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茶喻人生，豁然明鏡秦柯的話音落下，吳小繭久久都沒有接上話，雖然秦柯的話開導了他，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他還有有些糾結，畢竟秦柯給他的，只是那團線中任意的一個線頭，利用價值不是很大，而吳小繭現在需要的，是那能夠將整團線理直的線頭，然而秦柯並不能給他這線頭。

    而對於秦柯所說，黑冷男能夠將大個從鬼王界裡帶出來，他不是不相信，但他更想自己先找到大個，目前能給他信息的人，除了大個還有一個沈三，只要找到這兩個人，他相信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如果覺得累了，就先回來吧。”電話裡面沉寂了一小會，秦柯那邊歎氣說。

    “知道了。”吳小繭說完之後，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秦叔，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吳小繭這邊就主掛了電話，此時電話另一邊的秦柯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盲音後，就從搖椅上站了起來，端起旁邊的小茶壺，走到走廊外面，仰著漫天星空，一頓長長歎息。

    而另外一邊，吳小繭放下電話之後，才發現那個胖婦的注意力不知何時從《還珠格格》移到了他上，而且還滿臉的好奇，就像是看上了吳小繭這塊小似的，而覺到此的吳小繭頓時渾打了個冷，錢都不要，轉便離開，也不去理會後胖婦大嗓門的喊聲。

    直到胖婦大嗓門的喊聲逐漸消失不見，吳小繭才停下狂奔的腳步，在鬧市中慢步行走起來。

    吳小繭這種屬於沒有目的的逛街，面對著形形的行人，聆聽著各式各樣的歡聲笑語，他都只是淡淡的神面對。鬧市中穿梭而過，沒過多久就走進一條幽幽小道，小道盡頭的轉角，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嗯？銘記雜貨？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逛到銘記雜貨，完全是個意外，不過站在那塊招牌前面時，吳小繭突然想起了銘記雜貨那個老頭所說的話――“如果你能活著回來，就到這裡來看看老頭子我。”

    其實在解決鬼霧事件之後，吳小繭就一直想問楚栩彤，銘記雜貨的老頭子究竟是誰，為什麼他能料到出現鬼霧的事，剛剛開始時，他覺得可能有點巧合，但是後來那兩個碗，還有那一包能讓生命之樹重生的末，他相信這一切絕對不僅僅的偶然那麼簡單，銘記雜貨的老頭，肯定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吳小繭立即又抬起腳朝銘記雜貨的正門走過去。

    大門敞開，兩扇檀木的小門微微合攏，店泛黃的燈帶著老舊的彩照出來。吳小繭慢慢推開那兩扇微微合攏的小門，一走進那間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店，就立即看到右側櫃臺上打瞌睡的老頭子。

    至於吳小繭的走進來，老頭子似乎渾然不知，釣魚式的打瞌睡依舊津津有味的進行著，直到吳小繭在櫃臺上輕輕敲了兩下後，他才睜開那雙渾濁的眼睛，見到面前的吳小繭時，渾濁的雙眼旋即又掠過一抹，那張皺紋橫溢的臉同時流出了淡淡的笑容。

    老頭子慢慢從櫃臺裡面走出來，來到吳小繭面前時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這位客要買什麼東西？隨便看，老頭子上了年紀，就老打瞌睡，呵呵…”

    聽了老頭子的話，吳小繭不有些愕然，這些話語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個…那個老板，您不記得我了嗎？”吳小繭試著問。

    “你？”老頭子朝吳小繭湊近了些，可好像還是看不清楚，於是他又慢吞吞的走回到櫃臺上，不不慢的帶上一副眼鏡，這時他湊近吳小繭時，才連連點頭，“記得，記得，這人上了年紀，不但打瞌睡，視力更差了…”

    “呵呵…”吳小繭也是尷尬一笑。

    老頭子慢吞吞的又從櫃臺裡面走出來，就來到櫃臺前面不遠的一張木桌邊的木椅上坐下，然後指了指他對面的木椅，說：“小夥子，來來來，坐這邊，坐這邊。”

    吳小繭想了想，還是在老頭子的對面坐了下去。

    見吳小繭坐下，老頭子臉上的笑容就顯得更為濃鬱，他拿起桌面上的茶壺，小斟一杯，然後推到吳小繭面前，示意吳小繭喝茶。

    吳小繭說了句謝謝，就將小茶杯端起來放到邊，可是茶水剛一口，冰涼苦麻痹三種覺旋即在舌頭上溢生。

    “什麼覺？”老頭子笑的問。

    吳小繭此時有些尷尬，老頭子待他為客，茶水雖難喝，但明說出來恐怕會有違作客之道，然而說謊卻有違道德之心，真話假話，都是很難選擇。

    “是不是覺得老頭子給你隔夜茶喝啦？”老頭子似乎看出了吳小繭的尷尬。

    吳小繭沒有回答，就尷尬的笑了笑，算是默認了老頭子的說法。

    “這是一種冰茶，極寒之地生長的一種茶葉，它的味道需要等到涼了才能喝出來，現在這壺茶，是我昨天晚上泡的。”

    “冰茶？”聽了老頭子的解說，吳小繭不有些愕然，對於這種茶葉和它的喝法，他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冰茶的味道口即涼，接著就是苦，一小會後就會產生輕微的麻痹，這個過程表示著、人生逐漸走向衰敗的過程。”

    聽到老頭子再進一步的分析，吳小繭慢慢開始沉默了下來。

    冰涼、苦、麻木。

    這三種狀態不就是自己現在的狀態嗎？

    先是一開始曾軼可他們失蹤時的冰涼，到後來武王古墓和蜃靈古墓的苦，再到後來鬼王村和鬼王界發生的那些事所造的麻木。

    老頭子是在暗示自己的人生正在一步一步邁向衰敗嗎？

    “你再喝一口試試。”老頭子依舊笑的說。

    吳小繭想了想，又端起小茶杯，放在邊輕輕抿一下。口即涼，苦麻木的覺也很快伴隨出現，可是在這陣苦麻木慢慢變得淡弱些許後，舌頭上面竟然多了一甘甜，加上之前的冰涼，這甘甜竟然有著很大差別的效果，就好像小時候在大熱天含著冰似的。

    “這…”吳小繭言又止。

    老頭子沒有說話，拿起茶壺又往吳小繭的小茶杯斟滿一杯，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你繼續試試。”

    吳小繭這次沒有猶豫，端起小茶杯一飲而盡。依舊口即涼，但是苦和麻木的覺似乎相對減弱，反而後來的那種甘甜，持續時間長久了許多。

    接下來的時間，老頭子完全充當了一個倒茶服務員的角，不停往吳小繭的茶杯裡倒茶，直到茶壺裡的水倒完，他才緩緩放下手中的茶壺。

    而吳小繭的覺很奇怪，從第四杯開始，除了口即涼，後來的苦和麻木越來越淡，反而甘甜越來越濃重，直到最後，苦和麻木都完完全全的裡消失，只有冰涼和甘甜，那種味道，用孔老夫子的話，“三月不知味”就再合適不過了。

    “你明白了嗎？”老頭子臉上依舊保持著笑，但在這時卻多了不容否認的堅定。

    吳小繭想了想，先是搖了搖頭，再點了點頭。

    “冰涼是你的第一覺，你會永遠也忘記不了，苦和麻木是你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裡，你可能很痛苦，但痛苦之後或許會換來一甘甜。隨著次數越來越多，你可能會被過程的苦和麻木麻痹，但是只要你抓住後面那一甘甜不放手，那種習慣的麻痹久而久之就會被甘甜所取代。”

    一段長長的話語落下，整個空間隨即一片寂靜，吳小繭著老頭子，老頭子同樣在著吳小繭，相對凝視，恬靜初憫。

    對視一小會過後，老頭子突然又問：“你明白了嗎？”

    吳小繭輕點了點頭。

    茶喻人生，豁然明鏡。

    吳小繭如果再不明白，那他不僅僅的愚蠢那麼簡單。

    鬼王村和鬼王界一行，帶來吳小繭的不僅僅是那團線，還有一種心理上的迷惘，如果說秦柯的開導給了吳小繭一線頭，那麼老頭子現在的話就是在線團的中間給了吳小繭一線頭，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外，另一個是。

    秦柯給吳小繭的，是外在力，而老頭子給的，是一種信仰，或者說是一種很微妙的推力。這種推力將吳小繭從過程中的“麻痹”重新抓住了“甘甜”的覺，也就是對於一開始尋找曾軼可他們的那種決心。

    直到這一刻，吳小繭才中迷茫中霍然清醒過來，那種覺就好像是任督二脈被打通那樣，醍醐灌頂，只是清醒過來的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變這樣，這般懦弱，這般弱小不堪。

    如果沒有開導和指點，豈不是會一直就這樣下去？

    吳小繭不敢想象以後的，既然想通了，謎團就像海般，一波接著一**來，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一波又一波襲來的謎團中堅強活下去。

    “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