能撈得到嗎？輕嘆了一聲，依韻兒所言換了衫，薄施黛，往風澈軒走去。

韻兒的建議是，顧清離孤傲，顧清瀟跋扈，嘉碧若要維持的形象必定得異於們，才能搏得蕭奕修的歡心。

他在心緒煩躁之際，最需要的自然是朵解語花。

蕭奕修的寢室亮著暈紅的宮紗燈，其實他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但看起來依然是溫雅而疏離，語聲和得令人心：「碧若，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

嘉碧若頭垂得很低，走近了纔敢悄然抬眼看他，眼神裡是百轉千回的幽怨，但是瞬間閃過去，變一點無奈：「王爺，妾已經很久沒有見您了。」

「是啊。」他在等開口。

「家父的事，是王爺跟辰王提起，纔有轉機的嗎？」

蕭奕修怔了一下，然後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是因為這個才過來？還以為你是思念本王了，看來真是自作多。」

「當然……更是因為思念，可是妾不敢說。」

「為何？」

嘉碧若幽幽一嘆：「妾對王爺的心意，十年如一日，可王爺邊的人卻不止妾一人。離月……不，顧側妃與王爺燕爾新婚，若妾強進來，豈非是嫉妒生事？」

蕭奕修嘆一聲：「說起來，顧氏兩姐妹出門楣比你更高，卻不懂這些淺顯道理。本王為親王，怎麼可能如寒門小戶一般，終隻得一妃？」

嘉碧若笑得溫婉人：「妾雖隻為侍郎之，且是庶出，但家父可是禮部的，掌天下禮儀，自便深明禮製。」

款款上前，替蕭奕修寬解帶，神嘉嫻淑，舉止細膩，他原本的沉鬱之便消退不，笑容溫煦地輕掠了一下的鬢髮：「還是你好。」

「是王爺待妾更好。辰王理春闈一案，妾隻怕牽到王爺，會影響王爺仕途，本不敢多言，沒想到王爺私下裡便與辰王提及此事……」

蕭奕修掂起的下頜，笑意溫醉人：「自從你上次說了十年前的往事，本王就時時放不下，常回憶起當年舊事。其實那些事本王心裡已模糊不清，可竟然被人如此銘記於心，十載不忘初心，本王並非草木，怎能無於衷？」

嘉碧若對上他的目，恍然覺得有幾分迷離之，好似他的眼波在旋轉，深，那裡頭縱然是萬丈深淵，似乎也想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耳邊他的聲音遙遠又近，似乎話題又繞回春闈案：「明知你爹是冤枉的，隻不過舉手之勞，又算得了什麼？……何況舉賢不避親，有機會的話，幫他一把也不過是在幫本王自己而已。」

香案上的紫銅鎏金銅爐裊裊升起香煙，沉靜芬馥的幽香繚繞在鼻端，覺自己的作越來越緩慢，眼皮越來越沉滯，粘粘膩膩的昏沉令不由自主向蕭奕修懷裡下去，唯一不協調的是由緩慢而加速的心跳，砰砰地越發沉重劇烈起來。

最後聽到的是：「……倘若你爹升任尚書，又會舉薦何人呢？碧若，你心裡，真的一直隻有本王嗎？」

蕭奕修看著靜臥的嘉碧若，自語了一句：「又要換床褥。」

顧清離閃從八麵圍屏後出來，一臉鄙夷：「原來你與那些側妃夫人就是這麼恩的，怪不得辛子瑤有孕，你第一時間便知有假。」

蕭奕修一把抱住笑：「隻要你肚子裡的不假便行。」

顧清離赧地推著他：「去去，這裡躺著個嘉碧若，你想幹什麼？」

「不是睡著了嗎？放心，這百合夜酣香不僅能令人沉睡至酣，還能在夢境中生出怪陸離的幻象來，中者清醒之後會深信夢境中的幻象皆是已發生之事。」

「香料竟也能有如此奇效？你有配方嗎？」

「這是宮廷香，即便是在宮中，所知者亦麟角，我所得的隻是一些殘剩香料與迷香解藥而已。」他從袖中取出錦囊遞給顧清離。「所剩無幾，你若能研出配方，也是好事。」

顧清離倒出許香料來，仔細聞著，若有所思地點頭：「這香，其實與寒食散相類，能令人生出如仙境般的無儘快意，沉湎幻境不可自拔。」

「好了，我看現在沉湎的是你，一點香料就能把你夫君拋諸腦後。」蕭奕修有些惱怒，將猶在那裡細品香料的顧清離橫抱起來，往人榻走過去。

顧清離大驚失，在他懷裡掙紮：「不行，在嘉碧若麵前……我不要……唔……」

「那就去風靈軒。」他吻完，在耳邊廝磨著輕語。

「不行！」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你想在哪裡？」他眉心斂得了。

「你……這一路抱到風靈軒，不知有多人能看見，尤其你那些影衛！」想想都覺得赧得想找個地銅鑽一下，日後還怎麼見人。

「那好吧，風澈軒有的是房間。」他鬱悶地妥協，為什麼他們明明是明正大的夫妻，卻要乾的勾當，總覺得自己好像有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