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空碗，穆容淵笑了笑，這是拉近關係的第一步。現在他需要去弄點吃的，給這個人。

隻是穆容淵沒想到，雲卿淺竟然如此淺眠，他作這麼輕，還是驚了。

看到拉著自己腳的手，穆容淵心中有一抹不忍。這隻手皮包骨，上麵滿是傷痕，有幾個指甲都被拔掉了，這個人是不是經歷了人世間所有的悲慘和磨難？

真的是妖麼？

雲卿淺似乎能到穆容淵在看的手，張的連忙收回了手，又瑟的躲在了牆角。生怕自己有一點點做的不對，讓穆容淵厭惡。

穆容淵皺眉想了想，把一個人扔在這裡，也確實難以讓人放心，便彎腰去拉的手臂。

雲卿淺很乖順，亦或是說早就習慣了乖順，毫不反抗的被穆容淵帶著走。

穆容淵就這樣帶著走到了平日裡阿醜乞討的地方，雲卿淺尋了牆坐下，依舊小小的一團。

穆容淵不知道雲卿淺有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可他卻不能給一頓大餐，思前想後他佯裝乞討，然後買了兩個熱騰騰的大饅頭回來。

穆容淵將饅頭遞給雲卿淺，雲卿淺不為所，他回想了一下昨天雲卿淺喝水的樣子，心中明白，還是沒有對他卸下心防，一直在害怕。

穆容淵沒有強迫，而是帶著回到他自己的那個窩棚，然後把饅頭放在碗裡擺在邊。

果不其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雲卿淺已經將饅頭吃下了。

穆容淵勾笑了笑，短短兩日相，他竟然覺得這個人還有趣的。太識時務了，竟然麵對一個乞丐，都能做到進退有度，不惹人討厭，還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該是多聰慧的一個子啊？可是怎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穆容淵有些唏噓。

接下來的日子裡，穆容淵和雲卿淺幾乎形影不離，但是卻幾乎沒有任何流，雲卿淺不敢說話，穆容淵不能說太多，說的多，暴的多。

雲卿淺總是很怕，永遠都是一個姿勢的瑟在那裡，隻有睡著了，才會不自覺的躺下。

穆容淵給吃的就吃，不給吃的，也從來不開口求，甚至沒有抬頭看過穆容淵一眼，卻又總是拉著他的腳，不讓他一人離開。

這般小心翼翼的依賴，讓穆容淵有些心酸，卻也隻是心酸。

……

日復一日，荏苒，一轉眼冬了。

雲卿淺的病開始加重了，沒有力氣再跟著穆容淵走到正街上去乞討了，隻能瑟在那屬於阿醜的窩棚裡瑟瑟發抖。

穆容淵不忍見病死，便準備去買葯，可是卻到了穆容清的阻攔。

「小九，你要救？你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了？」穆容清質問道。

穆容淵咬了咬牙開口道「我沒辦法見死不救！」

穆容清有些愕然「你才與相三個月，就這麼捨不得？小九是妖啊！」

穆容淵開口反駁「我沒有捨不得，病的很重了，遲早會死的，讓死之前不要承太多痛苦，都不行嗎？清清，你一直是善良的。」

穆容清心裡咯噔一下，覺有什麼事要離掌控了，連忙開口道「不，我不是不讓你救，我是覺得……覺得……」

穆容清語塞了半天纔想出合適的說詞「我是覺得現在的樣子生不如死，倒不如早死早解。」

穆容淵嘆口氣，他也知道雲卿淺現在生不如死，可他卻下不了手了。

穆容淵抿了抿，開口問道「那你不要魂魄了麼？」

提起魂魄，穆容清頓時僵住了，不能不要，必須要，如果沒有完穆容沉的條件，那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剝奪！

穆容清咬了咬，開口道「好，我去買葯。」

穆容清確實買了一些葯給穆容淵，沒有在葯上手腳，因為這些葯不過是最廉價的一些補藥罷了，本不是治病救人的良藥。

不過就算是一些補藥，也讓雲卿淺熬過了一個冬天，不得不說生命力的頑強。

穆容淵有時候很想問問，支撐活下去的信唸到底是什麼，這般痛苦，是因為有什麼放不下的？

可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會回他。

……

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穆容淵和雲卿淺之間的關係，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默默不語，到有簡單的談。

而發生變化的不止是他們的關係，還有雲卿淺的病，已經病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