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淺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可是……如果我真的為了保護梓伊姐姐,然後將那魂魄送回去,就等於給穆容沉幫了忙了。」
穆容淵的手穿過雲卿淺的腋下,將雲卿淺用力往上提了一點,讓本來埋在他口的小臉,來到一個與他對視的高度。
「卿卿,風韋媛手上的風家家主印記,一定是穆容沉,這是我們無法阻擋的,無論是被穆容沉救的,還是被你送回去的,亦或是三年刑期滿自己回去。隻要的心思在穆容沉上,那家主印記,就一定會落在穆容沉手中。」
雲卿淺輕輕嘆口氣。
穆容淵低頭在臉頰上輕輕親了親,繼續安道「可是白若不一樣,白邡死在穆容沉手上,白若無論如何也不會和穆容沉同流合汙的,隻要我們先一步找到白若,然後讓回到碧落藏起來,隻要不出現,那麼穆容沉就找不到。」
雲卿淺明白穆容淵的意思,七大家族的家主印記,無論了哪一個,穆容沉都不敢輕舉妄。
「嗯……我明白了。」雲卿淺往穆容淵懷裡蹭了蹭,這幾日他們都如普通夫妻一般同塌而眠,雖然沒有做什麼,可雲卿淺卻覺得依賴之越來越甚,似乎隻有在穆容淵的懷抱中,才能安穩的睡眠。
……
第二日一早,雲卿淺就打算去風南縣走一趟,然而穆容壑擔心和穆容淵暴了行蹤,所以沒有讓二人出門,反而是以查案為由將梓伊接到了平南王府。
短短三日,梓伊就好像夏末的荷花一樣,沒了生機,多了一衰敗。
穆容壑看的心裡有些難。
「小姐,你……」
梓伊麪無表開口道「若是王爺不能還我清白,隻是說一些安的話,那就不必說了。」
穆容壑張了張,好像想說什麼,但是想了想又忍下了。
梓伊別開臉,順著腳步聲看向後。
後走來一男一兩個影,男的是有恃無恐的穆容淵,而的……
梓伊愣了愣,一是為雲卿淺的貌而驚艷,二是為了滿頭白髮而驚訝,這麼好看的姑娘,是誰?
見梓伊打量自己,雲卿淺心中一陣陣酸楚,們自相,同姐妹,可現在卻隻能猶如陌生人一般。
梓伊見眼前子如此不似凡人,下意識開口問道「姑娘是……」
穆容淵上前一步扣住雲卿淺的腰往懷裡帶了一下,笑道「這是我的妻子,小姐,我親了。」
梓伊微微愣了愣,因為看得出,穆容淵是從而外的喜悅,那種喜悅就好像恨不能跟天下人都分他的親的好訊息一般。
看來穆容淵真的很眼前這位姑娘啊。
梓伊微微垂眸,有些唏噓,和孫誌安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距離,一直覺得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也沒什麼不好,旁人不也是這般過來的麼。
可現在看到穆容淵眼中的熠熠芒,心中才忽然明白了,原來真心相,和水到渠,還是有區別的啊!
梓伊快速收斂了自己的緒,開口道「見過威武候,見過穆夫人。」
雲卿淺連忙就想上去攙扶,可是又想到梓伊已經不認識了,隻好悻悻的作罷。
「小姐你不必如此多禮……我……我是江湖中人,不講究這些禮數。」雲卿淺開口道。
梓伊笑了笑,覺穆容淵這個妻子,很好相的樣子。
「咳咳!」穆容壑打斷了梓伊對雲卿淺的打量,這個人從一進門就沒看過他一眼,就這麼不待見他麼?
梓伊確實有些不待見穆容壑,誰讓他做出那種欺負人的事兒,可是一想到前兩日穆容壑在風南縣的維護,又不好完全不理人,況且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梓伊朝著穆容壑開口道「王爺傳我來,是要再擺一次那個陣法麼?」
果然蕙質蘭心,一猜就對!
不能穆容壑說話,雲卿淺就開口道「小姐放心,不會對你有傷害,隻要我將那魂魄送回到該去的地方,從此往後不會再有人揪著你不放了。」
梓伊開口問道「我想知道,這件事到底因何而起。」自認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何會有個冤魂一直跟著。
「這……」雲卿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是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的事。
穆容壑當即打斷道「因本王而起!小姐,是本王連累了你。」
梓伊狐疑的看向穆容壑。
穆容壑開口道「先擺陣,等那鬼混離開之後,你有什麼疑,本王一定細細回答!」
梓伊咬了咬,點頭應下了。
……
按照梓伊的描述,按個五行招魂陣很容易便搭建起來,當穆容淵將火點燃的時候,果然風韋媛的魂魄再次出現在灶臺旁邊。
風韋媛發現自己能再次開口說話,十分高興,以為又是穆容沉來找了,然而這份高興還沒持續幾息,雲卿淺手上的驚妖鈴便把吸了進去,瞬間將傳回到朱厭地宮裡。
然而風韋媛的離去,並沒有讓梓伊覺有什麼不同,隻是茫然的看了看雲卿淺,又看了看穆容壑。
穆容壑被梓伊看的心頭一跳。
就是這種倉皇無措的眼神,就是這種明明害怕卻故作鎮靜的樣子,他第一次見的時候,就這個模樣。
左勝男過世多年,他一直沒有再對任何子青眼相看,可上元節那日不知怎麼就看中了梓伊。
一白的大氅,兜帽上的風將的小臉裹的不足一掌。
初見他時候臉上的尷尬,墜樓時候臉上的害怕,還有他與尉遲家兄弟打鬥時候,眼中的擔憂。
明明相時間很短暫,事也很混,可他就是記住了的樣子,那明明害怕卻故裝鎮定的樣子,正如現在一樣。
「大哥!大哥!」穆容淵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那梓伊都快被穆容壑看的落荒而逃了,穆容壑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啊?啊……」穆容壑收回眼神,嚥了咽口水,雖然有些尷尬,但是並不侷促。
相比之下,梓伊真的如穆容淵想的那樣,想落荒而逃。
「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穆容壑就開口道「小姐!」
梓伊站住腳,不太敢抬頭看穆容壑。
穆容壑唰的一步走到梓伊麪前,雙手扣住的肩膀,作過於迅速而親近,嚇得梓伊差點驚撥出聲。
然而還不等開口,穆容壑便說道「小姐,那孫誌安配不上你,不是你的良人,既然他不相信你,嫌棄你敗壞門風,那你不如與他和離,本王孤苦多年,若小姐不嫌棄,你今日和離,明日本王就八抬大轎迎娶你做本王的王妃!小姐,你可願意?」
別說被嚇傻的梓伊了,就連穆容淵和雲卿淺都驚呆了好麼。
剛剛還在辦正事兒,怎麼一個轉臉穆容壑就求娶了?
而且還這麼單刀直,這麼強勢霸道!
「你……你……你胡說什麼呢!」梓伊真是嚇著了,連忙就掙穆容壑的雙手,連看也不敢看穆容淵和雲卿淺一眼,低著頭就要往外跑。
然而穆容壑話都說出口了,豈會那麼容易讓逃走,立刻閃再次攔住梓伊的去路,高大的軀猶如一座小山峰一般,氣勢迫人的站在麵前。
「梓伊,我在這世上,隻有子衿一個親弟弟了,我今日當著我弟弟麵與你說,就是為了有個鑒證,那孫誌安就是個王八蛋,連你一個腳指頭都配不上,隻要你點頭,我隨時八抬大轎候著!」
梓伊震驚的看著穆容壑,明白他先後兩句話的意思,他自稱為本王,是在告訴,他有這遮天蔽日的權利。
他跟說「我」,是告訴他,他不想用權利來脅迫,他是真心的。
真心的……
這種真心太可怕了!是個有夫之婦啊!
「抱歉王爺,我……我先回去了!」梓伊繞開穆容壑疾步往外走。
穆容壑這次沒有阻攔,隻是大喊著「你若同意,那我就是娶親,你若不同意,那本王就搶親!」
梓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站穩子之後,三步並做兩步的離開了院落,真真是落荒而逃。
一直到看不見梓伊的影之後,穆容壑才嘆口氣轉頭看向後的穆容淵夫婦二人。
穆容淵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大哥竟然這麼……這麼當機立斷!
「大哥……你這,你這會嚇到人家的!」
雲卿淺雖然也被穆容壑這一出弄愣了,不過很快便想明白了穆容壑的意思。
「大哥是故意攪梓伊姐姐的心,讓沒空去傷春悲秋,被流言所擾,對嗎?」雲卿淺問道。
穆容壑笑了笑,撓撓頭道「弟妹果然聰慧,這確實是權宜之計,但也是肺腑之言!」
「大哥!你真是太有魄力了!」穆容淵拍了拍穆容壑的肩膀,滿臉促狹。
穆容壑哼哼兩聲「跟我在這貧!接下來你們……」
「報——報——」
穆容壑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呈報的喊聲。
這種聲音在臨南城一點都不陌生,兄弟二人臉一凜,都瞬間想到了南滇。
……
果不其然,許久沒有發戰事的南滇,忽然舉兵境,領兵的是南滇七皇子尉遲翾!
尉遲翾以為父兄報仇為名,起兵境。
「為父兄報仇?」穆容淵有些疑。
飛燁開口道「沒錯,南滇傳來訊息,南滇皇帝日前被行刺了!」
穆容淵和雲卿淺對視一眼,二人立刻想到了去往南滇的穆容沉。
「穆容沉殺了南滇皇帝?他要做什麼?」雲卿淺疑。不是說碧落人不可能輕易下手殺人麼。
穆容淵也想到了這一點,開口道「或許不是他自己的的手,我駐守臨南城的時候,聽聞那個七皇子是個膽小懦弱的人,他得寵的原因,是為人特別世故圓,會討南滇皇帝歡心。這樣的一個人,被穆容沉未必利,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不明白,穆容沉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牽製你們?」穆容壑猜想著「臨南城遭南滇大軍境,倘若他知道你和我的關係,那麼多半會認為,你應該留下與我共同抗敵,會不會是這樣的心思?」
雲卿淺搖搖頭「不太可能,大哥在戰場所向披靡,就算沒有子衿幫忙,那從未領兵上陣的七皇子,也不是對手。」
「那他到底要做什麼?挑起事端,發戰爭,這與他尋找七大神力,有何必然關係?」穆容淵開口喃喃的說著,也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旁人。
「啟稟將軍!」飛焰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進來!」穆容壑開口道。
飛焰推門而開口道「將軍,手下派去盯著穆容沉的人傳來的新的,訊息,那穆容沉從南滇走水路去往杭城方向了。同行的還有了悟和他的徒弟百裡桃一。」
穆容淵騰地一下站起,擔憂不已的說道「去杭城?難道是沖著子畫去的?」
穆容壑揮手讓飛焰和飛燁退下,然後開口道「稍安勿躁,子畫此刻在京城,並不在杭城,自從你……自從你走了以後,子畫來看過我一次,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要在京城為你守著忠勇侯府。在你傳出死訊後不久,逍遙王也傳出失蹤的訊息,一連兩個打擊,倒是讓他長了不,現在他在京城,頂替你的龍武軍統領一職。」
雲卿淺想了想開口道「若是穆容沉要找白丹青,那麼不應該走水路,應該從陸路一路北上,他們走水路繞到杭城,可能是去搜逍遙王府?亦或是說,白若的魂魄難道在杭城?」
穆容淵抿了抿,拉著雲卿淺的手開口道「事不宜遲,我們得追上去!」
不等二人開口道別,穆容壑就說道「臨南城無妨,你們隻管去辦正事,有我在南滇掀不起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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