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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可是我介意
薛老太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事不好了。
剛才撒潑的時候是痛快了,現在薛雙雙提出二房要出去賺錢,一時半會的,竟然找不出理由來反對,隻能幹的說:「不準去。」
薛福著頭皮道:「雙丫頭,家裡的大事可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該管的,你還能安排起你爹的活計來了?」
「好了,剛才的話大伯就當你是在開玩笑,以後可不許再說了。」
薛雙雙心裡冷笑,麵上卻認真道:「大伯,我沒開玩笑呢。我們一家四口,總不能一直不賺錢,在家白吃飯。」
薛福煩躁道:「大伯不介意你們白吃飯。」
薛雙雙道:「可是我介意啊!我們有手有腳,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賺錢,不需要在家裡白吃飯。」
張翠花嗤笑一聲,不屑道:「什麼吃白飯的?有些人的臉皮就是厚,佔了別人的便宜還說別人吃白飯。」
「雙雙,你們一家就是太老實,才會被某些黑了心肝的人騙了,他們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
「張嬸子今天就告訴你,薛家是地裡的收,每年就不止三四十兩銀子,那可都是你爹累死累活種出來的。」
「更別說你們一家還承包了薛家所有家務,養出來的豬能賣幾兩銀子,還有養的鴨,一年到頭下的蛋也能換不錢。」
「這麼算起來,真不知道哪些人纔是真的吃白飯的。」
張翠花是外村人,嫁進來一連生了五個兒,就是沒有兒子,薛老太剛才的話簡直就是的心窩子,現在有機會報復回來,哪裡還會客氣。
二房當然知道每天地裡的收都有錢,隻是賣糧的事,薛家從來不教二房沾手,薛家人也不會承認二房對家裡的貢獻。
如今有外人說破,把事實明晃晃擺出來,大約不用半個時辰,整個白溪村都會知道,薛家二房出力最多賺得最多。
「你個小猖婦,讓你胡說!活該你生不齣兒子,斷子絕孫!」薛老太眼中四,憤恨的目幾乎要把張翠花篩子。
薛福目兇:「你胡說什麼?我們老薛家的事,什麼時候到一個外人來多多舌了?」
薛老太和薛福再兇,張翠花也不怕,現場有那麼多人,裡正也在,這兩人難道還敢打不?
張翠花冷笑道:「怎麼,自己不要臉,還怕人說?」
薛雙雙問薛老頭:「爺爺,張嬸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薛老頭尷尬道:「雙雙,這個是咱們薛家的家事,回家再說。」
薛雙雙就道:「爺爺,回家以後,你真的會告訴我們實話嗎?」
薛老太怒罵道:「你個賠錢貨,家裡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滾回家去。」
薛雙雙嘆口氣:「,家裡的事一向有你和爺爺做主,別說是我,就算是我爹孃,也從來沒有說話的份。」
「隻是一直以來都說我們一家賺不到錢,在家裡吃白飯,家裡養我們了好多錢,時間長了,我們自己都過意不去。」
「你和爺爺年紀都這麼大了,我們不說賺錢孝敬你們就已經很不應該了,怎麼還能在家裡吃白食,讓你們錢養著?」
「所以不管怎麼說,我們家都應該出去賺錢。」
「可和大伯又不許讓我們家出去賺錢,張嬸子又說,其實我們一家在家裡幹活賺的更多。」
薛雙雙看著薛老頭:「爺爺,我就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是或者不是,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不用回家再說。」
薛老頭有心想否認,可在場這麼多人,大家都是種地的,一畝地能有多產出收,心裡都有數,他就算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何況薛順種地那是下過功夫的,地都比別人厚,收自然好。
可這要是一承認,那這十幾年來往死裡苛待二房就說不過去了,必竟每次苛待二房的理由都是二房的人好吃懶做不賺錢吃白飯。
薛老頭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薛福已經惱怒道:「薛雙雙你什麼意思?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你一個姑娘,還想手家裡的事?」
他轉頭看向薛順,喝斥道:「老二,雙雙這麼沒規矩,你怎麼也不說好好管一管?就讓在外麵這麼丟人現眼。」
薛順黝黑的目直愣愣的看著薛福:「大哥,我也想知道,張嫂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薛福被他看得心虛,完全不敢應聲。
薛順道:「爹和大哥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
薛老頭和薛福剛鬆了口氣,就聽薛順道:「家裡的地我就不種了,從明天起,我去鎮上打工賺錢。」
薛福喝道:「老二,雙雙不懂事,你也跟著一起胡鬧?放著家裡那麼多地不種,去打什麼短工?」
薛老頭也道:「老二,咱們莊稼人,土地纔是本,家裡那麼多田地,怎麼也不能荒廢了。」
薛順平靜道:「爹,我們二房總不能一直不賺錢,在家裡吃白飯。之前那些年已經讓大哥三弟吃虧了,以後不能再讓他們吃虧。」
薛老頭:「……」
薛順態度堅決,惹惱了薛老太,起來:「你休想!老二你要是敢不留在家種田,我就去衙門告你忤逆不孝。」
薛老太這一招一向十分好用,幾十年來,但凡薛順有點反抗的意思,薛老太就說要去衙門告他忤逆不孝,百試百靈。
然而這一次不靈了。
薛順想都不想,直接道:「娘要去就去吧。」
薛老太大驚,一時連咒罵都忘了。
薛雙雙緩緩道:「,忤逆不孝這樣的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薛老太罵道:「我要做什麼,還不到你一個賠錢貨指手劃腳!你老子是個不孝子,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不是你這個攪家,我們薛家也不會多出這麼多事。」
薛老太最近對薛雙雙的怨念是越來越深,自從磕破頭醒來之後,薛家的日子就飛狗跳,不得安寧,一點不順心。
薛雙雙道:「,你就算不顧薛家的名聲,不怕影響四叔和大堂哥讀書,也要考慮一下對白溪村的影響。」
在場眾人都反應過來了。
對於村裡人來說,上衙門見本來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是丟臉的行為,更何況,哪個村子裡要是出了一個忤逆不孝的人,整個村子都會影響,以後村裡的年輕人連嫁娶都不容易。
王方木沉著臉道:「薛老頭,你這個一家之主是怎麼當的?任由家裡的老太婆紅口白牙汙衊兒子,你就當沒看見?」
張翠花道:「真是笑死人了,我還沒聽過兒子願意出去賺錢回來孝敬孃老子,反而被指責忤逆不孝的。」
「雙雙,以後洗做飯這種事,薛家誰做誰做去,你跟你娘把時間省下來綉荷包帕子賣錢,也省得累死了,還被某些黑心肝的說好吃懶做,白吃飯。」
薛雙雙笑笑沒說話。
當眾說長輩壞話這種落人把柄的事,是不會做的。
其他人也說道:「我們可沒看出來薛順哪裡不孝了。」
「做親孃的這麼汙衊兒子,這也是稀奇了。」
薛老頭一看犯了眾怒,忙道:「老二向來孝順,老太婆說渾話,大家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裡正冷哼一聲:「要是有誰不顧事實敗壞村裡的名聲,休怪我不顧麵,把人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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