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花會驚變(下)花會自日落將暮之時起,至月上中天止,開始與結束時都會燃放大量煙花以示隆重。
放煙花前總是在河岸邊辟開空地,以防傷人,因此周圍是以竹籬圈起來,且有京畿護衛隊疏散了看熱鬧的人群並防守在外圍的,此刻中央空地上正有幾名京畿護衛扭著一名著禮部服飾的男子,強摁在地。
護衛圈外匆匆踏一道修長峭拔的影,著銀盔鐵甲,臉容英,線條朗,雙眉飛揚,抿的薄顯出一武將的剛毅。
「陸指揮使。」
京畿營副指揮使陸淩暉抬眼見是陌王,震愕之一閃而過,隨即施禮參見,疑地問:「莫非焰火落下的畫舫竟是陌王爺的?」
蕭奕修淡淡點頭,看向被摁在地上的男子:「是你負責的安全維護,還是由你來審吧。」
「王爺畫舫上無大礙吧?」
「有幾人了傷,是輕傷。」
顧清離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能察覺到異樣,其實還該多虧蕭奕墨了那麼一聲,後來回想時,總覺得他似乎是在提醒什麼。
倒也奇怪,蕭奕墨何時好意地關心起來?心中忽然一凜,如果蕭奕墨真的是提醒,那便證明他至提前知道些什麼,莫非這事跟他不了乾係?
那邊陸淩暉厲聲查問,那人充滿恐懼,一再宣告自己是慌中將焰火擺錯方向,才會導致那樣的意外。
陸淩暉冷笑一聲:「既然你願意一力承擔,那麼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所有的罪責都將由你領了。」
他轉頭向蕭奕修請示:「王爺,損失的是您的畫舫,此人的置該由您來決斷,不知您意下如何?」
顧清離道:「畫舫本的損失事小,可傷及的不卻止是婢侍衛。」
指著那人冷笑,「流觴到了畫舫上時,原本應是蘭陵酒,卻變了雄黃酒;而酒杯裡,被人抹上了一層硝石;雄黃酒加硝石,加上那場從天而降的集流焰,要引發的是炸!如果不是我聞到雄黃和硝石的味道,提前扔進河中,那場炸能炸掉半艘畫舫,你們最終的目的,是要對王爺下手!」
陸淩暉不知畫舫上炸的事,聞言震驚之更甚,目投向蕭奕修。
蕭奕修雖然聽見炸聲和氣浪掀起波濤的巨響,卻也不清楚究裡,聽顧清離這麼一說才明白。
「而且,他燃放的絕不是普通的煙火,否則哪有那麼集的流焰?我聞到空氣中有濃烈的硫磺味,那煙火中加了大量的硫磺,即便隻是落在人上也會引起中毒。」
那人臉慘白,突然下頦一咬。
顧清離指間銀閃,那人瞬間中數針,下頦僵在那裡,整個也不能彈。
陸淩暉離得近,飛而上,住他下頦,滾落一枚細小的硃紅丹藥。他冷笑:「想自盡?沒那麼容易!拖下去,審到他招為止!」
「不必這麼麻煩。」顧清離上前幾步,素手輕抬,在他上拍了幾下,他中的那幾枚銀針奇蹟般沒,頓時不見蹤影,被封的道卻解開了。
他剛詫異顧清離為何放過他,忽然之間周便生出極大的痛楚來,一會兒如烈火煆燒,置熔爐,一會兒如千刀萬剮,片片淩遲,一會兒奇難耐,萬針。不過瞬息功夫,他就如同經了人世間各種酷刑,躺倒在地,翻滾嘶嚎,痛苦得不人形。
陸淩暉震驚的目投向這個初次見麵的陌王妃。
為了不令人對他與陌王的關係有疑,他從來都是與蕭奕修暗線聯絡,當然也從不會上王府拜訪,因此對這個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王妃陌生之極,沒想到竟是如此厲害的角,出手便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銀針,順經絡逆流,最終將匯聚心。本王妃知道你是死士,做這事時已抱必死之念,可你若能熬過這三昧真火般的酷刑,才真正的漢。」顧清離邊勾起一弧冷誚的笑意,從容地退開幾步,彷彿隻是在看一場戲。
「我……我招……」那人涕淚流,邊已被咬出來,兩眼幾乎要突出眼眶,麵頰上劃下兩道細細的線。
顧清離探指在他上點了幾道,暫時緩解了他的痛楚,冷眼看他。
「是個……很年輕的姑娘,……花重金聘我……還給了我一個很特殊的焰火……」
「姑娘?長什麼樣?」顧清離很是意外,難道不是蕭奕墨?
「一張很清甜的圓臉,彎彎的眉眼,笑起來很俏……大約十五六歲,這麼高。」他比劃了一下,遲疑道:「頸中有個八寶瓔珞項圈,中間鑲著這麼大一塊和闐玉。」
蕭奕修與顧清離對視,不約而同低呼:「雲!」
顧清離定了定神,對那人繼續盤問:「你是什麼人,又是如何聘到你的?」
像這種死士,絕非一兩天訓練出來,雲僅以重金收買,是不可能讓一個尋常人甘於做死士的。
那人眼中閃過恐懼之:「我是不會說的,你若好心,不如賜我一死。」
顧清離一斂眉,正要催他銀針,陸淩暉卻突然拔劍一揮,四濺,那人首異。
「你幹什麼?」顧清離淩厲的目掠過陸淩暉。
蕭奕修卻緩步上前攬住顧清離,朝微一搖頭。
會意地跟著他往畫舫走,直到遠離了京畿營守衛,他才低聲道:「不要在那人上浪費時間了,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無論你怎麼供也問不出來。在整個東淵,隻有一個殺手組織有這樣嚴周到的規矩——天機。」
「你知道這個組織是怎樣的?」
「沒有人清楚,這是一神的力量,究竟有多人、究竟他們在何,誰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們並不是金錢可以買的,隻服從於蕭氏皇族。」
「皇家的力量?」顧清離倒吸一口氣,「難道,皇上……」
蕭奕修搖搖頭,淡然道:「你認為皇帝要殺人,還需要用這種方法?隻要知曉他們的聯絡方式,以蕭氏皇族的份去聯絡他們並許以重金,就能差得他們。因此,雲是絕對沒有這個能耐的。」
「是蕭奕墨。」顧清離肯定地道。將之前的事又說了一遍,尤其是蕭奕墨奇怪的舉,想起來依然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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