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霄也無法容忍自己心的人做出這種犧牲。

君九霄看向莫尋，用眼神詢問著，可有其他辦法。

莫尋拿著紙條看了看，滿臉都是疑的神，忍不住口中喃喃一句「這似乎不大可能呀……」

「什麼？」君九霄開口問道。

莫尋搖搖頭，沒有回答，隻開口道「你們好好照顧雲卿淺，應該不會想尋死了。然後別忘了盯了那個阿醜，別讓人跑了，我……去去就來。」

有些不明白的事，他要去問問灰袍道人。

白丹青和君九霄重重的點點頭。

三人的一番談話，卻被第四個人盡數聽在耳中。

阿醜震驚的張大，他雖然有些聽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但是他聽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那就是……那好看的仙，要跟他行夫妻之禮，才能活下去！

天啊，這簡直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

別說娶了那仙兒就可以擁有沈家的財富，就算是不娶，單單睡一覺，也是他天大的造化啊！

阿醜一時間喜不自勝，幾乎要忘乎所以。

好在他對自己的尊容還有幾分瞭解，混跡市井之地，也沒聽那些去母留子的段子。

如今放到自己上，阿醜忍不住去想，這仙兒會不會睡了他之後，就直接將他哢嚓了？

阿醜了自己的後脖頸，覺有幾分寒意。

畢竟聽那幾個人的語氣，這仙兒似乎是有意中人的，隻是那男的艷福太淺，無福消，嘎嘣一下死了，這才便宜了他。

阿醜著厚的，一邊在街上遊盪著，一邊在腦子裡不停算計著，到底怎麼樣才能讓癩蛤蟆吃到天鵝，還能全而退。

「想要癩蛤蟆吃天鵝？」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巷子深響起。

阿醜子一個激靈，連忙尋聲去，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暗，若不是那黑影開口說話，本沒有人可以發現他的存在。

阿醜戒備的左右看了看，發現街頭街尾，人頭攢，眼下天也沒有很黑，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可不會那麼蠢自己送上門，無論裡麵那個人是誰，他都不打算走進去。

然而阿醜剛要抬步離開，那黑人又開口道「我可以幫你，做沈家的外孫婿，保證無論沈家，還是雲家，都不會找你的麻煩。就連你垂涎的雲家小姐，也會對你溫備至，千依百順。」

話中帶著蠱的力量，讓阿醜有些挪不開。

黑人看到阿醜猶豫的表，便轉離去，淡淡的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眼看著黑人已經鑽進了巷道深，馬上就要消失不見了。阿醜一咬牙一跺腳，決定豁出去了，給自己搏一個前程，立刻抬腳追了過去。

……

雲卿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早上了，君九霄一直守在床榻邊上，雲卿淺一睜開眼他便發現了，連忙驚喜的開口道「你總算醒了，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雲卿淺眼神有幾分茫然的看了看君九霄，過了許久才大概想起來自己到底怎麼了。

「子衿……」雲卿淺口中喃喃說道。

君九霄覺得口一陣悶痛，雲卿淺明明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好像猶如千斤重的巨石一般，砸在他口上。

君九霄想大吼著讓雲卿淺清醒一點，穆容淵已經死了。

可是話到邊又怎麼都說不出口。

君九霄放開攥的發白的關節，深吸幾口氣才開口道「淺兒，聽表哥的話，先吃點東西，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南滇，我們去找子衿好不好？」

君九霄從不想自稱為雲卿淺的表哥，可這一刻他更想雲卿淺能心無芥的依賴他。

果然，這一番說詞十分有效，雲卿淺聽到了「去找子衿」這幾個字，讓渾濁的雙眸中，散發出幾許亮。

「好……」雲卿淺有氣無力的回道。

君九霄長籲一口氣，雲卿淺肯吃東西了，而且也不排斥他了。

……

熬煮的糯糯白米粥散發著甜香。

沈老夫人不肯假手於人，親自喂雲卿淺小口小口的喝著米湯。

幾日沒有進食了，雲卿淺似乎忘了的覺，無論眾人怎麼勸，也就隻喝了小半碗，無論如何也喝不進去了。

雲卿淺窩在自己外祖母懷中，覺很溫暖，可心裡卻冷得讓忍不住打哆嗦。

經過幾日的逗留，沈老夫人也知道大概的況了，一邊慈的順著雲卿淺的頭髮，一邊語氣有些悲傷的說道「這世上啊，就沒有不散的宴席，父母兒是一場水宴，打小開始喝，可人總不能一輩子不斷不是？兄弟姐妹是糖糕宴，不吃的時候想，吃多了又膩歪。夫妻之間呢，是清水宴，吃起來寡淡無味，不及那烈酒濃茶，可誰能一天不喝水呢？」

沈老夫人輕輕拍著雲卿淺，彷彿一下回到從前照顧沈秋的日子了。

「宴席雖好，可聚散終有時，人這一輩子，免不了形單影隻的時候，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想不開，日子可就沒法過了。再說了，你還有爹爹，還有弟弟，還有外祖母，還有你那麼多的舅舅哥哥姐姐，還有你的那些個朋友……」

雲卿淺木訥的靠在沈老夫人上，似乎什麼都聽進去了，又似乎什麼都沒聽進去，雙眼無神的半瞇著，讓人看不在想些什麼。

沈老夫人嘆口氣，想了想繼續開口道「外祖母年輕時候啊，就喜歡丫頭，可以一連串生了五個臭小子。人到中年之後已經不做念想了，卻幸運的生下了小六。」

聽沈老夫人提起自己的娘親，雲卿淺死寂一般的雙眼，終於亮了幾分。

「也不知老天爺是不是在作弄我這老婆子，我千疼萬的小六卻在十二歲的時候夭折了……」

「什麼？」雲卿淺這次忍不住驚撥出聲，雖然的聲音仍舊有氣無力，可看起來卻多了幾分神。

沈老夫人見這付模樣，重重嘆口氣，當年答應了那個人，要一輩子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