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眾人都知道,穆容沉如此為大費周章,為的可不是一個孩子,而是雲卿淺。
「那端節換的時候你要怎麼辦?隻換一個麼?」百裡桃一質問道。
穆容淵雙抿一條直線,沒有回答,他當然不能隻換一個,隻是無論他做什麼,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他不能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失誤。
「你們先出城,我還有些事要理。」穆容淵開口道。
莫尋有些擔憂「你要做什麼?你現在沒有了風元素之力,也沒有碧落印,已經不算是碧落的人了,碧落剛剛經過了朱厭的襲擊,此時此刻你若顯出海妖族的真,隻會讓他們更加仇視你,視你為妖,視你為敵。」
穆容淵開口道「放心,我隻是去見見穆家族老,不會節外生枝,你們直接出城不要有什麼舉,以免讓穆容沉狗急跳牆。」
莫尋想跟著一同去幫忙,或者阻止穆容淵冒險,但是想到遊笑天臨走前的叮囑「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是仙,幫的太多,他們福澤不夠,反倒了禍。」
想到這裡,莫尋嘆口氣,任由穆容淵一人離去。
——
沒有人知道穆容淵去做什麼了,就像沒有人明白雲卿淺在做什麼一樣。
今日已經是五月初三了,雲卿淺已經在佛堂誦經十三天了,後天就是換人質的日子。
按照穆容沉的設想,雲卿淺那麼孩子,後天換的時候,一定會主讓穆容淵換孩子,到時候他就把念念給穆容淵好了。
左右穆容淵後天必須要離去,念唸到時候頂多是被莫尋帶回九州陸生長在平南王府。
這對念念來說沒有什麼不好的,等年之後,發現的碧落印記,自然會回到碧落。
穆容沉自己也搞不懂,相比之下,念念纔是他的親生兒,可是他卻生不出半點舐犢深的覺來,這是為何呢?
穆容沉搖搖頭,暫且不去想那些無關要的事。
看著雲卿淺小心翼翼的著各個牌位,穆容沉就覺疑重重。
可是他又實在看不出雲卿淺到底哪裡不對勁。
噠噠噠,門外傳來了刻意加重的腳步聲,穆容沉有些疑的皺了皺眉。
按理說,今日誦經的時間還不到,元一不應該這麼早來祠堂接雲卿淺才對,那麼他這個時間來是做什麼?。
難道說發生什麼事了?
咄咄咄!
元一輕輕扣門。
正在拭牌位的雲卿淺冷靜的放下手上的帕子,站在原地開口道「進來吧。」
元一推門而,發現雲卿淺站在牌位旁邊,略有疑,可眼神並沒有停留,而是對著穆容沉遞了個眼神,很明顯,是來找穆容沉的。
見願意進門後沒有開口說話,雲卿淺問道「可是時辰到了?今日怎麼覺早了點。」
穆容沉對著元一搖搖頭,元一心領神會道「回夫人話,時辰還沒到,屬下是來看看夫人可要添茶水。天氣炎熱起來了,這祠堂悶熱,夫人小心暑熱。」
雲卿淺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暫且不需要,多謝。」
元一見穆容沉已經轉離開祠堂,便開口道「那屬下先告退了,稍後再來接夫人回去。」
雲卿淺點了點頭,任由元一離開。
……
穆容沉帶著元一,一路遠離了祠堂,確定雲卿淺聽不到二人談話聲音之後,才開口問道「何事?」
若不是重要的事,元一不會跑到祠堂去找他。
元一擔憂的開口道「五爺,九爺回來了。」
穆容沉微微蹙眉「他一直都在靈域城,我很清楚,你說他回來的是什麼意思?」
元一開口解釋道「九爺去了老宅,約見了八大族老,還有其他家族中舉足輕重的長輩。」
穆容沉冷笑一聲「他告我狀了?」
元一點點頭「訊息傳回來,說九爺在各位族老麵前,把您和朱厭合作的事抖落了出來。不過五爺您放心,族老們並不完全相信。」
並不完全相信,那就是還有人相信了。
隻是……
穆容沉嗤笑一聲「相信又如何,他能拿出證據麼?他一個連自己碧落印記都看不好的人,有什麼資格對碧落的事指手畫腳。再說了,拿走平妖鈴的可是他穆容淵的髮妻,與我何乾。現在我抓了那個妖,也是替天行道,用妖去換小七,是手足之。這盆髒水怎麼潑也潑不到我上。」
穆容沉說的沒錯,穆容淵本沒有證據,可即便是沒有證據,他也要把這個訊息放出去,他相信,以穆容沉睚眥必報的為人,六大家族中一定有人不服。
隻要有人不服,就會為穆容沉患,而穆容沉的患,必然就是他的優勢。
隻可惜穆容淵能想到的,穆容沉也能想到,但是穆容沉並不怕,因為他有辦法,讓所有人都不會再信任穆容淵半個字。
畢竟穆容淵……他真的是妖啊!
……
穆容淵告完狀之後,正打算按照穆容沉要求離開靈域城,就在路上遇到了去打探訊息的元柒。
從元柒口中得知,原來穆容沉抬了平妻,是因為風韋茹沒有照顧好他的孩子,讓孩子被藕糊糊噎住了。
穆容沉因此暴怒,所以踩一捧一,現在後院的大權都落在新進的二夫人上了。
聽完元柒的敘述之後,穆容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初為人父,還來不及天倫之樂,與自己的孩子也沒有一日好好相過,但是他也明白,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風韋茹心思歹毒,可也不至於對自己孩子下手。
如果是誤傷,那麼穆容沉也不應該如此小題大做,畢竟孩子還是在親生母親麵前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除非……
除非穆容沉覺得,將那個孩子繼續給風韋茹,會讓孩子有危險。
那麼……
穆容淵眼睛一亮,似乎猜到了什麼。
「元柒,你去給新夫人帶個話!」
穆容淵對著元柒耳語了幾句,元柒連忙點頭應下,然後轉離開。
——
祠堂。
穆容沉的離開,對於雲卿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機會。
雲卿淺其實一直都知道穆容沉在盯著,並不是警覺,而是長期沉浸在黑暗世界中,對聲音的知愈發的敏銳。
可以敏銳的捕捉到穆容沉的呼吸聲,和他偶爾不自的嘆息聲。
這麼多天來,穆容沉一直不信任,一直盯著,這幾乎讓雲卿淺有些絕了。
若是五月初五端節之前,還不能完計劃,那麼這場易,怕是又要被穆容沉得了便宜。
還好還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總算是讓穆容沉離開了,給留了一個最好的時機。
雲卿淺當即不再磨蹭,遵循著記憶,開始索那些靈位。
這麼多天,將靈位一個個都拭了一遍,其中有一塊記憶十分深刻。
穆家四子,穆風嵐之靈位,也就是穆容沉的生父。
雲卿淺不知道穆容沉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不得不加快手上的作。
對於一個看的見的人來說,找一個靈位簡直易如反掌,可對於雲卿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難題。
尤其穆家傳承萬年,靈位不計其數,而且排放的位置層層遞高,是走臺階,就十分不易。
要一個個索過去,卻確認上麵的字,容不得有半點馬虎和錯。
遊笑天口中的,擄掠,殺人放火,都沒辦法讓穆容沉去做。
唯一能讓他做的,便隻有欺師滅祖了。
是的,雲卿淺要讓穆容沉親手毀了他父親的牌位,要讓他做欺師滅祖的穆家兒孫。
時間一點點過去,穆容沉隨時會回來,雲卿淺急的出了一的大汗,幾乎浸了整個後背。
偶爾一陣涼風吹來,讓忍不住發抖。
「在哪呢?到底在哪呢?前日裡過明明就在這一排,怎麼找不到了?」
雲卿淺慌的尋找著想要的牌位,然而越是著急,也是忙中出錯,嘩啦啦一下,不小心撞倒了一大排的靈位。
靈位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至高而下的一個連著一個的倒下去,本來還算有跡可循,眼下卻完全沒有頭緒了。
雲卿淺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靈位倒在地上一大堆,這靜會驚外麵看守的人不說,也讓基本上喪失了尋穆風嵐靈位的機會了。
雲卿淺頓時覺腦海中一陣眩暈,險些摔倒。
「夫人,發生什麼事了?夫人?」門外的看守聽到靜,開口問道。
雲卿淺連忙回應「沒……沒事,我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雲卿淺的聲音過於抖了,門外的侍衛聽到了一些不尋常,但是穆容淵臨走之前吩咐,不允許他打擾雲卿淺,所以他並不敢貿然進,隻和旁另外一個侍衛代了兩句之後,便朝著院子外麵走去,打算去通報一聲。
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雲卿淺知道,他一定去報信兒了!
該死的,該怎麼辦?若是被穆容沉看到這裡的一片狼藉,說不定他瞬間就能想到事的原委,畢竟他那個人心思那麼深沉,對還一直心存疑慮。
雲卿淺忍不住有些想哭,若不是這不爭氣的眼睛,何至於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雲卿淺蹲下,在摔一堆的靈位中去索著尋找那個屬於穆風嵐的靈位。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雲卿淺急的滿頭大汗,可是地上的靈位來去都沒有刻著「穆風嵐」三個字的那一個。
難道說記錯了,那個靈位還擺的好好的沒有摔下來?
雲卿淺連忙站起,繼續往上幾排,沒有倒下的靈位上索。
然而太虛弱了,忽然從蹲下站起,瞬間覺一陣暈眩。
雲卿淺本能的踉蹌一步,一腳便踩在了一個靈位上。
腳下一,再加上本就頭暈,整個人瞬間超後摔倒過去,後麵就是幾個臺階,雖然不高,可對於雲卿淺來說也直接讓失去了平衡。
砰的一下!雲卿淺子從臺階上摔下去,重重摔在地上那些靈位上,而腦袋則磕在靈位前麵的的香案上,香案的桌角掛掉了遮眼的白布,出一雙眼神空的大眼睛。
香案上的香爐被打翻。星星點點的香火飛散飄到了房樑上懸掛的帷幔上,那帷幔是輕紗質地,幾乎是一瞬間,帷幔就被香火點燃了。
雲卿淺顧不上後腦的疼痛,隻知道再不找到穆風嵐的靈位,那麼的計劃就徹底落空了。
「嗯?什麼味道?」雲卿淺聞到了煙熏火燎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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