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瑯點點頭「沒錯,太不尋常了,可是賀卿你看,在救火啊!今日若不是出手,怕是整個京城都要燒了!」
賀榮遠想了想,開口道「陛下,要不微臣去與商談一下,現在火勢已經小了,讓收了水勢?」
喬公公連忙幫腔到「是啊陛下,水要收了,這數九寒冬的,那些百姓被淋了一的水,若不趕尋個暖和地方,怕是不到天亮就要被凍死了。」
宇文瑯抿了抿,終究是不放心讓賀榮遠一個人去冒險,便開口道「你多帶一些人手,先吩咐埋伏的人,不要貿然出手。朕不覺得穆容淵是詐死,若他詐死,白丹青不會留在京城。」
「可若白世子留在京城就是為了裡應外合呢?」喬公公忍不住推敲道。
宇文瑯和賀榮遠都沉默了,因為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就算他殺了朕又如何,他穆家也無法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宇文瑯皺眉道。
負責保護宇文瑯的林軍統領搖搖頭道「陛下,天下大,群雄逐鹿,到時候,隻有勝者為王,誰還估計得了統一事啊。微臣看,這也正是他殺了南滇皇帝,和北胡太子的原因。」
文武百都忙於對應外敵,若是此刻皇帝再死了,當然是誰有本事保住東周,他們就奉誰為帝啊!
賀榮遠倒一口涼氣,倒是不覺得這林軍在挑撥離間,而是覺得這種事,大有可能啊!
相比之下,皇帝宇文瑯倒是沉穩許多,亦或是說,他始終不相信,穆家會有這樣的心思。
倘若穆家有不臣之心,當初隻要他們兄弟二人都放棄臨南城就好了,等南滇一路打過來,殺了他這個皇帝,然後穆家兄弟再以護佑東周為名,打退南滇士兵,也一樣可以得到東周百姓的擁護,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弄來一個妖。
「沒有眼見,不能為實,賀卿,去和那子說說話吧,看看能否先收了水龍。我們不能憑藉一封信就貿然行。」
宇文瑯還有一句心裡話沒有說,那就是眼前的妖如此厲害,他們藏在暗的那些弓箭手,真的可以殺了麼?若是沒有殺,反而激怒了……
宇文瑯倒吸一口涼氣,腦海裡忍不住想出「屠城」二字。
……
雲卿淺漂浮在半空中,不是看不到大火已經熄滅了,也不是不想收回平妖鈴,而是覺自己做不到。
在與平妖鈴爭奪這的主控權,然而用平妖鈴的力量越多,的控製力越弱。
「雲卿淺,你冷靜點,停下,快停下,不能再繼續放水了,火已經滅了!」
「雲卿淺,你不能殺人,不能殺人!」
「雲卿淺,快收回平妖鈴,收回平妖鈴!」
可無論給自己怎樣的暗示,心中殺意仍舊沒有毫減弱,反而越來越盛。
那些藏在暗的弓箭手,都在等待著上級的命令,當他們看到賀榮遠款款走來的時候,忍不住微微鬆口氣。
賀大人來了,是不是說明這個令人畏懼的子不是敵人,他們從心裡是不願意去和眼前的妖為敵的。
一來眾人都看到了雲卿淺救了火,二來眾人也都看得出自己的和雲卿淺之間的差距。
他們真的能打敗麼?
「這位……這位姑娘,火已經滅了,你……」
饒是舌燦蓮花的賀家大公子,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與眼前的通,因為看起來太不尋常了。
這種不尋常不僅僅是飛在半空中的樣子,而是的狀態,眉頭鎖,雙拳握,就連雙都抿一條直線,似乎在忍什麼。
很痛苦麼?
賀榮遠心中疑又擔憂,連忙開口道「這位姑娘,在下乃東周丞相賀榮遠,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妨先下來,我傳醫……」
「閉!」雲卿淺怒斥道。
賀榮遠心裡一抖,抿了抿,繼續道「姑娘,你看起來不太對勁,有什麼話不妨先下來說……」
雲卿淺當然知道自己不對勁,因為剛剛那一句閉本不是說的,準確的說,那本不是的本意。
想說讓賀榮遠離開,可卻發現自己的神誌越來越模糊。
此時此刻的分不出半點注意力來應付別人,需要全神貫注的去和平妖鈴爭奪這個。
……
穆容淵在想到穆容沉的謀之後,整個人便忍不住的驚慌失措。
上次在靈浮島,他見過雲卿淺失控的樣子,殺伐果決的本不像,可那一次好歹也是麵對真正的敵人,與這次完全不同!
東周京城,都是的親人和朋友,就算與沒有直接聯絡的,那也是無辜的百姓。
若是雲卿淺真的發起狂來殺了這些人,等清醒過來之後,能原諒自己麼?
不……不是,更嚴重的是,還會清醒麼?
若是真的失手殺了沈茂之或者賀榮遠,亦或是白丹青……
穆容淵倒一口涼氣,提氣加速往回走。
……
「五哥,我們為什麼不再多拖延一下小九,讓他就這麼回去找雲卿淺,豈不是前功盡棄了?」此時此刻,穆容清纔看出來,穆容沉的目的是為了讓雲卿淺失控,最好是讓雲卿淺屠城。
穆容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開口道「殺一些無關要的人,能有多大影響,頂多便是愧疚罷了。」
「五哥的意思是……」穆容清有些不敢去揣測。
穆容沉倒是不介意告訴,他轉過麵對著穆容清,臉上帶著依舊淺淡的笑容,開口道「我要親手殺了最的人,要永遠陷在自己的心魔裡不能自拔,讓為徹頭徹尾的妖!」
穆容清覺有些脊背發涼,知道不該探究過多,可是忍不住還是想問問「五哥……你到底……到底要做什麼?」
穆容沉抬頭看看天,輕輕嘆口氣道「做什麼?打發一下無聊的歲月罷了!」
穆容清嚥了咽口水低下頭,若說之前還有旁的心思,那麼這一路走來,穆容沉的步步先機,和運籌帷幄,已經讓不敢有半點異心了。
……
京城裡,雲卿淺還在空中和自己爭執,任憑賀榮遠如何勸說,雲卿淺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本來用於救人的水龍,此刻儼然已經災,隆冬季節,卻天降大雨,百姓苦不堪言。
穿著一被淋的服,賀榮遠被凍得臉發青,發紫。可饒是這樣他仍舊沒有放棄勸說雲卿淺。
就在他打算繼續開口說服雲卿淺的時候,在一旁埋伏的弓箭手忽然打了個噴嚏「阿嚏!」
打一個噴嚏不是大事兒,可是他這子一抖,讓已經張滿的弓箭,瞬間了出去,嗖的一下,一枚羽箭破空朝著雲卿淺刺去。
開弓沒有回頭箭,眾人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隻見那淬了毒的羽箭直雲卿淺的太位置。
「小心——」賀榮遠大聲提醒。
然而他的提醒本就沒有用,準確的說,應該是多餘的。
那羽箭雖然來勢洶洶,卻在距離雲卿淺太不到一寸的位置撞上了一層眾人看不見的屏障,金剛的箭頭連帶著後麵長長的劍,都以眾人眼可見的速度撞擊在屏障上化為一地齏。
本沒人能傷的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賀榮遠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擔憂。
然而還不等他心中做出判斷,半空中的雲卿淺便猛地看向羽箭來的方向。
與此同時賀榮遠幾乎是本能的,朝著那些弓箭手埋伏的位置,大喊道「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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