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舊事重提原來也是為了甩掉陌王府的影衛。

顧清離默然想，隻不知是否能如願以償擺得那麼乾淨。不過那些影衛應該也不會費多心思來跟蹤，這小姑娘心思詭譎，十分狡獪，想甩掉幾個不太在意的人也許真可以。

「姑娘可知這回要醫的人並非尋常人等，除了極高明的醫，還需要守口如瓶，若做不到的話……」

「神醫穀主青雲是我爹。」雲傲然一笑，「至於保，這種分寸雲兒還是有的。」

「那就好，到時候自會有人引你去為貴人診治，隻是要委屈姑娘，全程都要蒙上雙眼，見不到一切。」

雲略怔：「可醫家聞問切，若連病人的麵都見不著，如何談『』字？」

「這是姑娘要解決的事了，本王莫能助。」

雲沉思片刻道：「那王爺答允我的事，可能做到？」

「說說看。」

雲環目四顧，蕭奕墨立即心領神會，揮揮手：「都下去。」

顧清離沒想到關鍵時刻卻要被攆出去，不失。可蕭奕墨的兩名屬下都率先出去了，絕無可能留下，隻能在眾之後緩步而出。

步履緩慢，邊走邊凝神傾聽，仗著過人的聽力，約聽見雲低微的聲音：「……要讓……聲敗名裂……絕不能……」

跟著蕭奕墨的聲音比雲略高些，平穩清晰：「這樣太過分了點吧？姑娘與之有怨？」

「噓……」雲顯然提防隔牆有耳，止了他下麵的話。

顧清離還想再聽，前頭一名暮王府的人卻發現了低頭慢步的樣子，喝道：「還不走快點？」

無奈，隻能下樓。

雲想要誰敗名裂？以至於救助蕭奕墨？蕭奕墨又想讓去替誰診病？竟然要一路矇眼，甚至連病人也見不著？

事越來越有趣了，顧清離現在很樂於坐山觀虎鬥，隻是如此不清不楚地旁觀，卻難免讓深思。

去了宣花樓一趟，再問了一下關於蕭奕彥的事，暖香打探到的是如今科考案剝繭，牽扯出大批拿銀子買考題的考生，非富即貴。更嚴重的則是泄題、賣題的考以及禮部一些級別不等的員。

出題的是翰林院學士，主持的是禮部侍郎，而參與泄題賣題的更牽連廣泛，這些人目前都岌岌可危。至於買到試題和挾帶考場的，則廢除三年科考資格，下一步要理的便是出題員中的泄者。

「那禮部侍郎將會如何？」

「如無意外發生，禮部侍郎作為主持科考者，三司會審後當問罪獲斬。」

顧清離深吸一口涼氣。對於封建社會的律法執行嚴苛程度，並不是太瞭解，聽暖香的說法，嘉碧若的父親豈不是要被問斬？可是這麼久以來，沒見出麵求過蕭奕修，莫非毫不知？

顧清離懷著疑念回到王府，尚未去找嘉碧若，倒在自己院中見著了不速之客——今天還在打聽的辰王蕭奕彥，赫然了的堂上客，正沏著雲霧茶，凝眸沉思著什麼。

總見慣他年純真的容，流盼多的笑眸，如此沉穩正經的蕭奕彥，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五皇嫂！」沒等開口，他已聽聞聲息，放下茶盞迎上來，眼裡有淺淺的，多的流不復存在，隻有一憐惜盛滿眼眸。

「辰王爺。」

他輕嘆一聲：「你何時能對我不這麼見外？」

「連我家王爺，我都是這般恭敬啊，難道這不是應有的皇家禮節？」挑了挑眉。其實也懶得循禮守節，可封建王朝森嚴的等級製度，並沒有給放肆的空間。

蕭奕彥搖了搖頭，似乎不知該說什麼，然後道：「我好久沒空來看你，你過得還好嗎？」

沒回答，倒是反詰一句：「那辰王爺在做什麼呢？」

「近日以欽使名義查科考案，這屬於朝政之事，五皇嫂就不必過問了吧。」

「可是科考不是與禮部有關嗎？嘉夫人的爹是禮部侍郎，王爺上門來，就不擔心有人會非議？」

「我又不去看嘉夫人！為了避嫌，我連五哥都沒去看。」他撇了撇，總似含笑的眉眼也斂了斂，似乎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你都進王府了，誰還管你有沒有見過嘉夫人。」明知他心不好必定事出有因，顧清離偏偏把話題扯得更遠，實在有點怕他再提離開東淵之事。

近來心也有所低落，若他舊事重提，怕自己會搖。

「五皇嫂，我是來看你，你怎麼總提別人的事？」

顧清離暗嘆一聲，話題又繞回來，無可避免。

「聽人說，離月失蹤一陣，五哥將京城每一寸土都翻遍，將重找回來，而且兩人現在在府中每日形影不離？」

形影不離？也太誇張了吧？顧清離想笑，可彎起的口角卻往下撇了撇。

失敗的笑容落在蕭奕彥眼底，他驀然覺得心痛，上前扶著的肩：「雨櫻說，昨晚五哥留在離月房中過夜，你……真的毫不介意？」

「最多是再多個側妃，我有什麼可介意？」偏過頭去，毫沒察覺自己泛紅的鼻尖和眼底。

顧清瀟畢竟和嘉夫人們都不同，是頂著離月的份府的！蕭奕修看的眼中，脈脈無語中都是深。

顧清離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但心底的聲音對自己說，那與無關，他有再多人，他喜歡誰，跟有半分關係？當初以離月的份拒絕過他，不就已明確了自己的心？

「你真是這樣想的話，為何不跟我離開東淵？」蕭奕彥咄咄人的目裡含著無限熱，海水般漫延，震著的心，彷彿隨時會噴湧而出，將淹沒。

「我……」

「希你不要第二次拒絕我。」

顧清離猶豫萬分，一想到昨晚的事，心裡就不可能不介意，並沒有直接去找蕭奕修質問，反而選擇迴避，其實是下意識不想麵對那樣的真相吧？可是的心裡為什麼會有痛楚的覺，像一張不風的網，漸漸收攏，令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