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多睡一會兒,酒宴的時候過來便是。」雲卿淺倒了一杯茶給冥樓。
冥樓表有些複雜,滿臉寫著言又止。
雲卿淺也沒追問,多半也沒什麼好事,現在一心隻想嫁給穆容淵,多一事不如一事。
然而冥樓沒能如所願,直接開口道「卿淺,我送你走好不好?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我可以保證……保證送你平安回去。你在這裡會有危險的。」
雲卿淺有些疑的看向冥樓「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覺得我會跟你走麼?還是說……你不想兌現賭約了?」雲卿淺後半句話帶著幾分促狹,似乎在與冥樓玩笑一般。
冥樓有些焦急「卿淺,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我冥樓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我也不是小人,我是真心想幫你。」
雲卿淺笑了笑開口道「你怎知離開就是幫我,留下就是害我呢?若是不能和穆容淵在一起,我去哪又有何區別。生死又有何意義。」
冥樓忍不住睜大眼眸,沒想到雲卿淺竟然用如此之深了。
冥樓咬了咬牙,憤懣的轉離去。
雲卿淺真的不想去探究冥樓的,也不想知道他口中說的危險。一切的一切,都想先親之後再說,穆容淵讓相信他,雖然他話說的含糊其辭。
可願意去相信他,他一定有辦法解決眼前困境。
冥樓離開之後,很快便有下人來給雲卿淺梳洗裝扮,雲卿淺心中歡喜,隻需要打扮的的,等待的子衿來接,便人生圓滿了。
很可惜,這種喜慶的日子,在有些人眼裡,是異常刺眼的。
「你們都出去,我和雲姑娘單獨說幾句話!」穆容清不請自來。
前來伺候雲卿淺梳妝的都是穆家的下人,聽到穆容清下令,自然紛紛推出房間。
雲卿淺見狀,頓時心生戒備,忍不住向枕頭下麵的匕首斬月。
穆容清看到雲卿淺的小作,臉上出譏諷一笑,似乎並不在意。
「不用張,我隻是來和你說說話。」穆容清淡淡的笑著,彷彿真的猶如閨中好友來添妝一般。
雲卿淺微微蹙眉,不明白穆容清的意圖。
穆容清開口道「我昨夜拿碧落印記去要求小九兌現承諾,可他寧可違背誓言被天道所懲,也不願放棄與你的婚事。短短兩三個月,你竟能將他迷到如此程度,真是令我嘆為觀止呢。」
雲卿淺雙抿,沒有搭話,穆容清來者不善是肯定的,但是到底要做什麼?
穆容清走近雲卿淺,雲卿淺連忙拿出枕頭下麵的匕首斬月,隻要拔出斬月,穆容清至會有一刻鐘的時間彈不得,到時候至可以跑出去喊人,冥樓就在隔壁院落一定會及時出現。
穆容清就好像沒有注意到雲卿淺的戒備一樣,自顧自的繼續道「小九自在我邊長大,本沒有哪個人能他的眼,他如此對你另眼相看,看來你的份,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讓我猜猜看……你……來自流放之地?!」
與其說穆容清是試探,倒不如說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因為隻有在穆容淵流放的二十年裡,纔不在的眼皮底下,也隻有那二十年,才會讓雲卿淺有機會鑽了空子。
雲卿淺依舊沒有開口應聲,若是被穆容清詐出實話來,怕隻怕就沒有命和穆容淵親了。畢竟逆天而行,為天道所不容啊。
穆容清見雲卿淺一直沉默,隻淡淡笑了笑「我曾為了小九半隻腳踏了鬼門關,小九也曾為我砸了祠堂被貶黜三十年,若不是有一層份束縛,我們或許……早就親了。」
這話若是在穆容淵對表白之前,或許會傷到雲卿淺,可野狼襲擊的那一夜,穆容淵已經解釋過了他和穆容清之間的。所以此時此刻,雲卿淺並不會因為穆容清一兩句挑撥的話,就懷疑穆容淵的用心。
見雲卿淺依舊不為所,穆容清冷笑道「我很期待,若是有一天你和小九隻能活下來一個,你會如何選擇?」
雲卿淺瞳孔一,開口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穆容清對著雲卿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會知道的。」
……
穆容清離開之後,雲卿淺的心確實了,不明白穆容清為何要說那種奇怪的話。
可這種擔憂的緒,很快被忙碌的瑣事取代。
凈臉,絞麵,上妝,梳頭,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天越來越亮,雲卿淺的打扮也進了尾聲,層層疊疊十幾層的嫁,總算是在鞭炮聲響起之前穿好了。
「九夫人真好看。」伺候梳妝的丫鬟們忍不住發出讚歎。
雲卿淺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麵若桃花,眼如秋水,冠上的珠簾垂下,這種似有似無的遮擋,更引得眾人忍不住去窺探的真容。
雲卿淺了自己的臉頰,心中想到,這個模樣,穆容淵應該會喜歡吧。可是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
雲卿淺想嘆氣,但是大喜的日子裡,實在不吉利,便垂了眼眸把所有擔憂都了下去。
劈裡啪啦……
鞭炮聲震耳聾。
「九夫人,帶上蓋頭吧,九爺來迎親了!」喜婆開口道。
雲卿淺微微一愣,心跳開始加快了,他來了……
穆容淵本就生的樣貌卓絕,但平時偏暗,今日穿了大紅的喜服。簡直令全城的人都移不開眼。實在太好看了。
什麼繞城三圈,什麼打馬撒錢。所有的繁文縟節穆容淵是能免則免,他隻想快點接到他的卿卿。
「卿卿!我來接你了!」穆容淵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院子裡驚得雲卿淺和滿屋子伺候的人都愣住了。
這新郎怎麼衝進來了?
吱嘎一聲,房門被穆容淵用力推開,眾人都看到大名鼎鼎的穆九爺滿臉喜的站在了房門口。
「哎呀我的天啊,,九爺,您怎麼能進來呢,快快,把蓋頭給九夫人帶上,這還沒拜堂的,不吉利,不吉利啊!」
穆容淵瞥了一眼喜婆,開口道「閉,今天小爺大喜的日子,沒有不吉利,隻有百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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