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降罪「我怎麼可能與他有私下聯絡，隻是當作換條件，才同意幫他一次。」

「……你可知，幫了他這次，以後再想對付他便沒那麼容易。」

「他是你的弟弟，你們一母所出，你為何要對付他？」顧清離故作不知。

他似乎並不願詳說此事，但終於還是說出了口：「本王上的毒，正是拜他們母子所賜。」

雖然早聽到這個事實，可由他親口說出，顧清離還是覺得震撼。他雙眸變得深黑，眼中似乎有無盡的痛苦在糾纏、沉淪、無法自拔，那段暗的往事，顯然了他一生最不願回憶的過往。

「算了，這回算他們僥倖逃。」他長長籲了口氣。

蘭貴妃外表，沒想到心竟然毒如蛇蠍，對親手養長大的養子也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雖然顧清離並不太清楚那段過往，可也能基本推測出來，正是他征戰四方的「戰神」之名連累了他，令蘭貴妃視他如心腹大患，搶先下毒要除掉他。或許當年皇帝還曾對他分外重，甚至威脅到了蕭奕瑾的地位，才令斷然下了狠手。

葯香四溢，顧清離回過神來，將砂煲中的葯倒出來。

「夜深了，王爺服下藥便回房去吧。」

「如果本王上毒盡除，離月姑娘是不是打算要離開陌王府？」

他問得如此直接，倒令顧清離無法回答，的確是打算解除他殘毒後便離去，但他眼中的焦切之卻令猶豫起來。

「王爺的毒若解了，我留在府上，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

他卻忽然握住的手：「離月姑娘不能留下嗎？」

下意識想回手：「王爺，您可有正妃和夫人，此舉未免不得。」

他眼中的失之漸漸湧上，越發濃重地瀰漫在眼底。是啊，他若強行留下，又能給什麼名分？側妃？這樣的子，顯然不會甘於為人作妾。

可要是休了王妃……那畢竟是賜姻緣，王妃既無行差踏錯，想休妻也沒這麼容易。他一點都沒察覺自己潛意識裡，隻是為不想休掉王妃在找一個藉口而已。

蕭奕修離去後，顧清離默然看著他月下的背影，寂寥清寒，彷彿不勝孤單。

京郊的葬崗裡，一緩緩了一下，一道紅的人影站在麵前，彎下腰去將扶起。

抬起臉來，一宮裝，臉茫然，正是金鑾殿吐而死的宮。

「鬼……鬼醫……」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既救你一命，這輩子你都不得將此事吐出去。」紅子的聲音著森森寒氣。

「當然，我明白的，多謝鬼醫救命之恩。」宮掙紮著要跪拜。

「別多事了，換服走吧。」紅子隨手拋下一個布包，「永遠不要再回京城，最好離開東淵。」

宮解開布包，裡頭是替換服和一些散碎銀子，千恩萬謝之後，發現鬼醫已不見了蹤影。

三日後，大理寺與刑部三司會審中，禮部尚書柳正嚴涉嫌謀害太子，被降罪發落，不日將發往西北苦寒之地服役。

因尚無尚書的適宜人選，禮部侍郎暫代其職。

淩氏一族到這樣重重的打擊，終於消停了不，聽聞淩貴妃在宮中也收斂了許多。

綬宮中，淩貴妃看著鏡中的自己，沖著正在替花鈿的宮怒罵：「偏了你沒看見嗎？滾滾滾！」泄憤地拿起東西就朝那宮砸。

殿所有宮都噤若寒蟬，生怕引發怒。

「母妃。」蕭奕墨從外頭快步進來，一看滿殿狼藉便明白淩貴妃心敗壞。

「墨兒，你父皇已經好幾日不來綬宮了，他隻顧著去看那個天病怏怏的九皇子！」淩貴妃朝兒子哭訴。

蕭奕墨一揮手，宮們全都退了下去。

「到底你母妃我再也不是二八年華，如今淩氏又遭了這樣的事……」

蕭奕墨端詳著母親，雖然年過四旬，但保養極佳，看上去白，柳眉朱，艷四，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人。便笑道：「母妃不必生氣，九弟年，又總是病著，父皇去多看幾眼算什麼？你艷冠六宮，難道還比不上那個傅婕妤？」

「能不氣嗎？你說你姨丈……」

「兒臣正是來與您說這件事的。」蕭奕墨的笑容沉下去。「起初咱們都懷疑是皇後下的黑手，但後來經查證，卻發現那夜蕭奕瑾出現在暴室周圍……」

淩貴妃驚疑不定地聽他說著。

蕭奕墨的推斷也有道理，雖然皇後很有可能嫁禍給他們，但蘭貴妃的嫌疑一樣不小。當時所有證據指向蘭貴妃，對十分不利，想要翻盤，當然得另找一個替死鬼，柳尚書不幸了選中的件。

而且這嫁禍之招十分巧妙，毒害的是太子，罪證卻放在蘭貴妃宮，看起來一切都對淩貴妃有利，在皇帝眼裡，這簡直了淩貴妃的一箭雙鵰之計！

跟著皇帝的輕信，令柳尚書在三司會審時直接於劣勢，此事當然不容淩家再去一手。皇後的勢力加上蘭貴妃的推波助瀾，將一頭霧水的柳尚書定罪，直接削了淩家的左膀右臂。

「蘭韻妍，本宮與你誓不兩立！」淩貴妃咬牙切齒。

當然，淩貴妃怒意宣天的時候，並不知道皇後此刻正在微笑，那個蕭奕瑾出現在暴室的訊息是散發出去的，當然沒有想到蕭奕瑾當時確實出現過，這一下歪打正著，並不冤枉他。

「北兒，你這麼大了，也該長點心了，若不是柳尚書這事分薄了你父皇的注意力，你誆騙陌王妃去畫舫的事就該鬧大了！」

蕭奕北一邊唯唯諾諾，一邊目到溜，他本不耐煩站在這裡挨訓。從年便被立為太子，他這十幾年太子之位坐下來，總覺得已經穩如泰山，本不像母後說的岌岌可危。

「你這孩子，真是太不了！」皇後看他的模樣就氣不打一來，「若不是你母後我為你籌謀，你以為你這太子之位能如此穩當？」

費盡心力嫁禍蘭貴妃不，如今設計挑起蘭貴妃與淩貴妃之爭，一樣能達到目的，唯一擔心的隻是兒子太不，保不住這太子之位。

「好啦母後……」

「上次你提過的那個青樓子之事，要暫緩一緩了，萬一讓你父皇查到了的出來歷，即使懷著皇裔，也難登大統，誰會容許一個青樓子的後裔皇家宗室？」

「母後不是說，有了皇孫，會讓父皇對我觀稍改嗎？」

「那得看他生母是誰！」皇後沉下了臉。「還有，蘭潯公主你不肯娶，咱們就得設法與南月打好關係，最好與南月聯姻，能娶到他們的懷殊公主也是一樣。」

「知道了。」蕭奕北其實心裡在腹誹，去了一個刁蠻的蘭潯公主，迎來一個不知麵目品的懷殊公主，那不是換湯不換藥嗎？他還在惦念著琉心呢。對了，上次那個陌王妃其實也很不錯啊，可惜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