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心，為留下來

京城，刑部大牢深，牢。

偌大的牢房，不風，僅有頂部有一扇小窗，月從窗戶靜靜灑落。

禿禿的地板，也冇桌椅，不過一張簡陋的石床，兩人都戴著沉甸甸的腳鐐和手銬。

其實他們本不會越獄逃跑，這玩意兒隻能算是皇帝出口惡氣。包括坐牢也是。

皇帝十分清楚，赫連祁北見死不救。但無奈他名義上也拿對方冇辦法……

祁北不知從哪兒取出一銀針，輕而易舉就將自己的手銬腳鐐解開，正給夜染解手銬，一直盯著他默不作聲的夜染，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麼認罪？”

連以命抵命都豁出去了。

結果這傢夥，原來幾句話就能澄清自己。

偏偏他不說。

天知道剛纔多擔心，多焦急，走投無路之下都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祁某人簡直太氣人了。

“剛纔那糊弄的人藉口就不用重複了。”

夜染氣鼓鼓道。

有太多不解，太多困，祁北整個人彷彿一個大謎團，讓看不清不著。

尊重祁北的一切，唯獨，害怕他消失。

就連他說要娶，在這種緒之下，都讓驚喜過後，更多的是不安。

怕自己高興太早。

祁北本不喜歡，為什麼好端端突然要娶了？

這不符合邏輯吧。

搞不清這個問題，就算祁北要和親，也好像他隨時都要消失一樣。

祁北解鎖的手一頓，又繼續有條不紊地解開手銬，扔到一邊。

當事人不能知道自己的來曆和劫數，否則會遭遇反噬。

比如命運為了合理地抹掉這一段記憶，讓直接暴斃，轉世去下一世。

所以祁北無法告知夜染，的來曆。

凡是和有關的事，也不能告訴。

但是……

其他的，倒是百無忌。

祁北懶得編故事，視線落在的臉上，直接道，“因為我不是人。”

“？？”

夜染當場呆滯。

等等……

什麼況？

“倒也不必這麼罵自己？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夜染眼神古怪，安道。

祁北：確實像罵人？

“字麵意思。”

祁北盯著的眼睛，難得語氣認真。

夜染與他四目相對，明明天方夜譚一樣的話，換個人說都能笑出聲，但是祁北……

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夜染覺得自己真的是著魔了吧。

祁北見呆呆不說話，也覺得一個正常人確實很難理解，放棄了流的打算，蹲下給繼續解腳銬。

“然後呢？”

小子問道。

祁北抬眸，“嗯？”

“你不是人，但為什麼要尋死呢？不是人也可以好好活著啊？”夜染著他，認真而疑。

這下換祁北怔住了。這你也能信？

行吧，那就和你解釋解釋。

“我有兩軀殼，但靈魂隻有一個。如果我在這裡死了，就會在另一個世界活著。所以我死不死，並冇區彆。”祁北將腳鐐扔開，在對麵坐下。

夜染不由張地攥住他的袖子，“所以你是想去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有很重要的人嗎？”

“嗯。”祁北點頭。

夜染抓著他袖子的手更了。難怪一直覺得他彷彿隨時會消失一樣。

這種預，竟然是真的。

祁北覺到小子拉著自己的袖子，道，“現在不去了。”

夜染這才微微放心，想起祁北對自己說的，算他倒黴……

想起他說要娶自己……

莫非……

“所以，你是因為我，決定留下了嗎？”

水汪汪的眼眸，忽閃忽閃看著他。夜染訝然而不可思議的眼神，有點可。

祁北：……

這種話，祁某人能承認嗎？

當然不能。

“本座突然想起，不能放過宇文舟，本座堂堂一個神王，被區區一個凡人坑死，回去能讓他們笑死。所以你上次說的聯姻……我覺得可以。”祁北繃著一張嚴肅的臉，找藉口還順便圓上了：

“本座決定，留下來，弄死宇文舟。”

嗯，我留下來是為了報仇殺人，不是貪。

不是。

“對不起。”冇想到夜染聽完他這話，卻滿是自責，水汪汪的眼眸盛滿淚，快要哭了。

祁北：？？

這又是鬨哪出，你哭什麼？

“我上次說要和你聯姻，都是騙你的。其實……其實我就是想騙你娶我……”夜染依舊拽著他的袖，隻是小臉低垂，冇敢看他：

“我後來反省過了。聯姻本是平等互利。但我明明暗藏私心，這是騙婚了。”

好不容易祁北終於要娶了。

但是……

這種事，卻不得不和他說清楚。

祁北又不喜歡，隻怕這婚事要冇了……

太慘了，太慘了。

夜染緒低落到了極點。

祁北想笑，可憐說我騙你娶我的樣子，是什麼絕世小可。

祁北手抬起小人的下頜，著的眼睛道，“那你騙到了。”

四目相對。

夜染瞬間反應過來，驚喜地看著他，“所以，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祁·傲·打死不承認·北不太自然咳嗽一聲。

“我應該想到的，祁北不會娶不喜歡的人，你要娶我，肯定喜歡我。所以也是為了我留下來的，對不對？”夜染本是聰慧之人，隻要想通一點，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啊？上次問你還說不喜歡我，你那時候是不是騙我？祁北，你彆睡覺啊！”

夜染一堆問題拋了過來，興高采烈，神采奕奕，像一朵歡快搖擺的牡丹花，格外鬨人。

祁北：……

閉目養神躺裝死。

“北哥哥，你先回答我！”夜染見他不理自己，趕撲了上去，扯了扯他的臉頰，不讓他裝睡。

祁北著坐在自己上的夜染：……

“你下來。”

“不下來，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上我了？”夜染笑容狡黠如一隻小狐貍，隻是眼眸裡藏著期待。

再多猜測，不如他一個點頭。

祁北瞅這架勢，不說話，能坐他上一晚上？

“嗯。”

夜染眸瞬間亮了，大放異彩，“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為什麼喜歡我啊？以前說的一見鐘是真是假？”

祁北：……

行吧，你坐。

祁北無可奈何閉上眼睛，默唸靜心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