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看著雲戎將軍要將他們二人的親事說出來,賀榮遠也忍不住有幾分激,心中甚至想著,隻要雲戎將二人親事公佈於眾,他就立刻求娶。
可沒想到的是,雲卿淺就在這時候不顧一切的阻止了雲戎的話。
雲戎看了看一臉急切,卻難以啟齒的雲卿淺,又看了看握在自己手腕上不自覺加大力道的手。雲戎頓時覺頭痛裂。
難道淺兒真的看上穆容淵這臭小子了嗎?
雲戎氣不打一來,可他終究是心疼自己兒!
雲戎用力甩開穆容淵的手,將到了邊的話,又在腦海裡轉了一圈,最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語氣帶著三分悲慼的開口道「啟稟陛下,微臣先妻臨終前有三個願,一是小兒卿遲棄武從文遠離沙場。二是微臣卸甲歸田時帶的靈位去遊遍大江南北。三是……」
雲戎看向雲卿淺,眼睛裡滿是老父親的慈和對先妻的緬懷「三是希小卿淺的婚事,由來做主。」
這是何意?!
眾人都詫異了,就連雲卿淺都不明白了,什麼由娘親做主?娘親已經去世多年,要如何做主?難道是選賀榮遠嗎?
雲卿淺咬著半邊兒,心中滋味複雜難言。
提起了沈秋,旁人不會有太多反應,可昭文帝和逍遙王白邡卻同時蹙了蹙眉。
昭文帝是疑,而白邡則是……擔憂。
「雲戎,你髮妻已經仙逝多年,如何做得了主?」昭文帝皺眉問道。
雲戎抿了抿,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開口道「啟稟陛下,先夫人留下一困局,隻要能……」
「陛下!」雲戎話還沒說完,就被逍遙王白邡打斷了。
眾人看向一直低調不語的白邡,白邡臉上帶著淺淡而平靜的微笑,開口道「陛下,今日既然是選妃自然要各位小姐都展示一二纔好,豈能讓雲家小姐一人獨大?依臣看,不如讓眾人先將才藝表演出來,然後各位皇子再決定求娶何人。」
昭文帝點點頭,這白邡說的沒錯,雲卿淺雖然漂亮,可其他姑娘也不差啊,環燕瘦各有所,說不定,等那些姑娘表演之後,南滇和北胡就不那麼執著於雲卿淺了呢?
這是一個臺階,得趕下,不然是他那幾個兒子爭執不下,就夠令他頭疼的了。
昭文帝連忙開口道「唉!父母之,則為之計深遠,既然雲夫人早有願,那便按照願來吧,雲戎,你喝多了,雲卿淺帶你父親下去換裳喝杯茶,醒醒酒!」
雲戎和雲卿淺同時鬆了口氣。
「臣遵旨。」
「臣遵旨。」
……
雲卿淺帶著雲戎下去休息換了,那些個對雲卿淺表達意的男子心頭都不免蒙上一個疑,不知那雲夫人留下什麼困局?按雲戎那個話頭,似乎是破解了那個困局,纔算是雲卿淺的夫婿。
「管他什麼困局,本太子要娶就一定得娶到。」拓跋煜一口烈酒之後,對雲卿淺更加誌在必得,雖然他是太子,可是兄弟群,不知道有多人盯著他這個位置呢,既然大巫說雲卿淺能助他事,那他就一定要娶到雲卿淺,搶也要搶來。
可是誌在必得的又何止他一人!
各家姑娘開始依次獻藝,其中也不乏才貌雙全的名門閨,可論才華,那東周第一才梓伊沒有出場之前,其他人再好也隻能算第二。
若是論容貌,有了雲卿淺珠玉在前,其他人看起來總是了那麼點意思。
所以無論是五個王爺,還是三國使者都顯得有幾分興緻懨懨,心不在焉。
昭文帝在看了小半個時辰表演之後,以不勝酒力為名要下去休息一二待子時再出來同眾人一起看煙火。
沒有人注意到,在昭文帝離開之後,白邡也喬然離開了座次,隻有穆容淵瞥到了這一幕。
穆容淵微微蹙眉,剛想站起跟上去,就被穆容壑按住了手腕。
「大哥……」穆容淵想開口胡編個藉口離去,然而穆容壑是什麼人,那是將他一手養大的人,如何能騙得過。
穆容壑低聲道「你要去聽陛下的談話麼?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陛下的麒麟影衛可不是吃素的。」
穆容淵抿了抿,終究沒有說出駁斥的話。他可以在皇宮各地自由遊走,前提是他對陛下忠心,從未有過窺探和敵意。
所以即便麒麟影衛偶爾發現他的行蹤也不會過多探究。
但是他若去書房窺探,怕是那隻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的麒麟影衛轉頭就會在皇帝麵前告他一狀!
可若不去聽……穆容淵實在覺得那白邡可疑的很。剛剛他表麵給昭文帝臺階下,可實際上,卻是在打斷雲戎的話啊,他在怕雲戎說什麼?
穆容淵心裡有些焦急,緒上失了分寸。
穆容壑見他這付樣子,忍不住低聲怒斥道「子衿,你忘了大哥是怎麼教你的?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
穆容淵微微一愣,下意識回道「知己知彼……可你不讓我去聽啊。」
穆容淵啪的一下拍在穆容淵額頭上,一個紅紅的手印引得穆容淵忍不住去。
穆容壑繼續道「放屁,是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謀詭計都是紙老虎。那雲家丫頭心儀你,這就是你的實力!隻要把的心攥住了,旁人什麼心思都沒用,雲戎那個老混蛋,隻會聽他閨的!」
穆容淵倒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大哥竟然這麼賊!
唉?大哥這話中意思,是同意他和雲卿淺在一起了?!
穆容淵大喜啊!
看著捱了打,捂著額頭,還眉開眼笑的穆容淵,穆容壑頓時一陣頭疼。
他不得不承認,雲卿淺確實與眾不同,可是一想到和雲家結下親家他就矮了雲戎一輩,他就覺口堵得慌!
還說什麼雲卿淺嫁過來就要冠夫姓,可他怎麼覺得自己弟弟這個蠢樣,就算親後,也會被那雲家丫頭得死死的呢?
「哼!」穆容壑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一飲而盡杯中酒。
……
昭文帝忽然離席並不是因為不適,而是他和白邡多年的默契,看出了白邡的眼。
昭文帝對白邡還是信任多過懷疑的,畢竟是自己年輕時候的之好友,而且白邡這麼多年都十分守規矩,沒有提出什麼建議,也沒有提出什麼請求,簡直就是昭文帝給什麼,他就要什麼,不給什麼,他也不惦記,宛然一個離朝堂的閑散王爺。
如今白邡忽然表示有話要說,昭文帝實在有些好奇。
「你朕出來,是有何事?」昭文帝問道。
白邡笑道「陛下,那雲卿淺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一提到雲卿淺,昭文帝就忍不住頭疼,但是白邡提起雲卿淺,昭文帝還是多想了兩分。
「你也注意到了?是因為長得有些像明月?」昭文帝語氣裡帶著試探。
白邡隨意的笑笑,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開口道「陛下,已經快二十年了,現在想想,就好像一場夢一般,微臣不敢說忘了,但是……也記不真切了。畢竟……那是不屬於,也不曾屬於過微臣的人。」
昭文帝嘆口氣,若是白邡直接說他忘了,昭文帝反而不會相信,白邡這般坦然倒是讓昭文帝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昭文帝開口道「那丫頭……確實有幾分像明月,可朕已經查過了,的世沒有問題,跟西陵一點邊兒都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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