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煞重重吐出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頭盔和佩刀,就準備往外走「雲小姐,速速離去吧,我能拖多久,便拖多久,願你能平安回京!」沉煞是真心想讓雲卿淺走。
雲卿淺心中微微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雲卿淺淡淡開口道「沉將軍,我這裡還有最後一計——以退為進!」
——
君天璿帶著宇文璃來到陣前,本想著一鼓作氣衝過去殺個痛快,可還不等臨近城牆下,就皺眉停下了腳步。
原因無二,因為他們看到臨西城的城牆上竟然沒有一兵一卒。
不僅如此,剛剛修好的城門也四敞大開,除了城中還略有火之外,整個城池,似乎又變了一座空城。
這是怎麼回事?
有了麵的前車之鑒,君天璿和宇文璃都不敢妄。尤其是如今天未亮,誰知道那敞開的城門,是不是一條送死的路。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臨西城都沒有什麼靜。
君天璿有些按捺不住子了,派了探子前去檢視。
探子去而復返不過半個時辰,回來之後帶來一個好訊息,那就是臨西城的駐軍撤了,隻剩下臨西城的百姓了。
「什麼?」宇文璃有些難以置信。
守城之將,竟然不顧城中百姓,棄城而逃,這沉煞竟然如此孬種?
宇文璃有些難以相信,習慣了多疑的他,派了探子,再探臨西城。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臨西城沒有一兵一卒了。隻有那些瑟瑟發抖的普通百姓。
而從百姓口中得知,沉煞因為被燒了糧草庫,已經無力扛敵了,為了避免城中百姓死,沉煞將剩餘能挽救出來的所有存糧都留給了城中百姓。
帶著他手下不足三十萬的將士離開了臨西城,再次退到安梁城。
宇文璃雙眸微瞇,心中思量著這件事有沒有什麼詭異之。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十分合理。
沉煞雖然敗走了,可沉煞應該是明白,他不會傷害東周百姓,畢竟他的野心是稱帝,要留下一個好名聲。
如此一想,宇文璃心中最後一點懷疑也去了,十二分高興的帶著君天璿,進駐了臨西城。
進駐臨西城後的第三日,大軍向著安梁城進攻了。
在安梁城城外打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遭遇戰,隨後安梁城也被君天璿和宇文璃佔據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西陵再次佔據了通令城。
——
東周京城。
短短兩個來月,連著失去了三個城池,京城中已經炸開鍋了。
基本上不是罵沉煞無能,就是罵雲卿淺禍國。
礙於宇文瑯護著雲卿淺,所以眾人敢怒不敢言,隻得把一腔怒火都撒在沉煞上。怎麼難聽怎麼罵,祖宗十八代都要拎出來吊打一頓。
書房。
「臣賀榮遠,求見陛下。」賀榮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宇文瑯略顯疲憊的了眉心開口道「進來吧。」
賀榮遠此刻已經穿一一品大員的服,可上仍舊帶著讀書人的書卷之氣。
「不知陛下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宇文瑯從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了賀榮遠,示意他看。
賀榮遠從頭讀到尾之後微微愣了愣,片刻後笑道「此計甚妙,一勞永逸。」
宇文瑯倒是沒有那麼樂觀,有幾分擔憂的說道「這信來歷不明,究竟是真的,還是……」
賀榮遠語氣堅定的開口道「是真的。」
宇文瑯有些疑「何以見得?」
賀榮遠有些無奈的笑笑「陛下,剛剛得到戰報,原北城也失守了,現在沉煞帶兵駐紮在原南城,而運過去的糧草,在途經杭城的時候,被逍遙王截住了。」
宇文瑯角了,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雲卿淺已經先斬後奏了?這封信不是請旨,而是通知……」
賀榮遠尷尬扯了扯角,開口道「微臣不敢。」
宇文瑯哼了一聲「哼,你是不敢,膽子可大的很。」
賀榮遠想了想,開口勸道「陛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啊!」
宇文瑯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並沒有真的因為此事而生雲卿淺的氣,他氣的是雲卿淺重獲自由之後竟然不趕回到京城來。他擔心的安危啊!
想他大周數萬萬男兒,竟然要一個子來保家衛國,真是前所未有!
「唉!」宇文瑯重重嘆口氣。
賀榮遠心領神會,淺笑道「陛下,是大雁,不是金雀,我們……關不住的。」
宇文瑯從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不喜不怒的說道「哪裡是大雁,朕看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九萬裡。」
賀榮遠笑了笑,繼續說道「那就讓這隻大鵬,為陛下拿下西陵,永絕後患!」
君臣二人談完話之後,皇宮裡就頒發出數道旨,下達到雲卿淺指定的城池。
聖旨言明,讓指定城池的守城員和城駐軍分散撤離到主城周邊的村落和林地。
然後讓杭城的糧食化整為零,繞行山路,以走商作為掩護,將糧食一路送到山林和村落裡,以供補給。
——
雲卿淺得到宇文瑯回信的時候,他們已經退守到沛城城了,一場戰事,打了數月,眼下已經六月中旬了。
雲卿淺看著地上鋪平的輿圖,開口道「不再退守了,就在沛城外開始反擊。」按照的推算,宇文璃不會冒險進攻杭城的。
沉煞點點頭,他這一路聽罵聲聽的耳朵都要生出繭子了。
有好幾次甚至沉不住氣的想去爭辯幾句,可看到雲卿淺日日被罵賤人,被罵禍國妖,都坦然之,他便也不好意思去和那些愚民爭論了。
「孃的,總算能出一口窩囊氣了!!」秦翼忍不住啐了一口。
沉煞攥了攥拳頭,有些躍躍試的開口道「西陵百萬大軍,因為攻破了我們那麼多城池,所以不得不化整為零,一路城池都有駐軍,現在到沛城外的應該不足二十萬人。我們手上有二十餘萬人,杭城駐軍還有十萬,接近四十萬人,殺們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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