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圓,一年一度上好的團圓日,容家下聘,整整一百二十抬,足見容家對崔鶯鶯的重視,鎮國將軍府與宰輔家聯姻,強強聯合,給整個京城蒙上了一層喜氣。
「娘娘,長公主派人送來了節禮。」
「嗯,按禮再回贈一份。」硃砂筆落在奏疏上重了兩分,不急不忙的批閱完後,放下硃砂筆了眉心,「聽聞長公主前段時間病了,一直在養病。」
紅袖揮手示意丫鬟退下,「染了風寒,拖得久了些。」
「風寒嘖嘖」亮的眸子中似沒藏任何心思,最深卻泛起一冷意,走到窗邊,看著在院玩鬧的三個孩子以及被兒抱著的康康,眼底深的冷意漸漸散去。
「娘娘」對容家,紅袖心中沒底。
自古以來,世家子弟的婚姻都是強於強的聯合,可這強強聯合在帝王家是忌。
容太夫人過世後,林巧曦從佛堂再一次走進後宅,把控了將軍府,鎮國將軍府也逐漸高調了許多。
「娶崔鶯鶯是容昀自己同意的,你不用這般小心翼翼照顧我的心,倒是崔家那邊,聽說崔太傅長孫也有意此次下場一試。」容太夫人過世前,曾有意將後宅給雲瑤,聽良辰說,此事上容太夫人猶豫再三,終沒開口。
倒是明白容太夫人不開口時的心,畢竟容瀲常駐京城,若後宅是兒媳婦當家,有些事難免會覺得束縛。
在三個兒媳婦中,林巧曦最為滿意的估計也就是崔鶯鶯了。
崔家是書香門第,崔太傅又是當朝宰輔,崔鶯鶯和容昀之間份、地位都十分匹配。
「是,崔長孫年十五,自由崔太傅親自教導,才能不凡,不過做出這個決定似乎是在崔太傅與張侍郎見過後才定下的。」昔日紅袖沒覺得張懿有多厲害,如今見張懿在吏部混得風山水起才真正的打心裡佩服張懿。
「張懿主考,這屆三甲估計很有意思。」所知的張懿,看上去老實中帶點迂腐,實則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這屆科舉,估計有趣了。
「娘娘,初晨昨日傳訊來問,今年的狀元局還是煙雨樓做東嗎?」
狀元局是煙雨樓開的賭盤,賭的就是文舉和武舉的前三甲,每年賭盤都賺了大滿貫,賺的這筆錢除了狀元局期間的開始外,剩下的都如國庫了。
「狀元局」想到張懿出題主考,蘭溶月沉默了。
前兩年都是朝中大儒出題,從一個人的見識、學識就能分析出個大概,這一屆還真沒多把握。
「娘娘心中若無把握,不如取消了這屆的狀元局。」紅袖見蘭溶月沉默了許久,小聲提議。
「不行,今年是第三屆,煙雨樓可是個銷金窟,若取消了狀元局,對煙雨樓的名聲有損,你告訴初晨,讓自己想辦法接張懿。這狀元局說到底就是一個賭局,莊家若輸了,估計搭上煙雨樓三個月的盈利,不劃算。「
「是,奴婢明白。」
「狀元局結束前三日,若初晨未能從張懿那邊得到合理的幫助,你便告訴張懿,明明本宮奏請陛下,調他去戶部。」煙雨樓如今也算是戶部的錢簍子之一,最重要還是的招牌,作為生意人,自是利益至上。
「娘娘」迎上蘭溶月似笑非笑的眼睛,紅袖嚥了咽口水,「奴婢明白。」
沒辦法,有個重利的主子,做屬下的,手段齷齪點也理所當然。
不知不覺中被染黑了,卻覺得這理所當然的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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