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穆容沉的話之後,白丹青開口道「你是說,我二哥被朱厭和妖迷,現在需要集齊什麼家主印記,來除妖,才能讓我二哥恢復神智是嗎?」
穆容沉點點頭「沒錯,小九他不是貪圖權勢和力量的人,他去幫那妖拿走平妖鈴純粹是因為被迷了神智。」
白丹青輕輕呷了一口暖好的熱酒,表並沒有穆容沉和穆容清想象的那麼激。
穆容沉倒也沉得住氣,等待著白丹青的反映,可穆容清卻等不及了。
穆容清開口問道「白世子是懷疑我們麼?」
白丹青笑了「我不該懷疑麼?」
莫名其妙冒出兩個人,對他說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還要告訴他他二哥沒死。讓他如何能輕信,願意相信是一方麵,但是理智上的懷疑是另一方麵。
穆容清想了想開口道「白世子,小九他……穆容淵他很快就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們說的不是謊話了,隻是他被那妖迷,說出來的話,自然與我們背道而馳,我們不為難白世子,是非對錯,你自己拿。」
聽到穆容清這話,白丹青表現出了幾分激的神。
穆容清見白丹青高興,連忙繼續說道「白世子,他們此番前來,一定是為了白家的家主印記,你的父親為了保護家主印記的,死在了那妖手上,白世子可一定不要被謊言所矇蔽,讓白家主他無法瞑目。」
白丹青的手心猛地攥,爹爹死了?
「你說我爹死了?怎麼死的?!」
穆容沉臉微沉,對穆容清的多有些不滿意。
白邡是他殺的,他可以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瞞,但是不屑把責任推在別人上。
穆容清這個節骨眼上提起白邡的死,本對他們與白丹青的這場談話,沒有任何益。隻是私心作怪,想害死雲卿淺而已。
見穆容沉沒有回應白丹青的問題,穆容清便繼續開口道「那妖要去平妖鈴,幾大家主聯合追擊,在打鬥過程中,中了妖的圈套,不幸遇難,白世子……節哀。」
節哀?
他爹失蹤了一年,他費勁了人力力去尋找,現在忽然冒出兩個陌生人來說他死了,豈是「節哀」兩個字能打發的?
白丹青咬了咬牙,忍不住攥了放在桌麵上的佩刀。
穆容清見到這個細節,開口安道「白世子,我知道你現在很氣憤很難過,但是那個妖手上有平妖鈴的力量,別說是你,就算是千軍萬馬,也難敵其一。就連穆容淵都到的迷,更何況旁人!隻有集齊七大家主印記,才能與之抗衡。白世子,你可記得白家主留給你什麼重要的東西麼?」
重要的東西?白丹青想了想之後,搖搖頭,他常年不在江南,和逍遙王接並不多,逍遙王離開那一天隻抱了抱他,並沒有留給他什麼重要東西。
聽白丹青這麼說,穆容清和穆容沉有些狐疑了,那白若明明說有個青玉扳指的。
穆容清開口道「白世子可見過一個青玉扳指?」
白丹青開口道「我爹素來喜歡扳指,別說一個,百十來個逍遙王府裡都有。隻是我不喜歡那些東西,沒有帶在上。」
穆容沉仔細觀察著白丹青的神,發現他雙眼澄澈,神如常,便知道他沒有說謊。穆容沉臉沉了沉,早知道他們路過杭城的時候就去逍遙王府搜一搜了。
隻可惜,他隻能知到的魂魄的位置,知不到那家主印記的所在。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臨走之前,穆容沉和穆容清再三叮囑白丹青,不要被妖所迷,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控製住穆容淵,把妖和穆容淵拆散開來。
白丹青點頭應下,說會儘力。
……
三人離開江南第一鍋之後,穆容清擔憂的說道「五哥,那小子表麵應下,可是我覺他對我們很懷疑。」
穆容沉不太在意的說道「我就是讓他懷疑。」
「這是何意?」穆容清疑。
穆容沉有些不悅的看向穆容清,開口道「清清,聰明人,不要做糊塗事,你應該知道,雲卿淺,我誌在必得,你若聽話,越不過你,你若不聽話……」
穆容清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連忙開口道「我明白,今日是我多了,下次不會了。」
穆容沉點了點頭,闊步而去。
他今日來找白丹青,並不真的為了讓白丹青信任他,他的目的,那些蠢貨,很快就會知道了!
真是令人期待呢……
——
天牢。
「靜王殿下,別來無恙。」了悟忽然旁若無人的出現在天牢中,一門之隔的看向牢房裡樣子頹廢的宇文璃。
宇文璃已經坐牢一年多了,這一年來,新帝宇文瑯沒有為難他,隻是關著他,也沒有為難齊王和慶王,隻是了兩人。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這算是心慈手了。
聽到了悟的聲音,本來躺在石床上的宇文璃,頗為疑的看向了悟。
「你怎麼會來?」
了悟笑了笑開口道「靜王殿下是帝星,貧僧來,自然是撥反正,助帝星稱帝!」
宇文璃嗤笑一聲「看來了悟師傅是來消遣我的,我陷囹圄已久,你這點消遣,還無法刺痛我的心,也打不著我的臉。」
宇文璃已經沒有開口自稱本王了。
了悟一揮手,哢噠一聲,鎖在牢房上的鐵鏈應聲而斷,可宇文璃卻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宇文璃微微蹙眉,有些戒備的看向眼前這個他看不的大和尚。
了悟走進牢房,映眼簾的就是一些斑駁破舊的字,那些字刻在牆麵上,卻沒有完全刻滿。
「淺兒……」了悟笑了笑「殿下刻這些字,是為何?」
宇文璃眉頭皺的更了,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刻這寫字是為何。
了悟見他不回答,也不催促,隻淡淡說道「靜王殿下,貧僧知道你在山坳中豢養了十萬兵,那些兵本來是打算用在刀刃上的,可後來你不幸中計陷囹圄,可那些兵並沒有被發現。」
宇文璃手指了,可態度依舊平淡「那又如何,本王落魄,那些人就算沒有被發現,想來現在也已經自謀出路了,你還打算他們在那抓練,等著我這個階下囚去帶他們東山再起?」
「為何不可?」了悟反問。
宇文璃心中疑漸漸放大。
了悟笑了笑「那些人,確實一直在練,而他們的軍餉,貧僧一日都沒有斷。是南滇避雲寺,一直在供給。」
宇文璃騰地一下站起來了,心中猶如死水的鏡湖變得不平靜起來。
「你為何要這麼做?」宇文璃說完之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別再跟我說帝星,我要你的真實目的。」
真實目的麼?
了悟想想,笑道「現如今,四國變三國,東周佔據地勢最好資源最富的地界,無論是南滇還是北胡,都要其掣肘。貧僧隻是想為南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了悟頓了頓之後,繼續道「貧僧要求不高,殺了穆容壑,割臨南城南滇境,其他的貧僧一分不要,靜王殿下,你可願意?」
願意?
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宇文璃當然願意,可是願意是一方麵,能力是另外一方麵,他不覺得那十萬私兵,能與宇文瑯對抗。
了悟見宇文璃雖然有幾分希冀,可是卻沒有了執念,微微嘆口氣。
「靜王殿下,看到牆上那些字了麼……」了悟指向那滿牆麵的淺兒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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