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琰轉了轉手腕，開始擼袖子作勢要揍他：「你再說一遍。」

墨千城剛想說話，雲淺一個眼送過來，他頓時沒了脾氣，扶了旁邊的椅子坐下，認真沉思許久，卻依舊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觀點：「我不回去。」

夜琰已經想他了，好在被雲淺攔下，才沒有發生世界大戰。

「我懶得管你，怎麼樣怎麼樣吧。」

他最終隻留下這麼一句話，直接拂袖走出去了。

「哥……」墨千城出聲喚住他，沙啞的聲音帶著些無力，「如果今天中毒的是嫂子，你也會不顧地去救的，你自己說的，男人要有擔當。」

夜琰腳步停頓一下，跟著又直接走出去了，毫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墨千城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的漸漸黯淡下去，雲淺拍上他的肩：「我出去找他，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嗯。」

最終在後山找到了出來吹風的夜琰，他這會兒就站在懸崖邊，看著下麵的大千世界出神。

雲淺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有幾百年沒見過這傢夥流出這麼明顯的憤怒和不甘了，上一次還是千城為了救他們大家，選擇用自己獻祭結果魂飛魄散的時候吧？

高高在上幾乎無所不能的創世神，卻偏偏無力保住自己的親弟弟，一次又一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為了別人犧牲自己……

「你應該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還生什麼氣呢？」

雲淺抬步走到他邊，扯了扯角，「師兄的子隨了你，死心眼兒，一旦認準了就不會再改，再怎麼，還是會不惜一切地去守護想要保住的東西，你們兄弟倆，還真是……」

忽然找不到詞來形容這種愚蠢的行為，頓了半晌，索不說了。

夜琰冷冷地橫一眼，冷哼：「把我和那小子相提並論，本尊纔不會像他這麼愚蠢，凈做蠢事。」

他有意把那個蠢字強調了兩遍，帶了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雲淺有點兒看不下去了，為自家師兄鳴不平：「來這一套，你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別忘了當年……」

「那不一樣。」

他出聲打斷，話說完之後，停頓了長一段時間，劍眉擰了，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雲淺挑眉：「哪裡不一樣？」

夜琰抿薄：「上雲曦……不值得，那個人，我不喜歡。」

雲淺愣住，訝異地側頭看著他。

夜琰並未解釋，眉間的褶皺確實越發地加深了些。

這事兒要是換一個主角，比如說中毒的是夕，夜墨寒衝上去要以命換命，他肯定也會心疼，卻不會這樣決絕地反對。

男人確實要有擔當，懷裡的人和孩子就是他的擔當。

可是換到上雲曦上，讓墨千城犧牲自己去換的命，夜琰是真的不同意。

至夕是真的喜歡夜墨寒的，會知道恩，不像某些人，可能到最後就算知道墨千城是為犧牲，也隻會說一句死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